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一时气结,苦笑道:“我今儿个是让门缝夹了脑袋了,哎,我是王钰,来看我堂姐,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小妮子一听,慌神了,原来眼前这男子就是相爷,吓得她一个冷战。手里那小兔子也给扔在地上,蹭。窜花圃里去了。
“相爷恕罪相爷恕罪奴婢不知道是您,所以刚才”小妮子吓得脸色煞白。那小王相爷手握重权,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手里军旗一挥,千万人头落地,得罪了他,小命难保。
见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王钰纵然有气。又岂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见识,挥了挥手。大度的说道:“不知者不罪,我堂姐住哪儿”那小妮子一告罪一番,才领着王钰往里走去,原来果真不出王钰所料,这里就是李师师的住所,难怪看着眼熟。自从赵佶归天以后,李师师心绪不佳,除了王钰之外,谁也不见,就连童素颜过来请安,她也让人挡了回去。
房中,久病不起地李师师正坐于床头,天气转热,她却仍旧在下半身盖着锦被,手里捏着一方丝帕,正跟那儿暗暗垂泪。王钰一进房,看到这模样,心疼不已,慌声叫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李师师扭头一看,见是王钰,这话还没有出口,人倒是哭得更厉害了。王钰劝了好大一阵,方才止住,拉着他坐到床边,拿手里丝帕替他轻轻擦拭着额头泪珠,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弟弟,姐姐时日无多了,这几日正盘算着请你过来,但又担心你政务缠身,怕打扰到你,所以”李师师一张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上,满是悲戚之情。
王钰拉着她的手,柔声劝道:“姐姐说哪里话,有病咱就治,京里的郎中不行,咱就找宫里的御医。唉,也难我平时太忙,没顾得上这事。你安心休养,明儿我就找宫里地”
“王钰,你别插嘴,让姐把话说完。”李师师轻轻抚住王钰的嘴。后者见状,只得连连点头,生怕惹着了她。这王钰虽然浑,可却是个至孝之人,以前在家里,虽然淘气,可爹妈的话,他向来是听的。现在到了宋朝,就这么一个亲人。
挽起丝帕,擦去脸上泪痕,李师师长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小宝,你如今权倾天下,顺你者生,逆你者亡,姐姐从来没有求过你,但这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姐,你说,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照办就是。”王钰赶紧说道。
李师师看了他一眼,又悲悲戚戚的抽泣起来:“将来,不管你想怎么样,念在先帝当初对你的知遇之恩上,切莫害了赵氏后人的性命。就算不看先帝面上,也念着我这个假冒的堂姐从来没拿你当外人,网开一面,善待赵氏族人。”
王钰一阵沉默,良外,方才苦笑道:“姐,瞧你说的,你就是我亲姐姐,什么假冒不假冒的。放心吧,我答应你,不杀赵氏一人。”
“好,那姐就多谢你了。师师此生,坠入风尘,受尽苦难。后得先帝垂怜,爱护有加。虽则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但身为女人,能有一个男人疼爱,却是莫大地幸福。”语至此处,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哗哗往下掉。
“但我毕竟是个迎来送往的粉头,不能归葬乡里。我死之后,你将我择地而葬,我是个没脸面地人,你也不必替我立碑。找具棺椁,随便埋了,也就行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听得王钰心如刀绞,慌忙替她抚着背。
李师师突然一把抓住王钰右手,急切的说道:“弟啊,女人生来命苦,天生就是男人的玩物。作什么事,也别伤女人的心,好么”王钰听得一怔,姐姐在风尘中挣扎多年,看尽世间浮华,此时说出这句话来,可知其心性善良。我王钰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这个要求却还是难办到的。
当下,郑重的点了点头,李师师垂泪含笑,开心地说道:“现在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对了,秀儿,那柜子里面有样东西,你替我取出来。”先前顶撞王钰那小丫头一直守在门外,听姑奶奶吩咐,忙踏进房间,从床头的柜子里面取出一样东西。
王钰一看,这不是当年自己担任国队教头时,赵佶让自己捎给姐姐地那副卷轴么
秀儿将那卷轴递到床前,王钰接过,缓缓展开,定眼一看。原来却是赵佶墨宝,那上面画着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手执罗扇,半遮半掩,风情万种,画的正是李师师。那画下面,还题着两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李师师仔细端详的
,脸上,竟流露出醉人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i处的日子来。王钰看在眼里,心里暗叹不已,谁说“戏子无情,x子无义”。赵佶龙御归天,堂姐哀伤不已,他们之间,或许不是那什么山盟海誓,感天动地的爱情,可赵佶文采风流,他懂得姐姐的心。可他毕竟是皇帝啊,一旦美女跟江山比起来,他还是会选择江山。当年自己率南府军回京,他不是把姐姐接到宫里去了么自己如果不进宫,头一个死的,只怕就是
“去吧,你忙,不耽误你了。”李师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副画,挥手对王钰说道。应了一声,王钰从床边站起,刚踏出两步,心中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就要出远门了,这一去,万一,一念至此,王钰突出惊人之举,猛然转身,双手拱起,对着李师师长长一揖,久久不愿起身。
俗语说得好,六月的天,就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这刚才还万里无云,转眼间头顶上就聚集一大片乌云,闷雷轰然作响。尚同良将轿帘一掀,往外瞅了一眼,焦急的叫道:“快些快些”三顶官轿,前后相接,正匆匆赶往宝国公府。轿子里,坐着参知政事尚同良,孟昭,京师卫戍区最高长官吴用。这三位都是王钰心腹之臣,瞧他们行色匆匆的模样,怕是出了大事。
官轿尚未到宝国公府。那豆大地雨点就打落下来,劈啪作响。果然是变天了。
“哎哟喂,三位大人,你们这是”郑僮守在门厅处,一见三位大人下轿,顶着雨往里冲,慌忙从门房里拿出雨伞,护着他三人往里走去。王钰闻讯而出。见三位大人如此狼狈的模样,就要吩咐下人去拿干衣服来。
“宝相,不必了,公事要紧。”尚同良气喘喘吁吁,连连挥手道。
“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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