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朱太后望了赵颉一眼,神色之间,隐隐有几分不悦,良久,摇头叹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自先帝龙御归天之后,本宫已经心无杂念,诚心理佛,你们要怎么办,本宫管不着,我一个妇道人家,别人总不至于把我赶尽杀绝吧”
蔡太后与赵颉,见朱太后如此固执,心头大急。互相对视一眼,均感棘手。
“太后,王钰是什么人您难道还不明白么他当初把先帝逼成什么样子,难道您忘了么康王赵构,被他杀害,首级送到京城,您也不记得了么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他一旦犯上篡位,我们赵家,恐怕会被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臣恳求太后,此事万万不可纵容王贼”赵颉说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蔡太后一见,也跟着跪倒在地,再三哀求道:“姐姐,事关赵家存亡,您就发发慈悲吧”
朱太后见此情景,怆然泪下,她虽然从不过问朝政,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心里比谁都明白,王钰废赵自立的可能性相当大。可赵家能作什么呢太祖开国,就定下了家法,诸王不参政。赵家的子子孙孙,都被供养起来,纸醉金迷,寻欢作乐。
王钰一步步的掌握了实权,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军政两界,都是他的人。赵家想扳回来,是绝无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作那无谓的挣扎,自取灭亡
正僵持不下,忽闻宫外一声高呼:“圣上驾到”
不一会儿,小皇帝赵允同欢快的奔进宫来,刚踏入宫门口,他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叔叔,跪在母后面前,而母亲还痛哭失声。
小孩子见到母亲流泪,都会手足无措,年幼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地发呆了好一阵,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跑到母亲身后,跪了下去。
见到赵允同,朱太后的心瞬间软了下去,离开宝座,下来抱着皇帝痛哭道:“皇儿,可怜的皇儿”皇帝虽非她亲生,却一直视如己出,关爱有加。赵允同一出现,朱太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白照沟渠本宫就不相信,王钰堂堂七尺之躯,英雄盖世,会对我们这孤儿寡母下毒手。”
赵颉喜出望外,赶紧插话道:“太后若您肯出来说话,臣再联络一些忠义之臣,极力抵制,务必要把这次迁都的议题推回去”
不知为何,朱太后素来不喜赵颉,闻言提醒道:“要注意分寸,切不可因小失大。”赵颉诺诺连声。
绥靖五年六月,王钰为迁都之事,而进宫晋见两位皇太后及皇帝赵允同。两位皇太后,态度一致,都明言反对迁都,言辞之间,颇为激烈。
王钰出宫与众臣商议,大臣们均言,妇人不得干政,这是历代古训。如今天子年幼,不能理事,两宫皇太后的意思,不听也罢,甚至有人提出,强行迁都,制造即成事实。
与此同时,朝中极少数大臣受到了赵颉的怂恿,也站出来反对迁都。一时,迁都一事,悬而不决。王钰的心腹大臣们屡次劝他态度强硬一些,可王钰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隐忍不发,任由那些人大放厥词。为
息,使人联络李清照,得到了结果却使他坐立不安。i被控制起来,她的住所附近,布满了枢密院的密探,连只鸟也飞不进去。这就是表明,王钰已经对李清照起了疑心,难道他已经知道李清照跟自己有勾结不成若真是如此,必然牵出去年四月王钰行踪泄露一案,若追查起来,自己就完了。
福王府内,赵颉如坐针毡,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断头刀的刃口有多么的寒冷。他以前从来不认为王钰有多厉害,可现在,他才发觉。这个人太可怕了,去年四月他因为消息泄漏,险些丧命,而折损了大批将士。
可回到京城,他却是只字不提。没想到,他一直忍到现在才出手,恰恰此时有人提出了迁都,难道,他抓住自己这个把柄,想以此来威胁自己,迫使自己答应迁都
“不行不行,本王不能坐以待毙”往日丰神如玉的赵颉,此刻面目憔悴,在自己的花厅中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几十趟。
“我要先发制人,先发制人陆康陆康”他着了魔一般的自言自语间,突然又高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厅外奔进一人,拱手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看过了没有果真是枢密院的人”赵颉一把抓住他的手,后者感觉到,王爷的手心,竟然冰冷。
“回王爷的话,没有错,肯定是枢密院的探子。遍布李姑娘住所四周,任何经过那里的人,都受到严密的监控。”陆康约莫四十左右,个头不高,却显得十分精悍。他是赵颉心腹之人,头脑灵活,办事麻利,深得主子欢心。
赵颉脸色更为苍白,喃喃自语道:“这可不成,李清照被控制,王钰手中就握着我的把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拿本王开刀。”刚一说完,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了。王钰这么大动干戈,不惜调动本来针对敌国而设立的最高情报机关来监控李清照,其实并不是针对她,而是保护她
李清照不能留必须要弃卒保帅
那陆康向来能体察赵颉的心意,这时凑上前去,试探着问道:“王爷,是不是要把那女人给处置掉”
“你有办法”赵颉知道,这陆康向来在外头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当用正常途径没有办法达到目的时候,也就只能试试旁门左道了。
陆康面露得意之色,赶紧说道:“那李清照的宅院被枢密院的人控制住,普通人别说进去,靠近也难。小人有一个朋友,自幼体弱多病,后来投到名师门下,学得一身轻身功夫,虽不说身轻如燕,但上梁窜房,屋瓦不响。且此人使两口短刀,擅长偷袭,一刀致命只要王爷许以重金,此人必愿为王爷效命。”
赵颉听他说有办法,本以为什么了不起的法子,说了半天却只是一个梁上君子,这等小偷小摸的行径,也敢拿出来显摆这种人最靠不住,绝不能用。
陆康没等到主子的反应,一见他脸色不对,心知肚明,解释道:“王爷,小人那位朋友的师父,只传下来两个徒弟。其中一人,多年前落草梁山,成为贼寇。而他却不肯同流合污,是以一直穷困潦倒,若不是小人时常接济,他早就死了。所以,请王爷千万放心。”
赵颉沉吟半晌,惟今之计,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了。若能除掉李清照,自然是好,若不能,也不过死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王爷,是不是把这人找来,您亲自”陆康见他脸色有所转变,趁热打铁道。
赵颉微微点头,但马上想到什么,果断的摇头道:“不行本王只能通过你,绝不能跟其他人接触。现在本王才知道,王钰的眼线当真厉害”语至此处,看了看陆康,“甚至你,本王都在想,不会也是枢密院的探子吧”
陆康被这句话吓得不轻,连连摇手:“小人对王爷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行了,姑且一试吧,记住,越快越好。”赵颉神情冷峻。他不敢不快,迟一步,就有可能被王钰要了性命。
陆康领命,转身向外走去,方才出五步距离,忽听背后王爷吩咐道:“不需要告诉他原因,只让他把事情办好。最重要的是,不管成败与否,让你的朋友永远闭嘴。”
陆康大吃一惊,猛然回头:“王爷,这小人那位朋友,十分义气,就算是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这一点,小人绝对相信”
gu903();“你第一天跟本王”赵颉只说了这一句话。陆康一听,再不迟疑,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