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2 / 2)

gu903();店里来帮忙的大学生小雷急忙推了一把范侠,让他去家里叫人,然后自己冲了过去,伸手去抓那女人。

谁知那女人就像吃了大力丸似得,浑身简直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边拽着小梅,一边踢着小雷,三人就这么在大树底下翻滚了起来。

“贱|人,狐狸精!我看你就是个狐媚子,天生勾引男人的坏种。”

女人大声嚷嚷着,她穿着裤子,一个翻身把小梅压在身下,然后往她肚子上一坐,左右开弓扇小梅的巴掌,把附近走过的邻居都吸引了过来。

这会子正是下班高峰,不少人刚从小区门口进来,这下连家都不回了,兴致勃勃地跑来看热闹。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小店外就聚集了十来个人。

他们都是认识小梅的,也知道她不久前才刚结婚。

这新婚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去多久,周先生家的玻璃窗上还贴着大红的“囍”字呢,怎么这会子就有人来抓奸了啊?

要说这女人也够剽悍的,就这么些许功夫,小梅的脸就肿的跟高庄馒头似得了,哪有平日里水灵灵的美容院老板娘的模样。

宁小北跟范侠一块从店里奔了出来,见到眼前这一幕,范侠这次都不用宁小北吩咐,先去抓女人的肩膀。

“你是谁啊你,放手,放手!”

毕竟是未来的警察,范侠手下有点功夫,刚才小雷半天都进不了这泼妇的身,范侠上前,按着她的肩膀三扭两扭,就卸了她那股蛮力气。

不过他也不好伤人,把女人从小梅身上拉下来之后,轻轻往旁边一推,把她甩到香樟树底下去了。

“哎呀!打人了,打人了啊!”

女人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扶着香樟树的树干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

她本来还想多滚两圈的,没办法,老太太种的那些仙人掌龙舌兰什么的都是带刺的。

那仙人球还算罢了,仙人掌上一根根的钢刺比缝被子的针都要来的粗,她刚才一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再往下一看——好家伙,这地下的花花草草就是一个兵器库啊,于是急忙站了起来。

那女子站在树下,茂密的树影子将她的人遮去一半多,路灯下看得不怎么真切。

这么粗粗一瞧,宁小北也没认出她是谁来。听口音不像是上海人,像是从北边来的。再看衣服打扮也不像大城市来的,怎么周老师在乡下还有女人不成?

这边还不能宁小北和范侠上去与她说话,这女人居然用自己的脑袋开始不停地撞起了大树,边撞边干嚎着,“不活了,我不活了……被狐狸精抢了男人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难道真的是周先生的老婆?周老师在君君妈妈之前还有一个老婆?第一个老婆来打第三个老婆了?”

邻居里有人议论,他们看她的年纪和周老师相仿,于是大胆地开启了脑洞。

众所周知,周先生原本的太太,也就是周芸君的妈妈是得病死的,病了好多年,都是周先生尽心尽力地伺候的。

尤其是君君妈妈瘫在床上的那些日子,君君正好在读中学。周先生又要当爹,又要当妈,又要上班养家,还要照顾老婆,辅导女儿读书,过了几年黄莲树下吃黄连的苦日子。

也是君君妈妈没福气,没能看到君君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在君君高一的时候撒手人寰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周先生在邻居里那是很有口碑的,提起他就没有一个不夸的。

要知道“夫妻都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又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夫妻再怎么好,其中一方病倒了。即便不离婚,那也是女人照顾男人的多,男人照顾女人的就真的寥寥无几了。

周先生不但照顾老婆那么多年,让她走的时候依然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还把女儿拉扯到那么大,考上大学,实在可以评选“上海绝世好男人”。

所以周先生娶了比他小那么多岁数的小梅的时候,邻居里没什么人传闲话,都知道他的品格是绝对信得过的。他娶小梅绝对不是为了美色和小梅的钱财,两人都是看中了对方的人品。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老婆啊?周先生前后只有两个老婆,没有其他女人。”

“有女人也不会让你知道啊,她不能是小三么?”

“有病啊!你看看这个女的,年纪比周先生还要大,怎么可能是小三。要说小三也是小梅……哎,不对不对,小梅是明媒正娶的。哎呀!乱掉了,到底什么鬼么,周先生呢,谁去把周先生叫过来呀。”

邻居们议论纷纷,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乌鸦鸦的一片。那女人怕也是个“人来疯”,好似名角上了台,见到底下满堂彩,嚎得更加起劲了。

“哎呦,负心人啊负心人,狐狸精啊狐狸精,可怜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大上海寻亲,竟是这样的下场啊。没天理,没天理。”

这做戏的功夫和小梅的嫂嫂可以一拼了,不过他们一个北派,一个南派,真得互相斗起来,也不知道孰高孰低。

“小梅,小北,怎么回事?”

听着前头的动静,奶奶拄着拐杖,在苏州表外甥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外甥媳妇和两个小姑娘,他们是绝想不到一到大上海就能看到这种好戏的,瞪大眼睛,神情各异。

“小梅,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奶奶见着小梅狼狈的样子,勃然大怒。

她刚想要出去看看,就被宁小北急忙挡了回来——奶奶的身子骨不比当年了。当年她能带着警察横扫建德里,如今可是没那个体格了,这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可是真的要出大事,

范侠把小梅扶到店里坐下,大学生小雷站在门口驱散人群,那女人不依不饶地想要撞进来,被他死死地挡在外面。

“没什么好看的,散了吧,都散了吧。哎,你别进来,谁让你进来的。”

小雷张开手,就跟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似得,把女人堵得死死的。

不一会儿,周先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应该是有邻居去通知他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先生这回是真的着急了,跑得呼哧带喘,连他那八级台风都吹不倒的金刚发型都散开了。成簇的发丝稀稀落落地散在脑门子上,像是古画上戏婴图里小孩子的刘海。

他走到店门口,先瞧着那女人的背影,愣了一下,然后踮起脚往店里瞧。

“小雷,我是老周啊,怎么回事?听说小梅被人打了?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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