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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下杨再兴见邓云目不转睛,望着自己,迟不进攻,神情从容笃定,气息平稳,倒有几分高手姿态。这时,杨再兴又见吉青、霍锐等人,皆在为邓云鼓舞打气,心中又添了两分不快,便是冷哼一声。
“安静,不得打闹!”
邓云似乎看出杨再兴的不快,一声沉喝,吉青、霍锐素来对邓云惟命是从,登时住嘴。邓云微微颔首,以表歉意,杨再兴神色一凝,见遂右手紧握枪柄,左手虚拢着枪杆,枪头微微下垂,缓缓靠近。
邓云看杨再兴脚步轻快,却也不急,仍旧立棍而待。杨再兴性子本就暴躁,见邓云并无进攻之意,不愿久持,遂厉声一喝道。
“兄弟这样谦虚,愚兄只得占先了。看招!”
杨再兴声若轰雷,一声喝出,连上两步,枪头连点,便是一招‘火凤三啄’。邓云却是敌进我退,脚步一动,往后便移,同时手一提,把棍拿起,枪来棍随,便是一招‘龙腾鱼跃’,一一化解。阵阵砰砰震响,猝然暴起。观战之人,无不屏住呼吸,面色紧张。杨再兴眼光一闪,如迸凶光,枪势一转,便化为‘长蛇出洞’,朝邓云一枪当胸刺去。
“来得好!”邓云大笑一声,舞棍一摆,便是翻云龙腾十八棍中的神龙摆尾,这一棍不但来得忽然,更是势大力沉。一声巨响,枪支骤横而去,杨再兴几乎脱手,连稳脚步,死捉枪柄。邓云盛势追击,舞棍一动,身体便早已跃起,连棍挥出,招招快疾狂猛,隐隐有龙腾翻云之势。
当然,杨再兴亦非寻常之辈,他深知高手过招,一旦先失先机,后患无穷,便早有准备,收势防守。眼看邓云攻得虽猛,但杨再兴守得也是稳固,脚步不断后移,双眼发亮,伺机反攻。邓云见杨再兴反倒变得沉稳,心中却也不急着求胜,忽然脚步一移,便欲收势。杨再兴登时眼迸精光,以为邓云急攻力竭,连忙跟上,枪头连点,舞出一片枪花。邓云转攻为守,棍法比起杨再兴更是巧妙无比,守得滴水不漏。原来,邓云近年在周侗指点之下,把咏春的‘挡四门’灵活运用,加添在棍法之上。这下,邓云这一使出,可谓是天衣无缝。杨再兴久攻不下,经过这一番较量,已又邓云武艺已超自己不少,想着若不捉住此机会求胜,待会一旦落入下风,便再无良机。于是,杨再兴念头一定,身体一摆,舞枪望邓云下盘就扫,邓云执棍下挡,哪知杨再兴使得却是虚招,大喝一声,枪急上提,刚好错开,望邓云咽喉便刺。
杨再兴这一招,可谓是灵巧狡诈,霍、吉两人已不禁惊呼起来,眼见枪尖离邓云咽喉不过三四尺光景,转眼就非刺中不可。杨再兴以为必胜,嘴角已是翘起,哪知瞬息之间,猛瞥见邓云那双刀般眼睛,突暴精光,仿佛具有一种无穷威力,将所有一切赫然笼罩。
杨再兴方知邓云早有提备,忙想收势,说时迟那快,一道迅雷般的棍影已斜里飞来,刚暗道一声“不好”,手中一震,啪的一声脆响,手中枪支已被邓云一棍打裂,虎口震得生疼。那半截二尺来长的断枪跌落在地。
“好敏锐的棍法,这邓云竟能把这翻云龙腾十八棍学得如此精巧!”
杨再兴脸庞微微触动,遂把手中剩下那半截枪支也一并丢掉,作揖拱手,正要认输,便先听邓云笑道。
“杨大哥枪法真俊,若不是小弟刚才反应及时,恐怕此下早就败阵。小弟侥幸得胜,还望杨大哥莫怪。”
杨再兴见邓云谦虚,真心而待,毫无骄横、讽刺之色,心里也是敬重,忙道:“我们兄弟比试,谁胜谁败,都没关系。兄弟你技高一筹,我是输得心服口服。”
杨再兴话毕,便听一阵掌声,两人武艺这番比试,又是精彩又是惊心动魄。周义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挤眉弄眼地向杨再兴打趣道。
“杨豹子,这回你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叫你平日老是在我面前逞威风!邓师弟你这回可替师兄我出了一口恶气!”
“师兄千万别这样说,小弟如何能比杨大哥?侥幸,侥幸。”邓云把棍一立,便是拜礼。杨再兴也是豪气摆了摆手道。
“赢就赢,输就输,若在沙场,赢输便是生死,哪有侥幸之理。邓师弟不必安慰,输了这一阵,倒让我得了教训,日后定也不会再有自满,勤奋练武。”
周义一听,微微颔首,笑道:“杨豹子你知道道理便好,也不枉费家父一番苦心。家父教你与邓师弟比武,实有深意。早前,他见你时,便知你武功突进不少,为你欢喜之余,却又见你心浮气躁,便欲教邓师弟挫你锐气,希望你能吃一堑长一智。”
“原来如此,费劳世伯苦心了。待会我定前去拜谢。”杨再兴听了,心中并无怨恨周侗小觑自己,反而很是感激。
这时,徐庆还有一众师兄弟走了过来。徐庆稍有异色问道。
“师傅倒是神机妙算。可我看杨大哥的枪法,快、狠、灵、巧,差一点的人决非他的对手,若是大哥稍有不慎,输了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