燕娜急切地说:“皮贵,你怎么这样想?今晚这事与我堂弟无关,因为他一周前就去省外出差了。并且,以前那事发生后,他向我保证过,不会给人帮忙做坏事。”
皮贵双眼直视着燕娜:“既然这样,你现在和我一起去医院,我必须尽快见到小雪。”
“现在?”燕娜犹豫地说,“半夜三更的,你能见到小雪吗?你不是说小雪家的保姆去了医院也没见着人?”
皮贵央求道:“燕娜姐,你陪我去吧,你是名人,医院也许能让我们见着小雪,就说你是小雪的表姐,或者说我是小雪的男友,或者说……不管怎样,能见上小雪就行。”
燕娜不吭声,也没有同意去医院的意思。皮贵着急地说:“你是走还是不走啊?”
燕娜用手指了指天花板说:“那个畜生正在楼上死睡,宰了他才好。”
燕娜脸上显出异样的表情,有一点冷艳,她想了想又说:“不管他了,走吧,我们去医院。”
燕娜开车出来,夜半的街道显得很开阔。在一处路口,几个年轻人在嬉闹,还将啤酒瓶扔到路上来。燕娜对坐在侧面的皮贵说:“小雪遇上的,也许就是这一类流氓了。”
皮贵说:“可是,这种事就会让人疯掉吗?我不太相信。”
燕娜说:“是啊,不可思议,待会儿听医生怎么说就清楚了。”
夜半的精神病院让人的背上发冷。黑暗中树影重重,脚下的小路或草坪也有些绊人。停车的时候,皮贵望见散落在这里过夜的十几辆车中,有一辆车里似乎有人,因为有红红的烟头在某个车窗口亮了一下。
通向女病区三号楼的路像是迷宫,在黑暗的林木中,这些纵横的小径时而交叉,时而又在某个花坛处形成回旋,皮贵和燕娜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座楼前。抬头一望,楼上还有几个窗口有灯光。突然,一个女人嘶哑的叫声从楼上传出,那声音像是哀叫,又像是在唱歌。皮贵顿感心里发紧,对燕娜说:“你听听,这会不会是小雪的声音?”燕娜也很紧张,听了听那声音说:“这不是小雪的嗓音,不是。”
进入楼内,走廊里很黑,有一道虚掩的房门,在走廊深处透出灯光。屋里的几个女护士挤在靠墙的沙发上睡觉,只有一个坐在桌旁看书。看见有人进来,她放下书本问道:“你们找谁?”
燕娜说:“今晚刚进来一个病人,叫邹小雪,是住在这里吧?”
护士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表格,然后说:“邹小雪,是的,住43床。”
燕娜说:“我们想见见她,她发病太突然了,作为朋友我们觉得很蹊跷,想见见她心里才踏实。”
护士说:“哟,你们不懂这里的规矩吧?到这里见病人,并不是家属想见就见的,这得由医生根据病人的情况来定。一般是在病情相对稳定的时候安排会面。”
“谁是小雪的主治医生?”燕娜胸有成竹地问道。
“主治医生?”护士说,“病人刚入院,还没定呢,今晚值班的是秦医生。”
“我们见见秦医生行吗?”
“不可以。”护士坚定地说,“医生睡觉了,除非病人有紧急情况,否则是不能打搅医生的。”
站在一旁的皮贵再也按捺不住,他粗着喉咙说:“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们要见见病人,这有什么不可以?”
燕娜赶紧解围道:“请理解他一下,他是小雪的男朋友,心里着急呀。”
“男朋友?”护士有些不解地说,“刚才来了一个她的男朋友,这怎么又来了?”
“刚才?”皮贵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样?”
gu903();护士说:“三十来岁,个子较高,长相还蛮帅的,是救助站的一个女子陪他来的。他当然也没见着病人,只在秦医生的办公室谈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