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gu903();“她穿了女装,去见的多半是男人,而且是个很久未见的男人。”

时青点了点头。阮画师身边的人习惯了她男装的样子,没有必要特意换上女装去见。

“这人是她熟悉的,与她感情应是很好。所以她虽然急切,但不恐惧。她与那人约定了时间,为此甚至难以安眠。而她失眠时选择起来作画,桌上的笔墨纸砚就是证据。”

“难怪俞老板说她面色不好,像是熬了夜。”时青道,“可她房间里没有新作的画,难道是带着去见那人了?”

卫珩微一点头,接着道:“而且那人对她非常重要。她的房间齐齐整整,不是因为有目的地要出远门,而是在等待会面的时间里,无意中收拾了一番,就像是为某件大事做着准备,是一种仪式。”

时青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许久未见的男人,对阮画师来说亲密且重要,还要瞒着别人,带着画作去见的,只有——”

“没错,”卫珩目光灼灼,“只有阮清池。”

时青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迷惑:“可是阮公失踪近十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呢?况且去见自己父亲,也不是需要掩人耳目的事情……”

“她特意穿了女装,说明扮作道姑,避开言凌,是她进入月老祠后才得到的指示。”卫珩眼中暗含隐忧,“若真是阮清池约她见面倒也罢了,只怕……”

“有人冒充阮公,诱导阮画师离开我们的视线?”时青亦是有些不安。

“传令给暗卫,调动京中所有眼线,继续找。”卫珩沉声施令,“若真是阮清池,她今夜定会平安归来。倘若不是……”

时青看着自家王爷眼中狠厉的神色,低声应了,立刻便出门安排。

入夜时分,阮秋色仍然没有回来。

但是二酉书肆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有人托陈家那傻小子拿来的,收到信时王爷的人便去追了,可那人早没了影踪。”

俞川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把那封没拆过的信呈了上来:“这信我不敢拆,先拿给王爷过目。”

卫珩接过那信,急急地拆开,内里果然是阮秋色娟秀的小楷:

偶遇故人,不胜欢欣。欲在故人处逗留三四日,勿念。

俞川在一旁细细看过,才道:“这确实是阿秋的字迹。可是……”

“可是什么?”卫珩挑眉看他。

俞川犹豫了片刻,说出了内心的怀疑:“阿秋平日里野得很,时常在莳花阁外宿不说,三不五时也会出远门寻找画材,以前是不会特意留信来知会我们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心中一紧:“该不会是被人绑了,强迫她写信来报假平安吧?”

“不是强迫。”卫珩目光盯着那张字笺道,“若是被迫书写,下笔多会滞涩中断,而她这字写得流畅自然,应是出于自愿。”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俞川挠了挠头。

时青亦是觉得不解。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反常,可反常之中的每一步,都像是阮秋色自动自发的决定。

京中各处的眼线查了一天,也没有得到有关阮秋色行踪的半点线索。这一点更让人费解,倘若阮秋色顶着那张面孔,纵然乔装改扮一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踪迹全无。

恐怕是她从山上下来,便被直接带到了某处不与外界接触的所在。

卫珩的面色越来越阴沉,偏生宫中又传来了消息,宣宁王进宫觐见。

果然是为了青州的案子。

“知州递上来的密函里说,青州多地出现了一种怪病,患病者精神错乱,状若疯癫,且异常残暴,已经出现了当街将活人咬死的惨状。”

皇上端坐在御书房的桌案之后,眸中神色不明:“朕准备派你去追查此案。”

“臣遵旨。”卫珩面上平静无波,淡定躬身道,“不过,臣前日受伤未愈,能否恳请陛下宽限几日,容臣休养?”

阮秋色还下落不明,他如何能立时出发前去青州。

“朕自然知道宁王身体要紧,只是青州事态紧急,恐怕等不得你全然康复。”皇上沉吟片刻,才道,“三日之后,请宁王准时出发。”

第51章归来恍惚中她还没看清楚是谁,便落入……

自阮秋色从落霞峰失去音讯,已经过去了十六七个时辰。

昨夜卫珩从宫中回府已是深夜,书房的灯烛一直明着,直到天将亮时才暗了下去。

青州之行近在眼前,大理寺内亦是有不少公务需要处理。等到下午时青进了梅花厅内回话时,卫珩已经处理了大半公务,又端坐在了案前,手执阮秋色所写的那页便笺细看。

察觉到时青进来,他立刻抬起头看了过来,眸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王爷,”时青上前轻声禀报,“依然没有探听到阮画师的消息。”

言凌发现阮秋色失踪后,立时便让京城各处城门加紧了盘查,却一无所获。她此刻多半还在京中,可这十几个时辰,完全没有露过面。

卫珩眼底暗了暗,看着那字条沉思半晌,只说了一句:“那就只剩这一条线索了。”

他轻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叹了口气道:“把画院侍诏胡廷玉叫过来。”

作为阮清池之后最年轻的画院院首,胡廷玉大人的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意气风流。

无奈遇上了铁面阎王,又是被逼着磨了一日一夜的颜料,又是在自己的地盘被当众斥责为“废物”,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好在他的死对头被骂得怀疑人生,才维持住了胡大人内心的平衡。

今日得到大理寺的传唤,胡廷玉本以为又是大难临头,却没想到那面冷心黑的宁王,只是客客气气地递过来一张字笺,语气平和道:“请胡大人看看,能从这张字笺上看出什么。”

胡廷玉颤颤巍巍地接过那纸,凝神看了半晌,犹豫道:“……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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