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旁边的翁行老已然是一脸忧色,邓行老更是面露不忍,他咳嗽一声站出来:“你这小娘子也是倔头倔脑,当日那赌约就算作罢。”
金桔忙在旁点点头:“多谢邓行老。”
石榴眉毛则皱作一团:大娘子除了与邓行老的赌约还有自己在吉祥赌场下的注呢!整整一千两银子,可如何是好!
更别提旁边的李山、林大厨等人,此时都已经纷纷盘算上了如何要帮大娘子赚回赌资。
人人都当曼娘此番是输定了,曼娘也笑道:“这位员外说得不假,我酒楼每日里来吃饭的人虽然多可利润不高,这一月里的利润正好是二十两银子,有账册为证。”
说着便将账册翻出来给诸人指点。
话音刚落,邓行老和翁行老齐齐张大了嘴巴。
李山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喃喃低语:“少东家,你怎的就这么实话实说了呢!”
赌徒们则一脸惊喜,他们面露喜色,交头接耳起来,有人都开始计划等拿到赢来的银子后要去哪里花用。
人群里一个头戴围巾的老妇大喜过望,她兴冲冲一拍大腿,推一把身边的小厮,低声道:“快去给大娘子道喜。”
小厮急匆匆往永嘉侯府跑去。
这老妇正是当日在吉祥赌场下注的老妇,她是永嘉侯夫人身边的得力陪房,押了曼娘输,此时见曼娘果然兵败如山倒,当即按捺不住想要将这好消息报给主家知道。
胖员外一脸狂傲,不屑地瞧了曼娘一眼。
秃头员外则故作老成:“你这小娘子,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下可算是在全城人面前丢够脸了。以后可切莫再这般冒冒失失。”面似关切实则嘲讽。
金桔是个暴起的栗子,早忍不住要为自己家大娘子辩解。
谁知曼娘轻轻摆摆手,反而又将账本继续翻到一页:“不过——”
“不过我这酒楼除了堂食还有外送,这外送的利润也不低,诸位可莫要忘记了。”曼娘不紧不慢。
“什么?外送?”
本来喧哗起来的人群忽得全部安静下来,良久之后有人不可置信问道。
“正式外送。因着我酒楼三十文一餐,是以许多人一日两顿饭都在我这里吃。”曼娘扳着手指头算,“这一月下来光是外送的固定订单就要五十两银子呢。”
“五十两?”
人群瞪大了眼睛,再回想起适才曼娘所说盈利共五十两,这下一盘算,一个个知道不妙。
胖员外自己心里先“咯噔”一下,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曼娘所说,忽然眼睛一亮。
他抬起头本能反驳:“我没记错的话少东家说一日两顿,这可奇了怪了,众所周知游人来西湖边上游玩不过耗费一天,非是我贬低八珍楼,可若是来八珍楼用餐之人多是节俭之人,又怎么会在一天之内用膳两次?”
秃头员外一听也来了劲头,振振有词:“什么人还能一天之内游西湖两次?!恒娘子可莫要抵赖。”
那些不想认输的赌徒们也纷纷声讨起来:“就是!就是!可莫要胡吣,此事非同小可,恒娘子可不能儿戏。”
曼娘挥手示意诸人看向西湖:“诸位可曾细细打量过湖上诸人?”
却见湖上水雾氤氲,游船往来。
诸人一头雾水。
曼娘笑道:“西湖边上莫非只有游客?湖边上游船的船夫、放生船上的小二、苏堤上修剪花木的工人,这些人都不要吃不成?”
众人讶然,这些人的确数量不少。
曼娘挥手示意金桔将订单送上来:“按月算来,永生船行的船工每日两餐共十人的订单共十八两、钱塘玉壶园并滴翠亭的圃工共十五人的订单共二十七两,酒仙楼共三人五两。”
“”除了这个我还有很多订单,只不过都不是当月的,便不再计入核算。”
围观的百姓纷纷瞧过去,可不正是白字黑字。
一个两个从最初的惊愕中恢复过来后这才如梦初醒纷纷爆发出惊呼声:
“八珍楼居然赌赢了!”
“恒娘子还真是办成了此事!”
“真了不起!谁能想到还有那闲杂人等也能在酒楼用膳。”
邓行老丝毫没有输了的沮丧,难掩眼中的惊讶:“原来如此!原来西湖边上不是只有游人!”
可不正是?他当初做生意时过于狭隘,只看得见西湖边上游人是食客,却从未想过其中还有不少闲汉、龟公、歌女舞姬、圃工这些人。
翁行老不断惊叹:“奇思妙想远胜诸人!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发白的胡须一抖一抖。
胖员外和秃员外面如死灰,他们也是生意人,只听恒娘子这般详述,都不用细细查看账册便知自己输了。
再想起自己适才以为胜券在握时对恒娘子指指点点大言不惭的场景,登时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钻进地下去。
少东家居然赢了!
八珍楼的伙计和厨子们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是咧开了嘴巴笑出了声。
李山眼尾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一把就将福冬举起来,就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金桔也忙举起剩下的账册,得意洋洋往那胖员外跟前笑道:“五十两银子的订单,利润为三十两,再加上堂食的二十两银子,如此一来拢共盈利五十两银子。可不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围观的群众发出一阵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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