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容貌昳丽得过分,傅宏不敢直视,便偏了头无奈道:“王爷深夜来老夫房里,有何贵干呐?”
卫珩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才道:“阮画师……行止十分异常,不知是何缘故。”
“哦?”傅宏诧异地撩了撩眼皮,“怎么个异常法?”
那名唤玉堂春的酒用料考究,不逊于宫中的秘方,按道理对人体是没有任何伤害的。
“……”卫珩启了启唇,却有些欲言又止,“她……有些发热,意识也不甚清醒,身上像是有些发软。”
傅宏抚了抚胡须,像是丝毫不觉得奇怪:“还有呢?”
还有?
卫珩皱着眉头想了想方才阮秋色的所作所为,耳根渐渐红了。
那抹红色淡淡地蔓延,晕上了颊面颈项,将往日的清冷自矜尽数击碎。冷酷无情的铁面阎王,难得显出一丝狼狈来。
阮秋色异常的地方还有很多,只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比如一贴上人的身子,便怎么也不肯松开,一双小手还软绵绵地扯他衣襟,扯松了便拿小脸贴着傻乐。她脸上温热,烫在他心口上,让整个胸腔里都沸腾起来。
她还不肯好好在凳子上坐着,非要扯着他去坐床。卫珩被她缠得无法,刚认命地坐在床沿,怀里就窝进了一个软软的身子。
她像是半点不知道害羞,好像身下坐着的不是男人的大腿,而是个没知觉的木头椅子——虽然以他浑身僵硬的程度,触感估计和木头差不了多少。
又比如,她非要脱了身上的衣服,动作还麻利得要命。他一不留神,就见她扯开了腰带随手抛向了远处,等他捡回了腰带,眼里便落进了一个莹润秀气的肩头。
卫珩慌乱地别过眼,耳畔还能听到衣料窸窸窣窣,不知道她还在脱什么。宁王大人被逼到了极限,捡起床上的被子往她身上一罩,三下五除二地将人裹成了个动弹不得的蚕蛹,便慌不择路地逃出了门。
“……没有了。”卫珩不自在地低咳一声,“这些还不够异常?”
傅宏沉吟半晌,迟疑道:“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卫珩闻言,面上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傅大人,本王不喜欢旁人同我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傅宏一脸的莫名其妙,“您让微臣送的酒里,羊藿,豆蔻,迷迭,百合,一应俱全的,谁喝了不都得这样吗?”
卫珩被他说得一怔,直觉到有什么不妙:“你口中那些药……”
“这方子前朝妃嫔们最喜欢用,”傅宏认真道,“是叫金玉合欢散,别名‘颤声娇’。刚进宫的秀女大多矜持古板,便常常向太医院要了这个,去讨皇上的欢心。”
宁王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面色灰败,牙关紧咬:“……解药呢?”
“谁会随身带解药啊……”傅宏随口一应,瞥见卫珩杀气腾腾的眼神,忙不迭道,“微臣这里多少有些退火的丹丸,调配一下也能解了药效,只是起效慢些……”
他说着说着才觉得哪里不对:看卫珩的神色,分明是不知道那酒里有东西。当时那送酒的小厮说的是“这是店里最贵的酒”……
傅宏恍然大悟——只怕就是这句“最贵”,才惹出了今晚这场误会。
助纣为虐的傅大人想到这里,马不停蹄地奔至药箱边翻翻捡捡,企图用最快的速度配好药丸,在卫珩意识到什么之前,赶紧把他打发走。
然而冷静下来的铁面阎王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卫珩的声音阴沉地响在了傅宏身后:“傅大人,你明知道那酒有问题,还让她喝?”
傅宏动作一顿,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正对上铁面阎王阴恻恻的眼神。
“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
***
卫珩带着解药回到房间时,阮秋色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被子里,裹得像只蚕蛹。她两只眼睛睁得很大,目光却像是落在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走近,她却不再像方才那样闹腾,只是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她唇上还留着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怎样难耐。
卫珩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把药倒在手心里递过去:“你喝的那酒有问题,这是解药。”
阮秋色安静地躺着,看也没看那药一眼,只是嘴唇闭得紧紧,全无吃药的意思。
“快吃,”卫珩将手递到她唇边,“不是难受吗?”
阮秋色也不知在闹什么别扭,居然强硬地将头一偏,硬邦邦挤出一句:“不吃。”
卫珩只当她热得糊涂了,闹起小孩子脾气不肯配合,便扳着她的脸强行转了过来,声音也严厉了几分:“不吃也得吃。”
阮秋色扭着脖子挣扎得厉害:“我不吃!”
卫珩心里一急,控住她下巴,就要将那药丸往她嘴里塞。阮秋色小脸胀得通红,咬紧了牙关,硬是不肯松口,卫珩塞了几回,都不得其门而入。
阮秋色闭着嘴,眼里藏着满满的火气,挑衅地看他,像是在说,你使出什么样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
第69章惩罚你若是输了,便要亲我一下。……
卫珩皱眉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捏紧了她颌角,迫得阮秋色张开了嘴,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那几粒丸药倒进了她嘴里。
阮秋色一惊,想要再把药吐出来,嘴巴却被卫珩捂住了。那药丸沾水即溶,淡淡的苦味弥散在口腔里。她怒视着卫珩的眼睛渐渐暗了下去,知道自己心里便是再执拗,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卫珩看她不再挣扎,便将手松开,让她静静待着,等解药起效。阮秋色得了自由,立刻将身子扭向了床里,只留给卫珩一个裹得密不透风的身子,和一颗气鼓鼓的后脑勺。
那后脑勺和身子之间,还连着一段白皙细腻的颈子,半掩在发间,吊着一根浅青色的丝绦,在颈后系了个双挽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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