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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唐元吩咐完,随后摆:“回京吧。”

那人却没有先走,而是继续又一拱:“陛下让小的带话,人总是往一个地方跑,便是心有挂念。跑多了,不如择个地待着。”

“回京去。”唐元原本心情就说不上舒畅,听了这话更是不悦,冷声道。

这人听了这话,恭敬行礼退下,脚步动作没有一丝逾越。

没有过太久,很快又有人敲响了门。

唐元眉头微蹙:“进。”

门口这回恭恭敬敬进来的却是卓。

卓见到了唐元,当即露出一个笑容:“主子,永州的事情已都安排上了,若是科举有所大改动,这才需要另外改书。先生先找了两位,如今学生能找的不多,但凡有心想要考进士的,大多去了大学院。”

“嗯。”唐元知道这一点。

卓说完了科举,又说了江乐:“江决曹这人看着整日样子颇为不着调,可做起事情来着实是有条理。她分类细致的程度比我有过而无不及。”

唐元语气冷淡:“嗯。”

卓说起江乐后,脑不自觉想起那天和江决曹聊起自家主子到底有没有心悦于江决曹的事情。

想到这个,他面上的笑意卡壳了一下。

唐元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怎么”

卓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了:“主子对江决曹的态度,与以往对他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可是想要将江决曹收入麾下”

唐元立刻回了他这话:“不曾想过。”

要是想要收入麾下,卓还能对先前他主子又送东西,又偶尔照拂,还跑去住一起的事情放入正常“求贤若渴”姿态。

可不是。

所以,卓脸上的笑意更加僵硬:“哦。”

唐元听到卓的话,再看卓如今这个脸色,还能有什么猜不出的呢

谁让有的人一身男装,愣是穿得像模像样,难得穿一次女装,反倒回去之后惹来一串敬佩。根本没有人会想去怀疑她是个女子。

他想着开口解释一下,刚张了嘴,又皱起眉头闭上了嘴。

解释什么

谁平白该要去和下属解释这些个事情

等回头解释多了,以卓的聪明脑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猜出点什么。

至于心里头还有一些别的隐藏原因,唐元半点没让它们出现。

两人对视看了一眼,还是见多了人的卓先给自己主子一个台阶:“大人偶尔也该过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卓向来是谨小慎微的,平日里也只有他的爱人,才会如此大胆去和唐元说什么。

可便是有了爱人,便是因为唐大人,便是因为江决曹,他的日子才变得截然不同的。

卓是发自肺腑的,向着唐元弯下了腰:“大人早就不再亏欠任何人了。”

屋子里十分安静。

屋子外有着女子轻柔缠绵的歌声。

轻微弹奏的丝弦,在这一刻轻而易举拨动了人心。

唐元谈谈说了一声:“下去吧。”

卓微微抬起身子,看了他主子一眼,随后恭敬离开。他眼里的期盼是诚挚的、认真的。他在这一刻都已不在意江决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只知道至今为止,他只见过江决曹这一个人,能有会将他主子拉出泥潭。

这世上,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是低落尘埃的乞儿,都会有在泥潭里挣扎的时候。有的人挣扎一时,有的人挣扎一世。

卓挣扎着被人拉了出来,他便希望他效忠之人也能够被人拉出泥潭。

门再度关上。

唐元又走起了神。

他想起了当年在唐家,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书房里烛火晃动,他的父亲对仅才十几岁的他说着世家的辛酸和苦楚,说着朝廷之上的风云变幻。

烛火晃在那张带着褶皱的老脸上,那张嘴闭嘴世家世家的今后,张嘴闭嘴当年不该让他去和皇子走那么近。

要么,他离开唐家,他仅仅一个嫡次子,和看着没有会继承大统的皇子亲近也就亲近了,无伤大雅。

要么,整个家族都由于他,而处于刀口浪尖,甚至被推上前台,进入夺嫡战。

世家其实并不在意谁能够当上帝王,他们更在意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从新皇得到一丝好处。他们隐在后头,不会轻易为了某位皇子出头。

八字硬吧。

硬到女子不敢和他有婚约,硬到他亲生父亲说着希望他主动离开唐家。

他茫然无措,慌不择路去寻了他母亲。

他母亲却是全知道的。

唐家的嫡长子要继承唐家,唐家的嫡次子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唐家。这才是世家的存活方式。他们说着爱他,因为他能够延续唐家。

不像人,像个彻底的世家工具。

他答应了,还做了一个彻底,在众目睽睽下将自己的名字从顺州唐家的家谱上划去。

他生在了这个家,却死都不会再回去。

皇子登极,他这个去了地方当官也一直在帮皇子处理事情的人,最后被皇子一句话召集回了京城。官家有念唐家的一丝浅薄情谊,可他没什么好念的,帮唐家在顺州往上踏了一步后,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生恩和区区十几年的养恩都已报答了。

再之后那唐家家主无论是带什么话来,他都当做不曾听过。

说世家延续时候,不要说情感,伤人。

说情感的时候,不要说世家延续的事,更伤人。

自己活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

经历过那些事情的江乐,为何就能够那么轻轻松松成了永州的江决曹呢

一个女子,一个同样被抛弃的女子

唐元脑子一个走岔:莫非自己要扮成女子生存才算是

他猛地一震,头皮一麻。

这也实在是被江乐给带了过去。他在花楼里见多了荒唐事,可这些都不代表他就也会做这些荒唐事

不存在的,不可能的

坚决不

唐元在心暗暗发誓,他以后绝不会再穿女装,无论是由于什么原因

永州一口井边不远处。

一个年人放下了自己上两木桶,擦拭去自己的脸上的汗水。他赶了一个大早来到这几家人共用的井水边,正准备放下桶去打水。

这些时日总是下雨打雷的,这水从天上来,桶放到门外就能接水。这让不少人家懒得来跑过来打水了。

他本也不想再麻烦一趟来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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