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最后他不得不妥协说:“那我们先搬家,我今天晚上回来陪您住。明天一早我也好帮您收拾。”

“行,你去把四儿抱来我这,我再帮你们看半天。”

刘淑英被抱到杨有珠的床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看到她就凑过去挨着她,甜甜的笑:“奶。”

杨有珠就笑弯了眉眼,搂着她说:“唉!我的乖孙,今天咱哪儿也不去,就陪着奶。”

刘淑英就继续朝她笑,重复说:“陪,奶。”

刘建国见爷孙俩玩得高兴,就去帮张大花收拾行李。

杨有珠见儿子走啦,就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枚穿着红绳的老银锁给刘淑华挂脖子上。

藏好后用手拍拍她说:“奶的乖孙,奶也没什么好东西留给你,就剩这个片片的银锁啦。归你了,长大了可别嫌弃。”

刘淑英茫然的摸下胸口的银锁,一头雾水。见杨有珠笑眯眯的等着她答应呢,于是说:“不嫌、弃。”

“唉,我的乖孙。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会说俩字啦。”

第九章

一直到半下午,刘淑英都陪着杨有珠在屋子里玩,直到她被父亲带去新家。

听说杨有珠舍不得老房子,今晚想多住一晚老房子。

刘淑英才恍然大悟的用小手摸着胸口,衣服下面是奶奶刚给她戴上的银锁。她有些难受,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张大花刚做完晚饭,腰上围裙还没解。回屋看见她坐在床上眼神发散,脸色煞白。

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发烧了呢,赶紧上前摸摸额头,“四儿,你这是怎么啦?说话!”

刘淑英回过神,想说她奶可能不行啦,可说了能顶什么用,而且说不定明天她奶好好的呢。

这样一想,她心里好受了许多,对她妈张大花同志扬起笑脸:“奶。”

“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奶在家呢,明天就来。你捂着胸干什么?疼?”张大花将她的手挪开,自己上去摸,摸着块东西。

她就从脖子后面找到跟红绳,将银锁拿出来。婴儿巴掌大小的一块老银锁正面写着长命百岁,后面是吉祥八宝的图案。

张大花在手里掂量两下,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于是边将锁放回去边问:“奶给的?”

刘淑英就咧开嘴笑:“奶。”

张大花将她抱起来,带点酸味的说:“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奶。”

刘淑英就用手指戳她的脸颊,“妈。”

“小人儿精。”

那天晚上刘淑英没睡好,总是在睡着后惊醒。

到后半夜,她突然梦见杨有珠坐在一辆自行车上,朝她挥手。

“四儿,你爷爷接我来啦。我走啦,你爷跟我说你有大本事的。以后你叔叔知礼和知学要是有事,你本事够,就帮他们一把吧,看在他们还记着给你爷烧纸的份上。”

刘淑英咧开嘴露出笑起来,这回才算睡踏实。

第二天,张大花在新家里收拾了一上午,又将午饭都做好了,也不见刘建国带着杨有珠进门。

一琢磨,两双眼皮就一起跳,她赶紧解了围裙抱起还在睡觉的刘淑英往外跑。

出单元门看着马路上和煦的阳光,才想起一会儿还有三个孩子回家吃饭呢。

又跑回2楼敲开邻居家的门,请他们看见孩子回家说一声。要是吃完饭,没见到家长,就回老宅找他们。

他们邻居是个刚结婚的小年轻,叫古建业的技术员,见她脸上慌张的模样,连忙问什么事?

张大花只说老宅那边忘了重要的东西,急着回去找。

古建业就把自己的自行车钥匙给她。

张大花就这样一路心急火燎的骑车回老宅,下车后院门是一推就开。

她将自行车推进院内,看到主屋的门是半掩着的就知道坏事啦。

跑进屋一看,刘建国跪在床边,跟个木雕一样一动不动,浑身上下散发着悲凉。

张大花又凑过去看床上的杨有珠,妈呀一声叫出声。

杨有珠身上穿着什么因盖着棉被看不出来,脸上却是画的死人妆。

张大花颤抖双手摇晃跪在地上的刘建国说:“建国,咱妈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呀。”

刘建国面无表情的任她摇晃,整个人丢了魂一样,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刘淑英在张大花背上神情悲凉,眼眸紧紧盯着躺床上的奶奶。

想起这一年来两人相处时,杨有珠总是笑眯眯的叫自己乖孙的脸庞。

这一刻,一夜没落下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往下流。

张大花见刘建国不说话,急得满头大汗、用手使劲拍他后背。“刘建国,你这是吓唬谁呢?咱妈去啦,你也要跟着去?”

本来婆婆去啦,该发丧就发丧,该出殡就出殡。反正死前他们孝顺了的,也没什么好亏心的。

可她男人这副德行,让人看见不都得以为是他们不孝,老太太把他魂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