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没有说话,态度却明显地摆在那里。
一时,禁军和大理寺站到同一阵线,和太子隐隐形成对峙。
顾屿给了周裕一个眼神,是在询问,当真要带走太子?
这其中谁能担起责任?
周裕哪里知道?
裴湛下了死命令,县官不如现管,裴湛才是他的上司,饶是太子身份尊贵,周裕也不敢放太子走。
谁让裴湛下令时,搬出了圣上,太子再尊贵,能贵得过圣上去?
再说了,他奉命行事,哪怕最后太子怪罪,也是怪罪在裴湛身上。
半晌,太子忽然笑了:
“罢,孤就和你们走一趟。”
“殿下?!”路于不敢置信,忧心忡忡。
这周裕看似中立,实则早就投靠了二皇子,如今落了把柄在二皇子手中,殿下必要狠狠脱层皮!
太子没有理会路于的阻拦,周裕和顾屿摆明了不会让他走。
何必闹得难堪?
不过,太子视线隐晦地从顾屿身上扫过。
裴湛能指挥得动周裕,但却没那个能耐指挥禁军,所以,肃亲侯出手了?
周裕:“殿下请。”
他们可不敢真地像对待罪犯一样对待太子,毕恭毕敬地请太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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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一路打横抱着简瑶回了府,早就有大夫等着了,带诊脉后,大夫道:
“姑娘无事,只受到了惊吓,老夫开一剂安神的药,睡一觉就好了。”
裴湛紧绷的那颗心才彻底放松。
他坐在床榻边,女子一直伏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佳人在怀,但裴湛却生不出丝毫旖旎。
青栀在一旁,捂住唇无声地哭出来。
颜青不在,她已经猜出些许真相来。
身边陪伴多年的人忽然背叛,又遭此变故,自家姑娘可能承受得住?
等简瑶服用了安神药,彻底睡过去,裴湛才松开她,将锦被掖好,他走出去,冷声吩咐青栀:
“照顾好你家姑娘。”
他视线落在一旁的卫四身上:“你也留下。”
将简瑶救出,不过是第一步,后续才是艰难。
但这件事,没完!
简瑶醒过来时,已经翌日午时,她一醒来,就在房中四处寻找起来,彻底打量了个遍,她眸中才浮现一抹失望。
——裴湛不在。
青栀端着药进来,惊喜:
“姑娘你醒了?!”
她眼泪啪唧一下掉下来,哭道:“日后奴婢再也不离开姑娘半步,姑娘这次吓坏奴婢了!”
睡了一觉,简瑶心神回拢了些,勉强挤出一抹笑,用来安抚青栀。
青栀伺候她喝了药,咬着唇,纠结半晌。
简瑶一看,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垂下眸眼:
“是颜青故意引我前去净明寺。”
锦姨也在房间,当即怒不可遏:“当初若不是老爷救了他,他早就死在了江城,夫人和姑娘待他不薄,他居然如此忘恩负义!”
青栀也伤心失望,但这么多年相处,让她呐呐地不如锦姨那般愤然。
简瑶不想提此事。
她有些迟疑:“小侯爷呢?”
“昨日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怕姑娘多想,青栀忙忙添了句:“但小侯爷把卫四留了下来。”
应该也被这次变故吓坏了。
简瑶咬唇垂眸,不作声。
青栀和锦姨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劝解。
这时,青栀忽然希望小侯爷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