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机会,我也想杀几个”
听到对方的话,文士陡然松了一口气,毕竟对方想要杀他,无论有什么妙计也敌不过几把刀刃劈在身上。
公孙止取过小刀片下一块肉吃进嘴里,“不过,你们来的不巧”
“要打仗了”
南面,邺城。
袁绍气急败坏摔碎了许多东西,拂袖走在屋中,对着下方半跪的几道身影看了一阵,随后不在意的挥手:“我儿之事不怪尔等,天寒地冻的,你们也不用去找了,专心在营中练兵,明年开春,兵发黑山”
北面,蓟城。
公孙瓒看着书信,笑着对周围邹丹、严纲等人扬了扬手中布绢,负手在暖和的屋内来回走着。
“我这儿子,真是什么都敢去挑拨,眼下又纠结黑山贼张燕去打袁绍去了,真是闲不住啊。”他回过头,看向众将:“干脆,咱们也去凑个热闹,顺便拿几座城池过来,已报当日袁本初坑我之恨。”
众人拱手:“听主公调遣”
公孙越从外面回来,带来一个并不好的消息:“大兄,鲜卑、乌桓的部队在集结,像是要为刘虞报仇。”
“那就先把他们收拾一顿,再回来帮我儿。”
大抵是这样的话语中,远去城门,赵云单骑而行,跑出数十丈回头看了看巍峨的城墙,奔向让他有些迷茫的南方。
有要打仗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闺中话
这个冬天里,公孙止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涉猎到迁途这样的事情,还是如此庞大规模的迁移,再加上开春以后会出现的战事,就算他并不常挂在嘴边上,整个山寨的人或许都是明白这是多大的压力,下面的各层头领也有人过来寻他问过若是失败了之后的事。
“失败了再打过就是。”他便是这样的说起。
关于这个问题,年关里,没有人再来提及。山寨进入冬月以后,寨中老少妇孺也加入了迁途的队伍,整个寨子彻底变成了兵寨,从早上到旁晚,呼喝、嘶喊的身影挥舞兵器,练习战阵的变化。新加入的白马义从如何听狼喉辨认命令等等一系列的训练。
蔡琰自从父亲死后,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这是公孙止已经发现的问题,不过并未让他做出预防,毕竟这样改变的女人,或许才能更加坚强,适应这样的环境。每日旁晚用过晚膳后,女人都会捧着兵书给下方歪歪扭扭的头领认识字体,讲解语句中含义,就如高升这种大字不识的粗糙汉子也勉强了读出数十个字,当然蔡琰并不是看过兵书就是兵家大师,大体上她也只能将含义解读出来,让下面带过兵的头领去领会。
偶尔也会让山下驻扎的徐荣上来山上将领兵心得讲给这些糙汉子听。公孙止有时看到这幅画面,隐约觉得更像是现代军事学院的雏形。
不同的声音在厅里粗野的齐读,视线自那边收回,公孙止转过身看着身旁的独臂身影,吐了一白气,在那儿说:“徐荣反而是最快融入进来的,李儒心眼多,为人谨慎,这次不能带在身边,与你一起去上谷郡,最好将他与徐将军分开,给他找些事做反正到了那边就要靠你来维持局面。”
临近年关,以及跨年后的战事,寨中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黑山百姓的迁途只是进行到了一半,张燕等人已加派了人手在山中搜索看是否还有遗漏下来的。另一方面,公孙止将东方胜和李儒、徐荣派遣过去安扎屯驻上谷郡,一是为了平衡黑山军做大的可能性,二是加强边境的守备,好让柯比能的人不敢轻易袭扰。
“此行,你的任务关乎我们能否站稳脚跟”公孙止拍了拍独臂书生的肩膀,“那边的事,全靠你了。”
东方胜反手紧紧把住伸来的手臂,点头:“咱们相遇是一场缘分,一起从危难中起来的,我不帮你,谁来帮你,再说这个家是区区亲眼看着一步步壮大的,岂能轻易让外人将它消弭。”
那边沉默了一阵,微微开口:“明日一早你将要起程,早些回去休息吧。”
“区区告退”
望着转身走下石阶的背影,公孙止陡然开口叫住他,书生回头看过来,这边拱起手:“路上保重。”
“首领且安心。”那边回礼过来:“区区一定将完整的城池和百姓交回到您手上。”
转身,潇洒的离去。
身后大厅之中,解读已经完了,三三两两的头领勾肩搭背的走出来,见到公孙止站在那里看着夜色,他们一一行了礼,随后相邀着回去喝酒吃肉,毕竟到了年关,虽然过不成年了,但该吃的也是要吃,自己图个乐呵也是一样的。
“年关过后,就要和吕布、袁绍打了,袁绍怎样不知,不过听说飞将吕布可是不得了,麾下骑兵俱都是精锐,咱们要是真硬碰硬怕是有些问题”
土屋中,就着火盆燃起篝火,一些下层的头目围拢火堆烤着一些熟肉,装有酒的羊皮袋在他们手里转动,操练一整天,喝酒解乏是常有的事,何况寒冷的冬天,不过军中不得饮过多的酒是常识,所以十多人才喝一袋酒。
“怕个屁,没听说首领从白马将军那里借了一员大将过来吗说不得能和吕布厮杀一场,再说咱们队伍何时与人单对单厮杀了,吕布再厉害,咱们一通箭雨过去,还怕他不死到时候顺便也把袁绍的脑袋也摘了,把邺城打下来,让咱首领也坐坐大城,说不得将来做了皇帝,咱们也跟着升官发财。”
“去去越说越离谱,首领上面还有白马将军怎么做皇帝”
火光里,有人挥挥手赶紧让他们嘴门把住,“这些话不要乱说,皇帝还在呢。”
“在不在的有什么用到处都在打仗,怎么没见他站出来管管。”有声音反驳着,不爽的朝火里吐了一口唾沫,“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屋外三道身影走过这里,听到里面的谈论声,驻足停留听了一阵,前者皱眉时,蹇硕小声道:“奴婢去呵斥他们。”
公孙止伸手摇了摇,脚步跨了出去,旁边的女子挽住他胳膊,将头靠过去,轻声道:“你心里有事了是因为他们说夫君想做皇帝吗”
身影沉默着没有说话,宦官很自觉的掉到后面,远远避开俩人的亲昵。一路回到阁楼,进了房间,公孙止依旧皱着眉头。
过的片刻后,他才犹豫的开口:“我现在才一座城,都还未进去过,为什么下面的人就开始盼着我做皇帝了”
“因为人都是想走上高位的这世间谁不想高人一等”窈窕的身影将男人的大氅取下挂上,委身蹲下,握住那双粗糙的大手:“汉高祖不过一介地痞无赖,十战九败也开创西汉两百年,夫君至少在起点上,比他好上许多,只是”
gu903();紧锁浓眉的脸在暖黄中微微抬了抬:“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