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是我的百年难遇啊。”阮秋色托着腮,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我朝女子以弱为美,再好看的姑娘,都是绵软瘦弱的,所以遇上公主这样的,我就特别喜欢。”
听到称赞,没人会觉得不高兴。昭鸾笑眯眯地应了,又道:“其实旁人觉得我好不好看倒也没什么所谓,只要我的恩公喜欢便好了。”
阮秋色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不对。”昭鸾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既然我那恩公是你们国家的人,那他应该也喜欢绵软瘦弱的女孩子,不喜欢像我这样的吧?”
阮秋色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说谎,便道:“可、可能是的。”
卫珩虽然没什么欣赏美人的眼光,可他既然喜欢她,审美的取向与本朝其他男人应该没什么差别。何况他最近越来越喜欢捏她肚子上的软肉了……
“你脸红什么。”昭鸾奇怪地盯着她问,“那你说说,你们国家的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对阮秋色来说很好回答。她以前经常泡在小酒馆里,二酉书肆又是个男人堆。说起喜欢的女子,人人都能嘚吧个把时辰。
“大体上还是喜欢文静秀气些的,就是弱柳扶风,小鸟依人,能激起人的保护欲的那种。”阮秋色道,“身子软软的,声音柔柔的便是极好;若是一碰就害羞,一逗就脸红,那就最好不过了……”
“够了够了,”昭鸾愤愤地咽了一口酒,“没一条符合的。”
“其实也没那么绝对,说不准你的救命恩人便与其他人的眼光不一样呢……”阮秋色硬着头皮道,“没准他就喜欢我这样,啊不,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人果然不能说昧心的话,瞧她这一着急,险些咬了舌头。
“也对。”昭鸾头发一甩,又乐观起来,“实在不行,弱柳扶风的样子,我又不是装不出来。”
看着昭鸾满含期待的神情,阮秋色的愧疚又上升了些。
该不该将真相告诉她呢?
她会说的。就在五日之后,不,三日之后吧。
阮秋色自私地想用这三日,多与昭鸾培养培养感情。这样,即便她知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卫珩,应该也不会想着以身相许了吧。
她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不确定。倘若易地而处,她惦念了七八年的意中人近在眼前,难道真能说放弃便放弃吗?
但无论如何,三日之后定要将真相告诉她。毕竟昭鸾真心实意地想跟她做朋友,而她的所作所为,其实是种算计。
阮秋色在一片迷茫里,默默品尝着唾弃自己的滋味。
***
午时刚过,卫珩来到太后居住的长平宫,却被门口值守的内官拦了下来。
“宁王殿下,昨夜宫里出了人命官司,太后一早便去青云寺诵经祈福了。”
青云寺就在城中,算算时辰,也不过小半日便可来回。
卫珩点了点头,随口问了句:“带的是卓一川还是温筠?”
这两个算是太后的左膀右臂,平日里也不太对付,总归要在主子面前争出个高低来。久而久之,太后出行时,便习惯了只带一个。
“是卓公公。”那内官垂首道,“太后生辰在即,温公公今日去翰林院拟定庆典的贺词。”
“呵。”卫珩淡嘲了声,懒得掩饰面上的不屑,“他倒像个文人。”
那内官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只小心地回了句:“殿下说的是。温公公从前便在藏书阁中伺候典籍,肚里自然比我们其他奴婢多些墨水的。”
见卫珩不答,他又恭恭敬敬道:“不知太后何时回宫,怕宁王久等,要不然……”
他正想着如何将“请回”委婉地说出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不咸不淡的一声:“怎么让宁王殿下在门口站着?大胆。”
来人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身材干瘦,脊背微弓,负手走来的样子不似宦官,倒像个坐了十年枯禅的僧侣。
“温公公!”那内官立刻弯下身子,俯首帖耳地叫了声,“太后还未回宫,奴才怕……”
温筠耷拉着眼角,低声呵斥了一句,又对着卫珩施了一礼,轻声道:“是宫人怠慢了,请宁王殿下进殿喝杯茶吧。”
茶是上好的六安瓜片,卫珩呷了一口,见温筠还在一旁袖手站着,便说了句:“本王这边不需伺候。”
温筠点头应了,退出房门之前,又说了句:“卓公公今日伴驾,许是会回来得晚些。”
“慢着。”卫珩突然出声拦他,“你如何知道本王要找的是卓一川,而非太后?”
温筠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眼里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话我许是不该说。”他垂下眼睛,轻声道,“只是自打昨日捞出那具尸体,卓公公的神情便总让人觉得,王爷迟早得找上他。”
***
皇帝既然将接待来使的职责交给了阮秋色,自然也拨给了她大笔的经费。结账时,阮秋色潇洒利落地将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柜台上,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豪情万丈。
“使不得使不得,”云来酒楼的掌柜笑着将银票递了回来,“我们家主吩咐过,阮姑娘是贵客,你的银子绝对不能收的。”
阮秋色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贺兰家的产业垄断了大半个京城,又怎么会让别家做成盛京第一酒楼呢。
想起贺兰舒,她心头又升腾起一点酸酸涩涩的愧疚,还是将那张银票推了回去:“老板,我们今日这是公款吃喝,钱也不是我的,还请您收下吧。”
虽然知道贺兰氏家大业大,断然不会在意这些小钱,可她欠贺兰舒的东西,还是能少一点是一点。
掌柜推拒了几次,见阮秋色实在固执,只好为难道:“阮姑娘,您看要不这样?家主正在二楼雅间里与人谈事,这会儿也快出来了,您要是不忙,不如亲自将这银票交给家主?”
阮秋色刚想推辞,那掌柜便接着道:“家主立下的规矩,我们断然不敢破坏的。今日收了您的银票,让家主知道了,定然要责罚我们的……”
昭鸾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家主是谁?他为什么不收你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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