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他重亲情,这份黑暗情绪一直被关在心里某个角落,对北哥只站在亲情一面看待。
从御贤亲王涉足朝政起初,关负面情绪的那把锁隐隐松动,到北哥查到惊天贪污案,崔元落马开始崩塌。
——不顾群臣意见处理忠心于他的官员,便是急切的想表现自己身为帝王能力的体现。
却再次办砸,最后照旧靠他弟弟处理烂摊子——帝王这时心里还是比较倾向于亲情的。
到房坚一事,帝王无法处置的顶级黑帮,被北哥携她练手击破,让帝王心里亲情与君臣的天平开始倾斜。
再到剥皮命案,他责令京兆府,大理寺,刑部查之凶手,而他们在御贤亲王坐镇驿馆后,便非常信任依赖的全身而退。
心态彻底崩塌。
于是他找着御贤亲王构陷梁王合情合理的借口,将自己半辈子对弟弟的嫉妒,他一国之尊还没一个王爷让官员依赖的怨恨,通通歇斯底里地发泄了出来。
事后有悔,两个月估计已压下负面情绪,却在弟弟再次抓住奸臣后,再一次无法遏制地涌现出来。
白欢垂下眸子,到此刻她看到眼里的那些东西,才明白北哥为何自边关回来不上朝。
——功高盖主,会促使君王不甘、极度、忌惮,即使是亲兄弟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不由得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宝贝儿,对不起……”
她却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他涉足朝堂,将他维护的与皇帝之间的平衡,敲了个稀巴烂。
那只好似只能靠她取暖才能热起来的手,回握住她:“无需道歉,这本就是我该担起来的责任。”
只不过之前因惦念着母后一二,才迟迟无法下绝心罢了。
惯回能说会道的话唠,此时仿佛一瞬干涸,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在,一直会。”
北泠紧紧握着她:“嗯,我知。”
不知过了多久,断了一条胳膊周末瀚被御林军押入御书房。
没什么表情的梁王身后跟着一个尚古,活似被押来一样。
光看到那趴地上止不住发抖的送款人,与几十个不知所措的姑娘,根本不用多说什么,周末瀚便已清楚一切,一下子跪坐在地。
北铎一礼完毕,扫视了一圈,心底差不离也已知晓,看向上位,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陛下唤臣而来,所为何事?”
北政收回在北泠身上的视线,将口供扔给他,沉着脸:“此事与你有无干系?”
北铎捡起翻了几页,抬眼反问:“陛下认为臣有无干系?”
北政倏地起身,勃然大怒:“朕在问你,有无干系!”
北铎拱手:“臣不知晓。”
“退下!”
北铎低着头:“臣……告退。”
看蝼蚁般一望朝他求救的周末瀚,退出了御书房。
此情此景,让白欢之前断定的一件事开始动摇——北政是真的重亲情才盲目信任梁王,还是因心里的嫉妒使然,故意信任与御贤亲王不对头的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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