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苏愉冷笑一声没搭腔,手摊开没捏被塞到手里的钱。

宁津知道她的意思,但又没脸解释,只好把钱塞到她枕头底下,把人按在怀里,好声好气地说:“我身家都给你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苏愉犹豫了又犹豫,想着不离婚又照顾孩子,有这个机会干脆把钱都掌在自己手上。她嘲讽道:“你身家就只有这个月的工资?骗哪个憨包呢?”

“床板下面我凿了个可以堵死的夹缝,存折在里面,我明天早上拿给你。”话说出来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搂着人说:“先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

好险,还好她忍下来了,这床差一点就被烧了。

第15章015两看两相厌(增500字)……

两人刚打开门,苏愉就看见内外突然跑过一个人,她快走两步跑出去看,原来是隔壁的二丫提着个粪桶,难怪她会见人就躲,苏愉在她回头时明显看到了她脸上的尴尬。

“这次多久回来?”苏愉往门口走两步堵住宁津,等二丫走出巷子了才让开身子随他往出走。

“最少半个月,要转不少地方去送货,回来的时候还要去拉糖精。”宁津提着一包干净衣裳,止住脚说:“回去吧,别送了,在家照顾好两个娃。”

“嗯,开车注意点,累了就换人开,疲劳驾驶容易出车祸,我可不想再当寡妇,平安也离不开你。”苏愉细细叮嘱,跑运输的最怕出车祸。

男人点头应下,埋头大踏步的走,在要拐出巷子了又突然回头小跑回来,苏愉看到他脸上的不自在突觉头皮发紧,这是要来个临别吻?还是要切切深情的说一番贴心话?两人没这么深的感情吧?

苏愉慌忙中扯一个含羞带怯的笑容等男人靠近。

“那个,家里一共就存折上的五百块钱了,看着多,实际上不经用,你别太大手大脚的了,细着点用。”宁津脸上有些发热,不敢看对面女人期待的目光。

苏愉脸上的笑逐渐崩塌,横了他一眼,僵着脸转身进屋,毫不犹豫地关紧大门。

她竟然又自作多情了!

脑补害她狗命!

宁津听屋里传来杠门的声音,挠挠头说:“我走了啊。”

“真走了。”没有回应他又说。

还是没有声音,倒是隔壁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他赶紧转身离开。

他到厂里的时候,车上的货已经装好了,老王也已经在等着了,宁津把衣裳扔进车座后面,问他:“你先开还是我先?”

“我先吧。”老王说。

出镇了,不用担心路上突然冲出来个人,老王看了眼一直垮着脸的男人,问:“咋了?家里还在闹?你后娶的这个婆娘心还不老实?”

“怎么这么说?”宁津故作随意地问,他想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苏愉的。

“你家的事谁不知道啊。”老王暼了他一眼,斟酌着说:“我听说你妈还在大街上打过她,说是不安分?之后你俩闹离婚,你妈你嫂子她们也没否认过,宁津啊,老兄给你说句心里话,我们这长年累月在外面跑的人,不该娶个漂亮媳妇,搞不好连钱带人都没了。”

“都是谣传,我妈打苏愉也给她道歉了。那天苏愉只是跟以前的同学碰面了说一句话,婆婆跟儿媳嘛,总是婆婆想压制儿媳,我妈打她是冤枉她了,而且苏愉虽然长的好看,但人老实良善,我跟她在初二时还是同班同学,再了解她不过了,她不是勾三搭四的人。”宁津着急为苏愉解释,把要离婚的原因也给他说了,为了还苏愉清白,他把夜里私话也说了:“我们一家挺好的,平安也喜欢她,而且苏愉为了不影响两个孩子,主动提出近几年不生孩子。”

“谣言是挺害人。”老王尴尬的咳两声,转而说:“你小子有福气,八年娶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能顾家又能赚钱。”

宁津笑笑没接话,这是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丧妻男人独自拉扯儿子六年的不容易也没见人羡慕,当初为了给平安妈治病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平安妈死了,他又养孩子又要赚钱。也就这两年跑长途运输车才攒了点钱,结果又是修房子又是娶媳妇还给媳妇买工作。他绝对是厂里司机里头家底最薄的,钱攒不下来不说,家里还就一个空房子,什么手表、风扇、自行车、缝纫机这些大件一个都没有。

另一边,苏愉在宁津走后也没接着再睡,她打两个鸡蛋加两勺面,又加凉水和成面稀,摊了六张鸡蛋饼,土豆切丝下锅里烫熟,“鸡蛋饼卷土豆丝,想怎么吃都行,自己吃自己卷。”她对两个围着她打转的两个小子说。

“妈,我们明天早上还吃这行吧?”平安问。

“小远呢?你是想吃煮鸡蛋还是鸡蛋饼?”苏愉问儿子。

“鸡蛋饼,煮鸡蛋没味儿,还噎嗓子。”平安在一旁敲边鼓,嚼着鸡蛋饼眼巴巴地盯着许远。

“那就鸡蛋饼吧,后天早上吃煮鸡蛋,我要吃溏心的,溏心鸡蛋不噎嗓子。”许远如了平安的意,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你俩听话不捣乱我就给你们做,待会儿我去上班,你俩在外面玩别打架,也不许下水,镇里的堰塘不比村里,我掉下去了脚都不着地,你们掉下去了就会淹死,再也吃不到好吃的了。”苏愉趁机给他俩加深下水的后果。

两人都点头说知道,反过来还给苏愉讲镇上的谁谁谁掉堰里淹死了。

她出门准备去食堂的时候,隔壁的杜小娟又开始踢踢打打的骂人,“你是想烫死老娘是不是?给你说了多少遍早点起来把饭煮好端出来凉着,说一次只管两天?真的欠打欠骂的贱驴子,鞭子抽身上才会走?不吃了,糟心玩意。”苏愉站在门后听她暴躁的摔碗筷,而后不知道二丫说了什么,杜小娟又骂:“你是不是就存着把我们烫的吃不成的贼心,剩下的都灌你肚子里?你也别给老娘吃,大宝你盯着二丫,碗里的粥她一点都不准再碰。”

苏愉拉开门栓,眼瞅着杜小娟这个蠹虫扭着大屁股从门口走过,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妈?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闺女当牛马用。二丫干的活比自己的都多,又是长身体的年纪,哪能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小远跟平安将近七点起床,中午都还要睡午觉。

苏愉望了望隔壁,要是在现代她还能盯着隔壁,打孩子就报警,现在她要是插手,二丫的境况会更差。

苏愉满怀着郁气去上班,在食堂里忙完了她的活儿就走,她先去书店里翻了翻,买了一本农学书,又去废品站里翻了半个小时,找到了两本树满坡说勉强沾点边的生物方面的书。考虑到小说里的穿越女都在废品站里淘到了好东西,她翻了半天除了一些比较精美的漫画书,其他的一无所获,花瓶瓷器只见到了碎片,家具什么的她也认不出来是梨花木还是檀香木,藏了首饰、医书的机关盒更是发现不了。

考虑到宁津早上的“殷殷叮嘱”,她捂着口袋没敢在废品站里投资,花了三毛钱按斤称了两本书和一叠报纸,以及掺在报纸里的漫画书。

回家后她刚把书放到屋里,她爹就带着村长来了,进门就问她昨晚说的红薯在土里腐烂的原因。

“我在废品站里买过一本书,烧火的时候刚好翻到讲红薯种植的,说是如果红薯地里的余水没及时排干净,红薯就容易烂根,还一个原因就是肥料没完全腐熟就堆到地里容易烧根,土里也长虫。我昨天看北岗红薯地是在一个干堰底儿里,最是好积水,估摸着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苏愉把她编的话麻溜的吐出来。

“那有没有说怎么治?”村长急切地问,与病因相比,他更想知道治病的方子。

“这个倒没看到,但我想着根都烂了也治不了了,明年别在地势低矮的地里种红薯就好了。”

“书呢,拿来我看看。”苏昌国向闺女伸手。

“当引火柴烧了,而且也没有书皮,我也不知道这本书叫什么名字。”苏愉就防着有人来找她要书,不由庆幸自己编谎编的圆溜,让人抓不住她的小尾巴。

“这你都能烧?教种庄稼的书你都能没脑子到给填到锅洞里烧了?”苏昌国不敢相信他生的姑娘这么蠢。

“扔到废品站里的书能是什么好书?”苏愉狡辩。

“大侄子,走吧,没什么好说的了。”苏昌国起身率先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