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却说像赶场一样参加了若干应酬,见过了绝大多数来京等待联姻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之后,兄妹俩圈定了些可以多多来往的朋友,同时得了情报和自家指示的世家嫡长子们纷纷递了拜帖来,专为见识以及求购新型手弩。
既然是做推广,兄妹俩干脆请几位重量级的世家嫡子汇聚一堂,现场演示新版手弩的性能——结果毫无疑问,射程、射速、精准度以及耐用性都胜过北军的手弩不止一筹。
消息迅速传开,而订单纷至沓来。毕竟是军~备,实在不是随便哪个世家都能买且都能用的。而起具体事宜也需要买家们亲自前往西北,崔珩和崔琰兄妹在京城只负责初步接洽。
连续忙碌好几天,晚上崔琰颇感疲惫早早洗漱睡下了。在这该享受夜生活的时间里,定国公嫡长子唐韵亲来邀请崔珩一齐去乐一乐。毕竟是将来要袭爵执掌整个家族的人物,所谓“乐子”其实也不过是指听个曲喝个酒而已,嫖~妓~乱~搞却是不可能的,毕竟身在京城谁会闲日子过得太舒坦而让言官弹劾,留下把柄呢?
秦、定两位国公的嫡长子联袂到来,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又把玉烟推上前台,令她抚琴唱曲,好好伺候两位贵人。
结果玉烟一出场,崔珩和唐韵两个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当然不是因为玉烟太美。崔珩反应稍快,忙叫人把老鸨唤来,唐韵是东家,本就想买新型手弩而有求于崔珩,自然当机立断主动掏了银票把玉烟买下,又立即转手送给了崔珩。
那妈妈最善察言观色,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位贵人的神情都不大对劲儿,在唐韵和崔珩的联合威压之下,垂死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她知道的全都招了。
听见国师大人的名字,唐韵还是好心劝解了脸都气青了的崔珩,“国师大人一向洁身自好。”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说服力不足,便讪讪地住了口——乔浈看上了崔家二小姐,这消息在京城里像点样子的世家中间根本无人不晓。
其实,玉烟在乔浈府里也就是个会说话的摆设,可唐韵和崔珩却都不相信乔浈与这个妓~女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崔琰一夜睡得舒爽,起床后收拾收拾便去找二哥一齐吃早饭。
崔珩看到妹妹打着哈欠前来,心里烦闷还又给乔浈记上一笔:害我妹妹难受,我势必让你付出代价。
崔琰一见二哥挂着俩黑眼圈,颇感诧异,“怎么啦?”
崔珩道:“先吃饭。”
崔琰眉头一皱,“你有事儿瞒我。不告诉我,我就吃不下。”
崔珩长叹一声,叫人把玉烟带了上来。
乔浈一直都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玉烟对此心知肚明,她一个小人物也有生存之道,在乔浈府里恭敬寡言谨守本分,心里却也好奇九爷的心上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可如今的她却真恨不得毁了自己这张以前引以为傲的脸——不管哪个时代,也不会有谁乐意听到自己和一个婊~子容貌相似。让玉烟绝望的是,“本尊”身份贵重,碾死她不比弄死只蚂蚁费力,亏她还以为九爷喜欢的是个有夫之妇,自己并不会有跟人家见面的那一天。
听完二哥的说明,望着跪在眼前簌簌发抖的玉烟,崔琰笑了,“长得确实像。既然国师大人喜欢,咱们投其所好,送个人情吧。”
于是可怜的玉烟姑娘再一次“被”回到了国师府邸。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值班少年把额头磕了个鲜血长流,而假期结束的紫衣乔睿则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竭力装死。
在值班少年和玉烟后背上冷汗都快蒸干了时候,乔浈终于发话了,“你纳了她。”玉烟做了妾当然也没了抛头露面的需要。获赐美妾的少年与劫后余生的玉烟跪伏在地谢恩告退不提。
“九爷?”乔睿试探着问了一句,“用不用在下和崔二小姐解释……”
“我亲自去。”乔浈摇了摇头依旧面无表情,不过语气却泄露了他的情绪一点都不平静,“他们该谢我乔家祖训。”乔家祖训写得明明白白:国师不可草菅人命。
又是世家聚会,乔浈又一次不请自来。崔琰也不回避他,态度更无异常,可乔浈就是感觉得到她恨不得自己赶紧走开。乔浈有心解释,可惜他常年说话太少,上次的表白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想详细而明白的说清自己的本意却根本不知该从何开口。
乔浈左思右想,发觉自己无法靠语言打开局面的时候,便在桌下牢牢攥住了崔琰的手。
男人都是行动派,崔琰并不意外于乔浈的举动,自己目光并未落在他身上却很莫名地感受到乔浈越发烦躁的心情。
越求不得,越放不下,这话也适用于国师。虽然一直没想通乔浈为何对自己如此执着,却也不想看他跟他自己较劲,崔琰空着的手轻轻覆在乔浈的腕子上,“我信你。”
☆、9我需要秘书
“我信你”这句话分明是缩略版,全文应该是“我信你轻易不会乱搞”。
如果不是前两世里,乔浈始终品行俱佳,崔琰肯定不会这么客气——毕竟玉烟长得和自己太相像,还跟在乔浈身边伺候了些时日,作为当事人崔琰心里的确很不舒坦:有种难以言喻的尊严受损的感觉。
乔浈只是嘴笨,脑袋的运算速度在同类当中堪称英特尔酷睿级别,他能看出崔琰的敷衍,于是把心一横,“我要怎么证明?”
这么一副“你要我现在就义也可以”的表情瞬间就把崔琰逗笑了,“好吧,我知道您非常挑剔。”挑剔到不会屈尊上个妓~女。说完,还亲手递了盏清茶给他,摆明对此不想再谈。
乔浈相当胸闷,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太糟了。
离去时,又遇到崔珩,这位秦国公嫡子笑容可掬,客客气气,但疏离中却带着几分厌恶,乔浈察觉得到,却无法可想——这兄妹俩三世不离不弃,得罪了一个,自然再也没法交好另一个。
回到国师府,乔浈步履匆匆,而心腹乔睿紧随其后。乔浈忽然停住脚步,问道:“送东西有用吗?”
乔睿垂头低声道:“据暗部密谍搜集来的消息,崔二小姐对金银珠宝全都不感兴趣,九爷您……”千万别拍到马腿上。
乔浈听出了弦外之音,“那也好过什么也不做。一直送下去,我就不信送不出她合意的东西。”
乔睿默然,心道:九爷,您为什么在崔二小姐面前就说不出这种话呢。
因为皇室也对新型手弩十分感兴趣,老爹特地写信来和女儿确认究竟出售哪个级别更为合适以及她设计的那些新鲜玩意儿的生产使用状况。
虽对秦、定国公手中兵权十分忌惮,但同时也清楚草原上几个大部落威胁极大,大晋禁不起又一场战乱,因此称职的皇帝陛下态度一直比较温和,他心里首选的方法是分化,逐渐削弱两位国公的名望和实力,绝非直接兵戎相见。至于云国公?大家都心知肚明:等云国公嫡长子去世,必然是族裂国除的结局。几年之前,顶尖的世家就没把这位贪婪且短视的国公爷放在眼里了。
在家里处理往来信件忙得焦头烂额,加上没完没了又不能推拒的应酬,崔琰睡眠严重不足,接到乔浈送来的赔礼时情绪实在不算好,闲话了几句,就直接开口送客了。乔浈的玉簪纵然是难得的精品,又怎么比得上一场充足的睡眠带来的喜悦和满足呢。
这次还是乔睿亲自跑腿,感觉到崔二小姐已经处在即将发怒的边缘,他回去之后委婉地表示:九爷,今儿的礼物差点弄巧成拙……
乔浈思量片刻,指尖在椅背上敲了敲,“拿礼单来。”
乔睿正要告退,又有近侍上前,“四皇子到了,九爷您看?”
乔浈动也没动。
前些日子那少年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这位近侍不敢自专,只一脸期待地望着乔睿,后者只好道:“九爷的意思是,传。”
有求于人的乔浈也不怎么热情,听过乔睿的解释,乔季桓答道:“崔家二小姐喜欢外藩进贡来的新巧之物。”
对四皇子而言,崔琰若能与九叔成亲,仅次于嫁给自己,这样的结果他可以接受,总比崔家倒向他其他兄弟要强太多了。
三天后,崔琰再次收到乔浈的礼物,明显愉悦很多:居然是套带着刻度的器皿,分明就是烧杯嘛。
她一开心还回了信,又包了一匣醉枣和两瓶枸杞果酒当做回礼——枣子和果酒都是她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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