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让厨房给主子热热饭菜?”只怕自家主子这步是散到人家姑娘院子里边了吧,身上多了些女儿家身上才有的味道。他看破不说破,只提醒他要不要用些饭食。
“太晚了,我怕积食。”可萧珩却转身进了房中,关上了门。
知道他的性子,谢允便没再言语。
萧珩回到房中,只记起顾芷柔在黑暗中恼怒的模样,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女儿香。他自然是不想让她生气让她难过的,但比起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旁人,他宁愿做个恶人。
强权威逼,或是以利诱之,他都不在意。上辈子与她生离死别的滋味,如今还犹在眼前,他没办法再经历一次。那贺家的那个小白脸,如何能护得住她。今生,他一定会好好护住她,和她共白头。
他在心里做了计较,先处理好江州的事,等回了京中,待太子选妃宴那一日,他定要父皇将她与他的指婚圣旨作为对他的赏赐。
苍州富商谢行之的身份已然打响,如今只要能勾搭上薛府那个扶不上墙的世子,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便可以慢慢引蛇出洞,将那蛇窝里的毒蛇一网打尽。
玉兰汀里,顾芷柔这夜辗转反侧许久方才入眠,却又发起了梦魇。这夜,她终于瞧清了梦中那人的脸。
谢行之像先前那般从她身后抱住她,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可她却没有挣扎,依偎着他,满脸是分明对着心爱之人才会有的娇憨的幸福。
第十六章恶公子上钩
次日,萧珩带着随从守在薛平常常出没的茶楼。那茶楼紧邻着江州最有名的花街柳巷——烟花巷,薛平才从青楼里出来,便往那茶楼里走,可才进门,却被楼里的伙计拦住了。
“薛世子,实在抱歉,您今日没说要来,这整一座茶楼都叫一位姓谢的公子给包了。”伙计点头哈腰,就怕薛平一生气就把茶楼给砸了。
“你这狗东西,要拦人也不先看看老子是谁……”那薛平正准备往那伙计身上踹上一脚,却惊动了楼上的人。
谢允探出头来,“原来是薛世子,我家主子有请。”
那薛平正疑惑,却又听见谢允说:“我家主子是苍州谢行之,主子已为世子备了好茶。”
薛平心中一惊,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姓富商,今日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这位谢公子,可是连着十日在黑市拍卖会上拍下镇会之宝的大人物。可每次均是他的侍从去那会上,根本就瞧不见他的人影,如今他就在此处,还邀他上楼共饮,他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由着那茶楼的伙计引路,他上楼进了他常去的那个雅间。那谢行之起身向他作了个揖,声音冷冽,“谢某见过世子。”
那薛平惯来是个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也没回礼便径自坐下,握着手中折扇,摇头晃脑地说:“谢行之是吧?你近日在江州行事可是高调得很啊。”
他见那谢行之也不生气,坐下为他斟了杯茶,“正是在下,难得来一次江州,自然是想买些这边特有的奇珍异宝送进宫里孝敬小人的姑祖母的。”
薛平听见“宫里”二字,顿时来了精神,忙直其身子询问,“谢公子的姑祖母是何人?”他的语气中已不复之前的傲慢无礼。
“我见薛小世子,便一见如故,可以同世子说上一说,我那姑祖母便是如今圣上十分看重的那位谢太妃。”萧珩凑近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薛平他姑母是当今皇后,自然对宫中的情况有些了解。这宫中的确是有位幼时抚养过皇上、深受皇上看重的太妃,那位太妃的确也姓谢,也的确来自苍州,他自然没有了怀疑。
可却对这位谢公子来江州的目的十分困惑,“谢公子此次来江州,只是为了游玩?不为其他?”
萧珩笑笑,“实不相瞒,在下来江州并不只为了游玩。谢家在苍州的产业,已没有发展的余地。此次来江州一为带些生意回去,二为寻些好物件孝敬我那姑祖母,三是听说江州美人温婉如水,其中不乏绝色,我想寻位美人带回苍州去。”
聊到这位薛小世子感兴趣的话题,自然又打消了他一些戒备,“旁边便是江州最出名的花楼,不若我带谢兄去乐上一乐?”
来之前,谢允便安排了自己人进了薛平常去的那间青楼,他既邀约,便是打消他戒备的最佳机会,萧珩自然应允。
那青楼的老鸨见那薛小世子去又复返,忙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世子爷,怎的又回来了?是又想我们小胭脂了吗?”
楼里的姑娘被喊了出来排好队,那个小胭脂颤巍巍地躲在后边不敢出来,这位世子爷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可癖好却十分凶残,她现在身上还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不想再受一次。
“我是带这位公子来乐一乐的,有没有新鲜的货?”他背着手,说的十分大声。那些姑娘心里一阵儿恶寒,却不敢表现出来。
“我想要她。”萧珩抬起折扇,指了指谢允说的那个右手戴着五色缕,头上簪着桃色珠花的自己人。
薛平见他已有了人选,没再询问,招呼老鸨送他到了上房。
萧珩跟在那姑娘身后,也不上前去动手动脚,薛平有些奇怪,只又随意挑了个姑娘去了他隔壁房间。
没过多久,那薛家世子便听见隔壁房里传出了女人的惨叫声,惨叫声维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没了声响。等萧珩出门下了楼,薛平进他那间房里往地上一看,那女人已一命呜呼。
他这才又放下心来,原来那谢公子刚刚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都是装的,与他相交的一些公子和富商,可不就是像那谢公子一般——人前板板正正,人后十分凶残。他心下一喜,这谢公子也是个值得相交的,从前他只与他那皇后姑母扯得上关系,如今与那谢公子相处好了,不就有陛下视如母亲的谢太妃的护佑了吗?自己可真是走运了。
他忙追着萧珩下了楼,拢拢身上的衣服装作一副刚刚从房里出来的模样。看见萧珩在一处喝茶,连忙在他旁边坐下,“谢兄觉得如何?”
萧珩打开折扇遮住脸,凑近他,“好是好,就是那女子身体太差了些。可惜了,可惜了。”说罢他摇摇头,做一副惋惜状,这幅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衣冠禽兽。
薛平见了,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那明日我做东,带谢兄再出去玩玩?”萧珩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连着好几日,薛平带着萧珩吃喝玩乐,对他也渐渐信任。
三月十五前一天,萧珩得了那蠢世子送来的口信,邀他一起去方府中做客,还说有笔大生意要同他做。萧珩知道,这蠢世子终于上钩了。
方家老夫人的寿辰办的是晚宴,这几日里他没再半夜里去寻过顾芷柔,一是害怕她对他戒备更深,二是这几日故作姿态与那薛平混在一块儿,怕他突然寻不到他的人生了怀疑,之前的辛苦都白费了,于是他只能耐着性子忍着。
没被寻着破绽,出手又极其大方,今天包茶楼,明天包妓院的,那薛平果然上了道。
萧珩之前就得了消息,说是顾芷柔也要去,好几日未曾见着她,也不知道她与她那表兄相处的怎么样,到了什么地步。他自然是要去见见她,也叫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那日他半夜去了玉兰汀,待他走后,顾芷柔又发了梦魇。自那日去过白马寺之后,那还是她头一次梦魇,梦见的居然还是那个半夜闯她闺阁的登徒子。
于是梦醒之后,她心有余悸,又怕那谢行之又半夜跑去她闺阁中。于是她次日晚上便去与贺承悦同眠,只说自己一人睡容易做噩梦。贺承悦本就喜欢黏着自己这个表姐,香香软软的,心里很是乐意,只嘲笑她几句胆小,便欣喜地亲自给她搬床铺。
第二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还跑去自己亲哥哥面前炫耀,闹得顾芷柔红了脸,贺承宣哭笑不得。
到了方家老夫人生辰宴那日,贺家人申时三刻便起身去了方府,这回贺承宣跟着一同去了。依旧是贺家女眷们坐马车,贺承宣在外边骑马。
到方家门口时,便见方府一团喜气,张灯结彩的。陆陆续续见有客人到了,其中不乏贺承宣的熟人,贺承宣先翻身下了马,然后侯在自家女眷的马车外面,先将祖母扶着下了马凳,转身又去扶顾芷柔。
两人的亲事已得了祖母点头,虽不能做太出格的事儿,但扶着自己未来妻子下马车总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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