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1 / 2)

袁瑶见他们父子终于回来了,忙将他们都往霍老太君床前引。

霍荣想大步往前,几次踉跄,几乎是爬着到了霍老太君的床前。

霍荣瞧见霍老太君气若游丝,只余下一丝清明,不禁悲从心来,泪水如滚瓜落下,“娘,不孝儿子,回来看你了。”

一时间,屋里哭声成片。

霍老太君原就是因心中还有牵挂而弥留不去,现下终瞧见霍荣平安归来,心愿一了只见她面露宽慰的笑容,一时竟去了,享年八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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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十)

见霍老太君去了,仆妇婆子们忙停床,宋凤兰领着袁瑶等妯娌,亲眷等在一旁举哀。

外头的人早得了袁瑶的话,预备好所有,一听里头这动静,立时就向各处奔走起来。

两边府里大门处一色用白纸糊了,灯笼也换了,孝棚搭起。

而亲友各处也打发人去报丧。

从霍荣起,一律成服,一色的粗布麻衣,举幡戴孝。

时过晌午,不论是霍荣被褫夺爵位的旨意,还是霍老太君逝的信儿,京城中已无人不晓。

可各家都看着镇远府如今落败了,都不敢轻举妄动的,直到另一道圣旨降下,都感祯武帝待霍家隆恩泽厚,也不禁猜想霍荣不过是一时的沉浮,定还有东山再起之日,这才又纷纷或是送来祭礼,或前来探丧,这才一时人多了起来。

只是这道圣旨又是因何忽然而来的?

这要从霍杙说起。

霍杙作为长房长孙服同霍荣,要守制三年。

三年可不短,霍杙心中多少有些不愿意,但到底还是上折奏请丁忧去职。

祯武帝闻奏,长长叹息了一声,便谕礼部主祭,依旧诰赠霍老太君为公夫人,再赏赐银千两。

正是如此,一时间白茫茫的镇远府里不时来往出入花团锦簇的各级官员和诰命。

霍荣便命霍榷在前头款待各处前来的亲友堂客,袁瑶在后头主持事务坐陪前来的女眷。

命霍杙、宋凤兰、霍榛和冯环萦待霍老太君入殓后,在灵前哭守。

宋凤兰倒没觉着有什么干系的,冯环萦就有些异议的,因她不服袁瑶,可如今这样的日子她也不好争执这些的,就只得忍住了。

霍老太君的事儿一概早便预备妥当了的,也没什么好做主,不过是款待清楚的各家来探丧吊唁的即可了。

按长幼排序,这些还轮不到袁瑶来打理,只是她如今身份的,比别的妯娌都不同,就推脱不得了。

霍老太君生前便在南边置有坟地,霍荣是执意让霍老太君的灵柩最终还是要归南边去的。

而霍老太君的遗留下的私房田产等等,霍荣就做主了。

霍老太君的身后事儿,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钱就由那里出了,再先拿一部分出来在南边置几顷田地,权当日后祭奠之用。

最后再拿一部分出来,在霍老太君的坟上建一座阴宅。

这些无人不同意的。

只是这般一来,再分到各房手里,就不多了。

这些分配妥当后,钦天监择来吉时,霍老太君入殓,停灵正寝。

霍榷和袁瑶,随霍荣、霍杙等人在灵前守了一夜,卯时正就到了议事的小抱厦听两府的管事媳妇婆子回事。

从小到香烛纸钱,簸箕笤帚,大到桌椅摆设等等,都细细登记分派了出去。

又是因这等不同寻常的日子,袁瑶对于偷奸耍滑,慌乱推脱的,一概用重典震慑了不少人,所以倒没有敢出差子的。

就是袁瑶在坐陪各家诰命亲眷,不时打理事务也不显忙乱,府里上下内外有条不紊。

阴阳司推卜,需停灵七七四十九日。

霍榷早早便出了门,亲至于南山寺等各家寺庙,请来得道高僧禅师一百单八人在镇远府向南的大厅前诵经念佛,超度亡魂,免亡者生前的罪过。

又请来三清观中的法官仙长九十九位,在寿春堂内,打四十九日的洗业醮。

霍老太君灵前亦有高僧高道各五十众,开坛做法。

再加各家来探的,进进出出,虽是白事,却也显得热闹了。

与霍家全府举哀比之,二皇子府虽无新丧,却也是哀同镇远府。

昨日二皇子果真是遇刺了,且伤势甚重。

祯武帝派去的御医皆断言,因伤在心肺,及关节,若不小心怕是落下终身残疾。

南阳伯王諲一听,立时心都凉了。

因自古有那位皇帝是残疾的?

在一面为二皇子寻医问药,一面又给王皇后递好的王諲,如今想进宫见太后也不能了,一时间就觉着孤立无援,多年的付出都付之东流了。

而大皇子多少有些做贼心虚,在祯武帝回来了,交接清楚国事后,就以因同遇刺受惊为由,在大皇子府中闭门谢客。

对于祯武帝,大皇子到底是畏多于敬,所以哪怕他如今已闭门在家中,依旧寝食难安,就怕祯武帝的人忽然围了大皇子府,让他走投无路。

大皇子的心腹也知他在担忧什么,不时有劝慰,“大皇子不必如此,曾义权这人最是谨慎,就说他在二皇子府中蛰伏这些年未露出一丝一毫,便可知了。且大皇子对他有大恩,如今又照顾了他的家人,没有把大皇子供出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