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gu903();“呵,就这胆子?”她端水进卧房洗澡,赶在男人担第二挑水回来之前洗完澡,屋里的地面被泼湿了一圈,好在不是泥巴地面。

她进屋睡觉,顺便把门从里面栓住,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走近,停在房门口,接着是门被推动的声音,“小苏,你把门从里面栓住了?你给我开门,让我进去睡觉。”

“跟你儿子睡去,要不然你就睡小远的床。”苏愉侧身躺着,眼睛盯着晃动的门。

“不可能,你给我开门,我有媳妇傻了去单独睡,你给我开门。”

里面的人不吭声,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苏愉,你不给我开门咱俩晚上都别睡了。”他威胁。

里面还是没人出声。

男人咬牙,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儿,瞟见开着的窗户,还没他胳膊长宽,而且还罩着窗纱。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向厨房走去,苏愉还当他放弃了,刚松了口气听到脚步声又回来了,接着就是划拉一声,窗纱被割破了。

“你疯了?蚊子进来了晚上还睡不睡了?”苏愉跳下床看准备钻窗户进来的男人,“你别钻,我给你开门。”她打算待会儿拿针把窗纱缝起来。

“你先开,你开了再说。”他抵住两扇嵌了玻璃的窗框,怕她在他过去后把窗户再关上了。

“烦死了,我都要跟你离婚了你还要进来睡,要不要脸?臭流氓。”她憋着气去给他开门,等他进来了从篾框边上抽出插着的针线扔给他,“窗纱你弄破的你去缝。”

宁津听话地捻着针线去缝开口的窗纱,对她骂他也不恼,越是闹别扭的夫妻越不能分床分房,出去容易进来艰难,这是他观察了他爹他两个兄长三个人得出的经验。

人已经进来了,苏愉也没有必要再闹,又不是没跟男人睡过,她安然闭眼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头顶的灯泡突然熄了,接着另一半床上躺下一个人,一股汗味儿扑面而来,不难闻,这男人不吸烟,没有烟臭味儿。

“你放心,我不闹你,虽然我憋得难受。”

苏愉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表明她的态度。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熟悉,旁边睡了个陌生的男人,苏愉却入睡的很快,不一会儿呼吸就平静了下来,睡姿也由侧躺变成了平躺再变成了对着男人,腿也翘压在他腿上。

终于安静了下来,宁津睁眼就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亮的光亮瞅着身边的女人,人还是那个人,性子却变了许多,这次回来,她对他生疏了,也不再围着他打转了,自从跟她结婚后,他再也没洗过碗,她对平安也不关心了,以前只要他打那小子她都出来护着。

他想到前天中午突然裂成两半的碗,想到以前苏愉老实沉闷的性子,再想到这半天她气愤又着急的样子,有趣又灵动,像是木头人活了。

走一趟鬼门关性子变化这么大?他伸手抹掉她鼻子上的汗,往外挪了挪,他身上热,两人贴着两人更热。

手枕在头底下,偏头看到了豁了个口的月亮,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竟然想到了小时候听戏里唱的狐狸拜月,成精了附在人身上,回过神尴尬一笑,他就是个开车送货的,高中还没毕业,还带着个儿子,就是有狐狸精,瞎眼了也看不上他。

苏愉一觉睡到大天亮,把前天晚上熬的夜也补了回来,打开门走出去看到院子里跟小黑狗玩的平安,才想到睡在床上的男人没影了。

“你爸呢?”她问他。

“去接小远了。”

此时的新河大队苏家,宁津把手上的肉递给丈母娘,接过一碗苞谷碎粥,夹着腌的小咸菜,看了眼端饭出去吃的许远,看向老两口说:“爹,妈,苏愉闹着要跟我离婚,我知道是平安奶跟他姥那边做错了事,但我在这之前也不知道,你们帮我劝劝她,我不想离婚,我妈跟我前岳母那边我去说。”

苏昌国放下碗,这中间还有平安奶跟他姥的事?他不动声色地说:“她还在要跟你离婚?我前两天去看她也劝了的,但她只说走了一趟鬼门关想明白了。”

宁津惊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岳父劝过了她还要离婚,他终于重视起她的态度。红着面皮把苏愉抱怨的事都给说了出来,“是我妈的不对,我今天回去了就找她说,让她以后不要找苏愉的麻烦”,他瞥了眼老丈人阴沉的脸色,补了一句:“也不让她管我们家的事。”

“死丫头。”苏昌国往嘴里塞了一筷子咸菜咯吱咯吱地嚼,“小远先住我家里,我跟你回去,我去看看你爹妈,我姑娘嫁过去是给她糟蹋的?我去问问你妈有没有跟别的老头说过话。”

第6章006上门撑腰

“小愉你出来。”苏昌国后面带了个低眉顺眼的女婿,一口气不歇的走到小女儿家。

“咋了?爹你咋来了?”苏愉看了眼老爹又盯着宁津,问:“你不是去接小远了嘛?孩子呢?”

“小远待会儿再说,你跟我去趟你婆家。”苏昌国想起女婿给他说的那些事,恨铁不成钢地握着烟斗敲面前这个榆木疙瘩,“你是没嘴还是没腿,还是没娘家人?老子是嫁姑娘不是把你卖了当童养媳。”

“爹,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小愉,没发现她态度不对劲。”宁津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老头没搭理他,像是没听见一样,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六十七岁的老头了,背有点驼,腿脚挪的却快,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到镇西边的宁家老宅,这一片住的多是罐头厂的工人。

赵桂香把工作让给大儿媳妇后就在家哄哄孙子做做饭,闲暇了再糊几个火柴盒赚点买糖钱。苏昌国还没到她家门就见她纳鞋底跟人唠闲嗑,他随便瞟了一眼就看到有两个躲阴凉抽烟斗的老头。

正对着路口的老婆子先看到走过来的三个人,看前面那老头的脸色就知道是来找茬的,她只来得及推了一把旁边的赵婆子。

“亲家母,我亲家公在不在家?”

“呦,稀客,苏老哥来了,小五子他爹不在家,有老兄弟找他帮忙,他不在镇上,苏老哥找他有事?”她停下纳鞋底的针,仰头说话也没起身。

苏昌国最烦女人装模作样地拿乔,看她还端上架子了,也不再想着给她留面子,“我亲家公都不在家你怎么敢出门的?我看这外面也有老头坐着,你这么不避嫌?不怕人说闲话?还是我亲家公心里有数?”

赵桂香愣了一下子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想骂回去又不知道怎么骂,在这种事上总是女人吃亏,扯的越多人家越谈笑话,而且她还心虚,看儿子那脸色就知道她做的事被亲家知道了。

宁津看他娘憋红了一张脸,嘴张张合合也没发出一个音,在座的那些叔婶也竖着耳朵听着,眼睛不住的打量他们,他咽口唾沫,小声央求:“爹,进屋说吧,外面热。”

苏昌国瞥了眼终于放下鞋底站起来的人,冷哼了一声转身进屋,苏愉像个狐假虎威的奸臣,紧跟老头的身影第二个走进去。

“小五子,你老丈人这是咋回事?你们闹意见了?”一个婆子闪烁着冒着精光的眼睛十分关心地打探。

“一点小问题,说开了就好了,娘,进屋吧。”他跟在他娘身后进屋,这个时候他兄嫂都在厂里上班,孩子们也都出去玩了不在家。

“亲家母,我姑娘才嫁到你们家还没满一年,她是做什么错事了值得你在大街上甩她耳光?”苏昌国见人进屋了立马挑明了问。

赵桂香不吭声,她敢打苏愉就是看清了她木讷的性子,捏死了她的工作是她家买的,她欠老宁家的,知道她不敢告状让人来找麻烦,而且她娘家就一个兄长,自己有三个儿子,谁知道现在找来的是比她年纪还大的老头子,她老头还不在家。

“我听说是因为她在街上跟老同学打了个招呼,你就骂她偷人,然后给甩了两耳光?”苏昌国越想越气,种了几十年地的手像砖头一样拍在桌子上,沉声质问:“我刚刚见你也跟老头坐一窝,你这几十年除了姓宁的也跟不少男人笑过,我也没听说你扇过你自己。”

“苏老哥,我看咱们是亲家的份上喊你一声老哥,你也是个老人了,说话注意点。”赵桂香气的嘴皮子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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