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姚征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珠子顿时就定在上头不动了。

一刻之后,陆冰河与姚征兰辞别谢德春,回客栈去了。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谢德春问衙役:“他们可有带走什么东西?”

衙役摇头:“他们什么都没碰。”

谢德春想了想,又问:“那他们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衙役道:“没什么异常举动,就是在书房里站的时间有些长。”

“在书房里站的时间长?他们在书房里站那么长时间干什么?”谢德春警觉起来。

衙役挠了挠头,道:“就是看着墙上那几幅字画。”

“字画?”谢德春急忙来到书房,看向书房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

乍一眼看去,都是极其普通的字画,连收藏的价值都没有。当初他们翻动时,只注意这些字画后头有没有暗格,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些字画本身。难不成,这些字画里藏着什么信息?

他定了定神,一幅一幅仔细地看过去。

五幅画都是风景画,其中四幅题字都是前人有名的诗句,只有那幅画着柳堤兰舟的画,题的诗句谢德春未曾听说过。难不成,关键就在这个题字上?

“醉别复几日,登来遍池阁。何时石街东,重有金樽开。清波落泗水,湖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卮。什么意思?不是藏头诗,难道是藏字诗?”谢德春苦恼了片刻,吩咐衙役:“速去将师爷主簿等人叫来。”

陆冰河与姚征兰急匆匆回到客栈,顾璟和李逾武宜君等人还坐下楼下闲聊,见两人神色不对,都站了起来。

“发生何事了?”武宜君嘴最快,抢先问道。

“陈大人昨晚被人给杀了,他留下一点线索,上楼再说。”姚征兰道。

陆冰河看了李逾一眼,有心阻止他跟着姚征兰上去,找不到借口,也怕闹起来让姚征兰难做,遂作罢。

到了房里,姚征兰找出纸笔,武宜君动作利索地帮她磨墨,她刷刷在一张纸上写下两首诗。

“诶?兰姐姐,同一首诗你干嘛写两遍啊?”武宜君粗略扫了一眼,疑惑问道。

“虽是同一首诗,却有个别字句不同。”顾璟道。

姚征兰点点头,指着上面一首道:“这是多年前我三舅舅给陈大人作的送别诗。”说完指着下面一首道:“这是我和表哥刚才在陈大人书房里看到他题在画上的诗。”

“诶?真的有字句不一样诶,你看第一句的后半句,原诗写的是登临遍池台,下面写的却是登来遍池阁。后面也是,原诗是何时石门路,下面写的却是何时石街东,这是怎么回事啊?”武宜君问。

李逾坐在桌旁玩着姚征兰的笔,道:“该不会是年代久远陈大人记差了吧?”

“不会,”姚征兰道,“顾大人,郡王,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天我们去拜访陈大人时,他跟我说,我小时候曾背诗给他听?”

顾璟点头。

“昨天我表哥去拜访他时,他也这么跟我表哥说。我表哥最讨厌背诗了,所以我敢确定,他这般反复强调,就是要让我们注意到他画上的这首诗。因为这首诗,当年我三舅舅是当着我们几个孩子的面给他作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你们不记得这首诗了怎么办?”李逾问。

“就算我们不记得这首诗,三舅舅的遗物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有一丝印象,总会去翻找。然后,就会发现他留下来的信息。”姚征兰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信息呢?”武宜君好奇道。

姚征兰伸手去拿笔,发现笔在李逾手中。

李逾笑嘻嘻地将笔递给她,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众人警觉,姚征兰问:“谁?”

三槐在外头道:“姚评事,看见我家郡王了吗?”

李逾起身,过去打开门,问:“何事?”

三槐问:“上午还要去找那个大夫过来按腰吗?”

李逾伸手撑了撑腰,道:“去吧,再按一次也差不多了。”

三槐离开,他关上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陆冰河看着他,他回视,双眉一轩。

陆冰河移开目光。

此时姚征兰已经把两首诗里不同的字都写了下来,原诗是:临,台,门,路,秋,海,杯。

陈玉章的诗是:来,阁,街,东,清,湖,卮。

“这什么意思啊?”武宜君看来看去,“好像也不能拼成句子。不过下面这首诗的不同之处好像地名啊,又是阁又是街又是湖的。”

顾璟道:“就算有提示,也不会是藏在陈大人书房里的这首诗上,毕竟我们能看到,旁人也能看到,不能保证旁人不会从诗本身看出端倪来。应该还是要结合两首诗的不同之处来看,毕竟,原诗是什么,只有和陆大人亲熟之人才知道。”

“结合两首诗的不同之处来看……”

在几人盯着那十四个字绞尽脑汁时,李逾在一旁凉凉道:“在琢磨其中玄机之前,你们不打算先弄一份河中府的舆图过来?”

武宜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哦,我们对这里又不熟,不知道这里有些什么街什么湖的,还是要对照着舆图来看才行。”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李逾一下,赞道:“行啊你,脑子转得挺快的嘛。”

李逾伸手掸了掸被她推过的肩头,嫌弃道:“不要碰我,我怕沾染上你的愚蠢气息。”

气得武宜君差点又跟他动手。

两刻之后,对照着弄来的舆图,几人找到了两个地名:海门路,临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