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来实在是孤不体察臣情,如此劳累了魏侍读。
眼下孤恰好在此,要不,你将那誊抄的国策拿来与孤瞧瞧,看看该是温习何篇章?”
“回殿下,国策五篇已于上月呈于殿下,如今六篇只抄至一半,未上注解,微臣觉将半篇缺漏文章呈于殿下甚是不妥。”
魏枝枝搪塞,赵之御则眉梢一挑。
“哦,原来这样。那魏侍读还真是挺忙,孤听闻你除了操心宴席规制之外,还操办起了贵女名列的亲验挑选?”
“臣应为殿下分忧。”魏枝枝此时内心打鼓,后悔方才回话意气用事。
“你觉得生辰宴无任何缺漏重要?还是为孤备好温习之册重要?还是你觉得你能保生辰宴顺利,国策六篇早早上交,顺便再给原福揽个活,游刃有余?”
“臣惶恐。”
魏枝枝额间渗出了细汗,急急思索间起身。
赵之御看她神情惨淡的样子,面上又缓和了下来,正准备就此带过。
魏枝枝却在此时出口:“臣以为这两者都重要。”
她继而又缓了缓神:“然情况紧急不同。殿下的生辰宴自来乃宫里大事,重要便不必多说,如今只剩下五日,各项事务均要仔细作收,是以为重要并且紧急;
帮助殿下温习功课自是臣之本职,况国策为太傅亲点重中之重,誊抄注解自然重要,然此事为臣日日做,离六篇上呈还有些时日,臣以为重要但不紧急;
然亲验贵女的进程多少会影响到生辰宴的后续排摸,若是能按时毕事,则可为生辰宴锦上添花,此事乃原公公主责,臣协助之为紧急但不重要。”
赵之御听完直直摇头:
“好一个重要与紧急。魏郎君真乃孤选的好侍读。”
魏明在旁听的那叫一个惶恐,他不曾想自己女儿何时学会了扯淡,而且扯淡还能扯出花来。
只见魏枝枝回完话,将那紧握的手松开,此刻她朝着赵之御拱了拱手,微微颤抖间坐回了位置。
赵之御眼下一松,发话道:“孤倒是一时忘了正事。”
说话间他又转了视线,从魏枝枝身上挪到了魏明这里:“今日听相爷一番分析,获益甚多,感念之余,奏请之会,也请相爷替孤多多上心操持。”
这什么奏请会之请,不过也是太子临时想起的玩意罢。魏明记得这奏请之会以往皆是例行汇报,太子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了,况且平日里坯相就能替他搞定,何来跑一趟右相府。
于是魏枝枝与赵之御双双扯淡间,魏明眼明心静回话:
“自是愿为殿下分忧。”
“这样,孤便放心了。”赵之御又瞥了一眼魏枝枝,见她打了呵欠,便起了身:
“眼下时辰不早,孤也有些累了。况且孤也不打扰相爷休息了。”
赵之御示意站偏侧的原福安马,自己捋了捋衣袍离开正厅。
“老臣恭送殿下。”
“恭送殿下。”
魏明起身,魏枝枝急急起身。
“哦,魏相,魏侍读。”赵之御突然止住脚步回身,又行至魏枝枝身旁。
“孤差点忘了一件事。魏侍读,此次生辰宴,孤为主办安排了前列主桌。”
“谢殿下。”魏明先是一鞠,拉扯着魏枝枝弯身。
“谢···谢殿下。”魏枝枝跟着答道。
魏明与魏枝枝终于送了赵之御进马车,待车轮子入了暗处,
父女俩彼此心照不宣,相看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沉默着进了内厅。
“太子仪表周正,星眸灿灿的,你可不能只见其表面。”魏明叹了口气,“你如今年纪轻,很多人很多事看不明白,太子的心思深沉,你莫要在他面前抖机灵。”
“女儿明白。”
“到底是天潢贵胄,太子再是明事理,再是与你关系密切,你亦不可只顾自己脾气,记得也要收一收你的倔强。”
天潢贵胄,太子赵之御的生辰宴,如现下重华殿内外,宫女内侍来来回回的脚步,降临得有条不紊又急急忙忙。
鱼肚白方升,魏枝枝已是将这排座名单,吃食酒水,歌舞单子都从头到尾检查得仔仔细细。眼下正打着呵欠,在殿外的桃树旁张望。
这几个姑娘家怎地如此磨蹭。魏枝枝心里想,原是她借着那些小条子与今日来的几个贵女约好,对对今日宴上的暗号。
她若眨了左眼,便表示赵之御有意,宴后可留。若是眨了右眼,便表示赵之御无意,让姑娘趁早收心。
若是这两眼一起快速眨巴,便表示美事绝对成。
魏枝枝这般等待间,已是有几个姑娘递了邀帖,陆陆续续与魏枝枝在这桃树下碰头。
这棵桃树长得壮实,且花开繁盛,枝叶茂密,均是能将姑娘与魏枝枝的身影挡得严实。
“姑娘,只消按在下的做,千万记住看在下的暗示,让姑娘少走弯路。”
送走了最后一个姑娘,魏枝枝擦了擦额间的薄汗,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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