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想去找张盈盈和郑希的,可是酒吧里光线比较暗,她根本看不清她们在那里。姜瑶的心脏此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摇摇晃晃的往酒吧外面走去。调酒师看到姜瑶往外面走,马上跟同事打了个招呼说今天要提前下班。
同事不怀好意地冲他笑笑:“你小子悠着点儿,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放心好了。”托尼大步走出吧台,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年,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碰他还是很清楚的。那个女孩不但看起来没有深厚的背景,而且还很胆小的样子,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他几步就走到姜瑶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小美女,你要去哪儿?送你吧?”
姜瑶眨动着迷离的大眼睛看了看托尼,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姜瑶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想用疼痛让自己多保持一点儿清醒:“不用,谢谢。”
姜瑶觉得自己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像随时都可能摔倒。托尼怎么可能放弃送到嘴边的鲜肉,他伸手圈住姜瑶单薄的肩膀:“你看起来是醉了,我带你休息一下。”
“我说了……不用!”姜瑶用尽所有力气推开托尼,由于她现在的平衡感糟糕极了,托尼几乎纹丝未动,她自己反而往后退了好几步。
姜瑶现在腿都是软的,她以为自己会摔倒,却撞到墙上了。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住身后的“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鹰司和彦磨磨牙,这小妮子是往哪儿抹呢,存心在挑衅他吗?姜瑶猛地转过头,由于动作太快,又是一阵眩晕。男性纯冽干净的气息已经将她笼罩起来,有些锐利的脸部轮廓,英挺的眉毛,漂亮的桃花眼,笔直的鼻梁,像樱花花瓣一样的唇。姜瑶努力地眨着眼睛:“鹰……鹰司先生……”
“不错,还能认清人。”鹰司和彦用手握住姜瑶纤细的腰,盈盈一握说的就是这样吧。
“请……请您送我回家……”就算姜瑶的意识再混乱,也知道相对于那个拉着她的陌生男人,自己还算认识的鹰司和彦明显要安全一些。姜瑶似乎是怕鹰司和彦会拒绝,她再落到那个陌生男人手里,急急地握住鹰司和彦的手臂:“求你……”
鹰司和彦把姜瑶扣进怀里,一双眼眸像是淬进冰水里的刀子,警告地看着想要拉住姜瑶的托尼:“你刚才是用哪只手碰她肩膀了?”
托尼也看出这个男人不好惹,但这毕竟是他工作的地方,他和保安队长的关系也不错,就算打起来也不可能吃亏。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长得很斯文,身材瘦削。托尼壮着胆子瞪着鹰司和彦,眼神带着些挑衅:“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儿?”
“是你自己不说的。”鹰司和彦将姜瑶打横抱起来,转身往酒吧门口走去。
这个女人可是他迷晕的,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男人给带走了。托尼紧走几步,手马上就要抓住鹰司和彦的肩膀时,他的手腕被一只大手凌空扭住,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冷冰冰的句子从鹰司和彦嘴里吐出来:“把他的手收下,两只都要。”
“是,先生。”柘木隆一接住鹰司和彦抛给他的东西,那是一把银亮的匕首,锋利的刀锋在空气中颤动着。柘木隆一顺势将托尼的手扭到背后,面无表情的拖着他往外面走去。
“放开我!”托尼用蛮力挣扎着。柘木隆一用手刀猛地击向托尼的侧颈,托尼瞬间就晕了过去,柘木隆一动作麻利地将他扛在肩头。凭借敏锐的洞察力避开了所有摄像头,从酒吧后厨的侧门走出来。灯光璀璨的背后永远的是被人遗忘的黑暗。这里大概的钻石皇宫专用的厨余垃圾焚化站,灰烬的余烟在昏暗的灯光中袅袅升起,烧焦的纸张像是从地狱里飞出来的黑色蝴蝶,裹着夜风中在地上滚动。
“啊……啊……”寂静地空间里忽然响起男人的惨叫,托尼的是被剧痛唤醒的。他倒在冰冷地水泥地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双手像是垃圾一样的丢在自己脸前。无论是手指上那枚蝎子戒指还是手腕剧烈的疼痛都在告诉他,那是他的手。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着黑,甚至都没有力气抬起头看收割了他双手的男人。
“先生问你是哪一只手的时候,好好回答的话,至少还可以留下一只,只能怪你不识时务。”柘木隆一用手帕擦拭着水之刃,薄如蝉翼的利刃在夜色里闪着微光。这个男人应该为他失去的双手感到荣幸,因为赤炎组第一勇士的兵刃可不是随便可以见识到的。跟了先生这么多年,这也是先生第一次将自己的兵刃给别人用。柘木隆一觉得无上光荣,所以出刀也格外利落。
托尼不知道砍下他手的男人是怎么离开的,因为他很快就昏死过去了。
姜瑶从来没有尝试过睡醒一觉后会是这么的难受过,她的身体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当然最痛的是她的头,感觉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的。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看天色应该是很早的。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的光并不耀眼,是太阳还未升起前的灰蓝色。姜瑶注视着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吊灯,惺忪的睡眼渐渐有了焦距。她偏了下头,就看到睡在她身侧的男人——清雅高贵的容颜在睡梦中显得比平时要温柔一些。他一只手臂露在被子外面,坚实的臂膀,性感的锁骨还有棱角分明的胸肌,在晨曦中的轮廓格外清晰。
姜瑶昨晚虽然意识不清,但是这个强悍的男人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像是要将她劈成两半的疼痛,已经成为深深烙进她灵魂里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