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gu903();把那帕子拢回袖中,江舒宁弯了唇角,“别生气了,我同你道歉可好?是我错了太过鲁莽,对张小姐失了礼数。”

说着,还朝张静初福了福身。

张静初摆着袖子让她起来,虽然是不生气了,但却还板着脸,“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你和我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做那小魔王的伴读?”

为何要做安庆公主的伴读?

这是江舒宁思来想去,就当下而言,她能够做到的为将来避免那些苦难,最简单的一步。

做安庆公主的伴读,留在宫中,其一她可以大大减少与陆行谦碰面的机会,进而,那还未落到实处的口头亲事即可随时间消糜。

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是为了将来整个江家避祸。

说起来,也多亏有了上辈子那段在云韶楼的过往,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不知道,原本江家上下,是不必被那谋逆之事牵连。

当初,陆行谦助安王谋逆之事败露前一月,陆行谦就已经主动与江舒宁和离,她既为下堂妇,与陆行谦就再也没有夫妻关系,陆江两家超脱九族之外,加上那时江舒宁的父亲早已累官至礼部尚书,许多门下学生都在朝中任职,又有言官谏言,那谋逆造反一事,派不到他们江家人头上,最多也就是体察不及时,受到个牵连之罪,遭贬黜罢了。

但为何他们一家又落了那样的下场,原因出在一个人的头上。

时任御侍女官的白涟。

那时崇仁帝年事已高,又因晚年服食方士所谓强身健体的良药,亏空了身体,已经不理朝政数年,服侍照料皆由御待白涟一应管理,也因此白涟深得仁帝信任,那白涟所言之事,崇仁帝不疑有他。

可在处理江家一事上,那白涟三番两次进言,说江家早有不臣之心,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造就了一场和离的戏码。这说的次数多了,再加上那女官巧舌如簧,于是已经不理朝政数年的崇仁帝突发雷霆之怒,一定要处置江家。

要不是有几位重臣求情,可能就不是发配落籍这样简单。

而这些,也是江舒宁在那人口中得知的。

江舒宁不明白,自己和白涟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如此对待。

既然重来一世,江舒宁就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从源头上,消除白涟成为御侍女官的所有可能。

现在那白涟不过只是太仆寺一个小小九品监正之女,不日后,她就会在南郊别苑的那场马试上救下惊马的安庆公主,再然后凭着这份恩情做了安庆公主的伴读,留在皇宫。

甚至,白涟后面成为御侍女官也有安庆公主的手笔。

这份恩情,安庆公主记了那样久。

光从这点上看,江舒宁就不觉得安庆公主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而救下惊马的安庆公主,这事思前想后,江舒宁总觉得不对。

魏朝在军事上吃了胡虏骑兵的大亏,因此自开国以来极其重视骑射,上至皇室宗亲下至平民百姓,除了江舒宁这样身体不好的,勿论男女几乎人人都有一手好骑术,更是建了大小不一许多围场供人研习骑射。

但南郊别苑的围场特殊些,没有豢养野兽,相对而言要比一般的围场安全许多,通常情况下只能练习马术,也因此,去南郊别苑的多是些好马术的贵女。每年这南郊别苑都会举办些大大小小的马术比试,其中所需要用到的马匹,由太仆寺及御马监协同管理。

许多人重视的地方当值的侍官自然小心干事,更何况,这场马术比试马事,还有当朝皇后最心爱的公主,更是重中之重,偏偏这样重要的东西还出了问题,于理不合。

而更让人奇怪的是经了这样的事情,御马监的奉御太仆寺主薄都被去了官职,可白涟的父亲白寿却还得了升迁,下职无事反倒是上峰出了事情,这就是第二处让人奇怪的地方。

这不由得让江舒宁去想,是否这惊马乃是人为,且与白涟有着密切的关系。

但就江舒宁这样的,写字女工她或许还略知一二,可骑马她真的是一窍不通,就算江舒宁想去南郊别苑只她一人肯定去不了。

所以这次和张静初出来,江舒宁想邀她一起。

这些事情,江舒宁没有办法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全部告诉张静初,她只能另寻借口。

想了许久,江舒宁回答她,“我父亲如今是礼部左侍郎,可他在这位置已经待了许久不曾变动,这边有右侍郎盯着,下面几个郎中虎视眈眈,近年来,我爹都为政事操劳奔波,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实在羞愧”

张静初瞪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你为了你爹的官位,就要去做那安庆小魔王的伴读,讨好巴结她?”

“也不全是这样那安庆公主,既然是帝后的掌中明珠,自然关怀呵护有加,与她一道学习,我也能获益良多,如此思量,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张静初沉着脸打断了她,“安庆公主的脾性你难道不知道?刁蛮专横不讲道理,就是帝后爱护,这般名声也进到了我们耳中,可见她实际是如何凶悍,你这样的若是进宫与她一道,可不被她欺负死了?”

江舒宁安静坐着,一双水光盈盈的杏眼,直直的看向张静初,而后她伸出双手,握住了张静初垂着的手,无比认真而诚恳。

她问:“静初觉得,我性子如何?”

原想说她一句不要扯开话题,看看她这副模样,张静初耐下心来仔细回答:“软和又随和,容易被人欺负。”

这可不是张静初随口说说,就看之前那几次聚会,江舒宁总能被以福安县主为首的那伙贵女针对,虽后头事情都没有闹大,但张静初总觉得是江舒宁处处忍让,委曲求全罢了,因此她对福安县主也颇为不愤。

江舒宁又接着道:“你总觉得我被人欺负,可实实在在的,我何时又吃了别人的亏了?”

这话,引起了张静初的思考。

福安县主故意招惹江舒宁的那几次,虽然最后退一步的都是江舒宁,但似乎她自己也没落什么好。

“话是这么说,可”

“那我又为什么不能和安庆公主好好相处?”

江舒宁的接连发问让张静初语塞,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她明白,江舒宁是下定决心拉都拉不回来了。

张静初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拦不住你,可这件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

“所以我要你帮我,静初。”

“什么意思?”

“五日后的马术比试我想过去,可我不擅骑术,静初你陪我一道,到时候安庆公主也在,便我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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