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絮吃了几口,放下筷子。
宋莺时愣了下:“这就吃饱了吗?”
碗里的面几乎没见少。
怀絮道:“没什么胃口。”
宋莺时表情奇异,虽然知道没什么关系,现在气氛也不对,但她此时还是有一种微妙的心情。
不分时间地点的好胜心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输了一筹。
宋莺时自我反思:“是我做得还不够。”
“……”
怀絮抿了抿唇,大概是没设防,她耳尖慢慢变了颜色,像透了光的红玉。
宋莺时飞快翘了翘唇,方才有些沉重的氛围在这句下再度变得松快起来。但当她看到怀絮兴致不高的惫懒模样时,这点轻快渐渐消散,她笑意敛起。
还是再问问吧。
这个念头刚起,宋莺时就听怀絮道:
“吃完饭再说,你不是饿了吗?”
宋莺时闭上嘴,应了声“好”,加快吃饭的速度。
怀絮在旁边看着她。
宋莺时眉眼如墨,专注做事时有股让人不敢上前打扰的气质。她夹筷的频率加快了些,却不显慌乱匆忙,依旧斯文有礼,优良家世带给她的礼教刻在言行中,简单动作中也有别样的魅力。
不过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这是宋莺时,所以什么都不同起来。
期间曲清和宁霄来了趟。
宁霄行事周全,赶在明早两人离开前来坐着说了会儿话,跟她们说期待下次合作云云,便离开继续盯夜拍现场了。
曲清说的是傅树的情况。
“救护车送他去医院,他没做检查就要走,说查不出什么。他那个新经纪人一直不到,看起来对他也不上心,墙倒众人推……我坚持要给他检查,拿到了检查单,还真是没查出什么。”
曲清并不问这背后的事,只把医院的单子放到桌上,笑道:
“这下不怕他碰瓷了,有些事真是不得不防。”
怀絮捉住异常点:“傅树到了就要走?他状态怎么样?”
“除了一开始有点吓人,后面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曲清说到这停了停,“他就住在这个酒店,我看了,在17楼。”
宋莺时早在宁霄来时就没在吃饭了,此时接过话:“他知道我们在这,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每个剧组入住的酒店很好打听。
曲清疑惑而谨慎:“他会不会打扰你们?”
怀絮和宋莺时对视一眼。
怀絮淡声道:“不用担心,我们明早就走了。”
曲清放下心来:“也是。”
聊完这档事,约定好明早出发时间,曲清起身离开。
只有两人,怀絮和宋莺时这才卸去伪装,长眉几乎不约而同地折起。
“傅树他跟那两个都不同,下午我们已经得知了,现在又一次印证了这个事实。”
他的恢复速度太惊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怀絮语速缓慢,边想边措辞,“他们剧痛后,我们会得到记忆。所以疼痛等于打开容器、再‘提取’的过程,而傅树是重生,跟他们都不同。他的记忆没有被那个力量覆盖过。那么……”
宋莺时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今天见他,或许就能得到记忆,或许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傅树身上有记忆,她们很可能不需要等一阵子,就可以去取。而另一个可能是,他身上没有她们要的东西,否则她们早就得到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她们推进顺畅的线索在这里中断。
房间安静了会儿,怀絮冷声道:
“试试就知道了。”
她拿起手机打给刚离开的曲清,雷厉风行。
十分钟后,曲清把傅树带了上来。
经过半日他的情绪平静不少,也因为在曲清这个外人面前不好摊开说,他只定定看着对面两人,在肚子里打好了对话的腹稿。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宋莺时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挥挥手让他走?
拿他当猴耍?
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傅树当场脸色一变,可不等他发作,门口守着的两个曲清特地喊来的酒店安保虎视眈眈地看来,请他快些离开,不要打扰VVIP客人。
傅树被半强制地送出去后,宋莺时失望道:
“真的没有。”
现在的傅树在她们面前像个被锤开了、但没有核桃仁的核桃,一眼看去空空如也,都不用试探,冥冥之中就能感受到。
怀絮轻嗯:“还得再去找。”
宋莺时自我安慰:“好消息是以后都不用再见他了,倒胃口。”
gu903();这句话说得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