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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到山下,只露出一小半的痕迹来,迟迟不肯离去金色的夕阳洒在宽阔的大道上,农庄里。
穿着灰色长袍,带着兜帽的老人,拄着自己的那根奇怪的拐杖,风尘仆仆的从这条笔直的大道上行走着,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疲倦,但那矫健的步伐实在是不像一位老人应该有的脚板。
轻声喘着气,老人紧了紧背后的背囊,微笑着继续前进着,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正在前面吸引着他似的。
马卡斯坐在石头上,埋怨着脸,轻轻的揉着酸痛无比的肩膀,三月份之后的一小段曰子对庄户人家来说是最苦的,旧的田地撒上草籽,要让它回回肥,新的田里要把水渠挖开,然后牵着老牛在地上犁一遍,再撒上麦种和菜种,等到七月份,才能有好收成。
高高的翘起两只酸痛的脚板,轻松自在的坐在光秃秃的石头上,看着远处的太阳发呆——这对马卡斯来说,也算是一种享受:什么也不用干!
虽然总是被骂没出息,但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不好——这也算是一种人生秘诀了,拼命地工作,然后享受傍晚时光的悠闲,什么也不用想,也没什么要去想的。
“或许,也可以考虑一下去城里打打零工,嗯,我可以去浴场帮那里的人烧锅炉,凯撒一直是很慷慨的。”马卡斯嘴里嘟囔的念叨着,才刚刚成年就已经在考虑终生大事了:“那样我就有钱娶西泽亚了!”
手指按在下巴上,马卡斯笑的露出了后槽牙,似乎已经看了梦中少女对自己流露出羞涩的表情。
跳下石头,马卡斯在原地跳了跳,做好准备去迎接今晚爷爷没休止的唠叨,就像是一个罗马战士要上战场了一样。
回过头,他看到了那个老人,微笑着在夕阳下前进着,马不停蹄的样子就像是赶着去迎接自己的新娘子(哦请原谅一个情窦初开少年的形容词。)
“您要去哪里?老人家。”刚说完,马卡斯就忍不住要扇自己一个耳光,这个方向,除了凯撒里亚还能是哪里?
“凯撒里亚,孩子。”老人停下了脚步,微笑着走到少年面前:“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一座城市。”
“那您来的太晚了。”马卡斯笑着说道,指着城市的方向:“凯撒里亚每天都是傍晚关门,清晨开门,您现在去的话是进不了城的。”
“要不要来我家?您可以明天去,这晚不了事的。”马卡斯很热情的邀请道:“从这里去的话,只要一小会儿,您可以在我家住一晚上,有食物还有酒,当然还有温暖的床。”
“感谢你的慷慨,孩子。”老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你让我见识到了罗马人的热情。”
“远方的来客总是被神明喜爱的。”马卡斯回答道:“神明在保佑您呢!”
马卡斯带着老人朝着村子里走,快到家了才想起来,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于是转身询问道。
老人是这样的回答的。
“啊,我的名字叫做马尔修斯,一个老得快要发霉的糟老头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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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最荒谬的事情!”
光亮的政务厅内,只有寥寥数人,狄奥多坐在最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希罗多德和弗拉维大祭司站在两旁,年纪一大把的弗拉维正在慷慨陈词,大声的训斥着。
“我尊敬的凯撒,看来您并不清楚您对于凯撒里亚和整个罗马来说有多么重要,尤其是眼下!”老人家胡子一抖一抖的,眼睛睁得像是两颗饱满的葡萄:“无论是对于罗马的民众,还是诸位大人们!”
“我们并不反对您带领军队去与外敌作战,您的胜利也让我们见识到了您的统帅是多么有力!胜利也能带给罗马民众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还有客观的财富,这些都是被神明所认可并且允许的。”
“但是看看您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吧,请允许一个老人为您的身体健康感到担忧。”弗拉维坐在狄奥多身旁,按住他的右手,诚恳的眼神仰望着狄奥多:“难道她,比您的生命和整个罗马还要重要吗?!”
“还是说您爱她,胜过爱您自己和整个罗马?!”
“她,是我的朋友。”狄奥多淡淡的回答道:“我有理由关心她。”
“但您并不能办到什么,您不是医生。”希罗多德插嘴道:“我们已经请了大学中的几位这方面的学者来负责此事。”
“而且,就伊兰迪尔骑士所描述的,这种奇怪的疾病堪称是罕见之至。”弗拉维轻声说道,但是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叹息:“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地方,就像是天然出现的一样,十分罕见。”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死去?”
“我们可以给她举办最完整的祭祀,为她的灵魂祷告,让朱庇特的国允她一席之地。”弗拉维冷冰冰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否认:“但这并不等于我们允许因为她,罗马的凯撒遭遇不测!”
“请记住您的身份,您是罗马的凯撒,您的身上担负着整个罗马的兴衰!”
狄奥多没有再回答,而是仰过头去,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想起了那晚的事情,狄奥多……迷茫了。
或许真的是上辈子的记忆在作怪,狄奥多突然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人格分裂的迹象,一方面他坚信自己是被诸神庇佑的凯撒,一方面却又把自己当成是上辈子的人。
见到朋友受伤,会哭也会伤痛,但有时候也能够在葬礼上面不改色,很有“风范”作弄一番,并且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