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相同的是多少都会做些掩饰。
但她不是,她明码标价,爱钱爱的裸,完全不以为耻。
假如她真如何进所说,盼着飞上枝头,那此时,她就不会这样自然地脱鞋袜,而是会
会什么明明任何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不会在陌生男人面前随意露出脚。
还不止,她还把裤脚扎高,露了半截光滑洁白的小腿。
殷祺忽然发现,自己盯的时间太长了,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脸,将目光落到那条死鱼身上。
苏然哪想到他会脑补这么多,总不能让她穿着鞋下水吧,鞋湿了更麻烦。
别说一个陌生男人了,游泳池里几十个陌生男人,还不是照样穿着泳衣露着大腿。
龇牙咧嘴地把鱼拿回来,苏然把脚踩在石头上,发现这石头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她觉得挺舒服,索性整个人坐上去,曲膝把脚也放上,晒起太阳来。
以一个古代淑女的标准看,她这个姿势很不文明,尤其还是当着男人的面。
殷祺吐出一口气,决定当看不见她。
暖和过来的苏然,忽然想到一件大事他们没火啊。
“咱俩都没有火折子,这鱼怎么吃”她问殷祺。
殷祺搞不懂,这到底谁雇了谁啊还有,他没火折子她也知道,什么女人
他没好气地说:“你倒是摸的仔细,有什么没什么都知道。”
苏然嘿嘿笑笑,眼珠一转,坏心眼地想调侃他一句。这人平时一副风光霁月的神仙样,如今断了脚,衣衫撕破,还想装模作样没门。
“还行吧,”她冲他挤下眼,“该有的都有。”
殷祺敛容,阴沉沉地扫她一眼。
见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苏然心里有点发毛。明明是他挑头的,这么一句玩笑话就受不了
她忽觉得自己有点得意过头,见他摔断腿,又发烧生病,这般狼狈,就以为人家好欺负,差点忘了他的身份。
她清清嗓子,带点讨好地转移话题:“这石头晒得挺热乎,你说,要是把鱼放上来,晒半天,会不会熟啊”
殷祺冷冷淡淡:“死鱼晒上半日,大约会变臭吧。”
苏然一噎,好像是这么回事,抬头就见殷祺将鱼用叶子捧着,正往嘴边送,便问他:“你要生吃”
殷祺没回,自顾地轻咬鱼身。
苏然皱眉看着。生鱼片她吃过,那可是有厨师认真处理过的,还有酱汁可沾,这样拿着整条鱼就吃,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瞅了一会儿,好像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哎,不对呀,她的鱼呢
“那个,”苏然伸着脖子,“我吃什么呀”
殷祺手一顿,转头反问:“你是要我帮你打鱼”
苏然冲他笑笑,眉眼弯弯。
“可以,”殷祺轻笑,“八两银子一次。”
苏然挑眉,蹭地起身,抓起削尖的树枝:“有什么了不起,还八两,真黑,我自己来。”
殷祺顿觉无语,所以就你可以一人头收八两银,我一条鱼收八两就成了真黑
他看着苏然在水里东插插西插插,一会儿又把树枝扔了改用手抓,折腾半天连片鱼鳞都没摸到。
殷祺实在忍不住了,在苏然又一次高举鱼叉时,偷偷打出一枚石子,在鱼叉落水的瞬间将鱼打死,同时还往前送出两寸,让死鱼正好落在鱼叉下。
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苏然完全没抱希望,所以,当她发现树枝上竟然插着一条鱼时,先是呆滞片刻,随后爆发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太了不起了”
她高举鱼叉,在阳光下晃动,脚底趟着水往回走,脸上笑开了花,冲着殷祺方向喊:“你看,谁说我抓不到。”
殷祺在心里哧笑,谁也没说过她抓不到。
真拿到鱼,苏然又纠结了,对着生鱼实在下不去口。
她把匕首拿出来,到河边,轻轻地刮鱼鳞,又一次感受到利其器的重要性,随手一划,干干净净。
这个匕首真好用,假如殷祺要赎回去,她还有点舍不得了。
感觉自己像个大厨师一样,她干的顺手,不知不觉哼起小调。
殷祺坐在那里,默然地瞅着。
这把匕首从父亲送给他开始,十三年了,出鞘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这一天,就削过树枝,刮过鱼鳞,恩,现在还在片鱼肉。
他看着看着,目光又不自觉落到她光裸的脚上。
从小到大,他接触的女子,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就连教乐坊里的风月女子,都不会这样自然地在男人面前露出皮肤。
该不会是女扮男装扮久了,性别意识模糊吧。
这么一想,殷祺心里有点不爽。所以她每天晚上把自己拉到身后抱着她睡,纯粹是为了挡风
殷祺黑下脸,支着树枝站起身,打算回山洞。
刚一转身,就听苏然发出尖叫。
“啊殷祺,殷祺,有死人”
殷祺反应很快,三下两下跳到她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
溪水里赫然有个头骨。
他泄气,抿唇看向苏然,见她紧闭着眼,便批评道:“一个头骨而已,死了不知多久了,有什么好叫的”
他本就发着烧,被她一惊一乍搞得头更疼了,口气也有点冲,这和他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相去甚远。
别说侍从,就算是那些王侯大家小姐们,也不会遇到点屁事就大呼小叫,要是像她这样不稳重,被人看到传出去找夫家都难。
苏然一想,也是啊,自己尸体都摸过了,一个骷髅头而已。
但是,刚才她在河边站起时,身子打晃,为了稳住,一脚踩到石头上,才发现下面还有个骷髅头。就差一点点,她就要踩人家头盖骨上了。
她觉得失了面子,用外衣胡乱擦干脚,穿好鞋,再把片好的鱼片用树叶包着拿在手里,跟在殷祺身后,嘴上给自己辩解:“真是个尸体我都不一定怕,可这是个骷髅啊,我刚刚就在它旁边走来走去”
殷祺突然停住转身。
苏然措不及防,差点撞他身上。
苏然这身体才十七岁,而殷祺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且身量修长,比她高出快一个头。
两人站得近了,苏然感觉到有种压迫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干吗”
殷祺冷静开口:“死人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他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才可怕。”
“还有,”他顿了下,盯着苏然道,“你再敢这样喊叫,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喂鱼。”
31第31章
苏然撇撇嘴,等殷祺又转过身往回走,才暗自“切”了一声,满脸不服气地跟上。
gu903();等离开这里,她拿到千两白银,就一拍两散,脾气这么臭,长得再帅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