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平儿假意想了片刻:“我也实在想不通了。”
说了这句,她忐忑地看星河:“姑娘若想知道实落,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四姑娘,或者……问庾二爷呢?”
星河脸色微微一黯:“我不太想多跟四姐姐碰面。庾叔叔……我也没有脸见他。”
平儿的心咯噔了声,后面这句,她约略明白,毕竟那夜是庾凤臣把她抱回来的。
可前一句……
平儿问:“为什么冷了四姑娘呢?她可丝毫都不知情。先前隔三岔五就来往,如今一个多月了,你只说是身上不受用地不肯去国公府,就算她来,你也淡淡地,万一……真冷了她的心呢。”
“那就冷了吧,”星河的脸色很淡,痛下决心一般:“我已经不是个好女孩儿了,也辜负了四姐姐当初待我的心意。可我更怕的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天透了出去……若是我现在不避嫌,而一味地跟她交好,到那时节,岂不是也连累了她?”
直到如今,她竟然还这样为庾清梦着想。
平儿简直要忍不住:“姑娘……”
星河却打起精神来:“你问不出来,也就罢了,不用恼谁,也不用自责。”安抚了平儿这句,星河又喃喃自语:“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兴许才是最好的呢?”
平儿听了这句,心惊肉跳。
星河扶着平儿,重新坐直了些,想了想道:“先前你没回来,门上送了县城里外婆的来信,原来外公先前喝多了酒摔伤了……”
平儿一惊:“伤的如何?”
星河若有所思,叹息道:“信上写着是无碍了,但是我总不太放心。”
此刻,翠菊从外进来:“平儿姐姐,外头桌上那包药是做什么用的?”
平儿一惊,忙起身道:“别叫人乱动,那是我抓来……给姑娘补身子的。”
翠菊听说,便道:“太太这里自有预备的药,平姐姐抓的是哪那些,可别混在一起反而不对。”
“少胡说,我自然有数。”平儿斥了声。
翠菊便不再问:“那……我叫他们拿去煎?”
平儿扫了眼星河:“这倒不用,如你说的,怕药性相冲,还是小心些好,回头要煎的时候我自会告诉。”
翠菊走后,星河问:“你在外头抓了药?这是为什么?”
平儿舔了舔干的难受的唇:“我、我因想着……先前吃了些补药总不见效,万一是之前的大夫不顶用呢,倒不如试试外头的。”
星河笑道:“真有趣,这儿一些那儿一些,难道我是神农,要尝百草吗。我可不想喝什么药,闻到味儿就想吐。”
平儿听着最后那句,脸色发白。
星河说了那句话,自己也觉着不太舒服。
又看平儿脸色不对,她就小声道:“总之,我只是忧思过甚罢了,本没有病。不管是太太的补药,还是你抓的,我都不要……再喝下去,只怕没病都激出来呢。”
平儿的心如乱麻一样,终于,她转身走到门口:“姑娘要歇息,都别在这里走动,安静些。”
翠菊应声离开。平儿把桌上那包药拿着走了进来。
星河惊愕:“这么多?你是不是给人骗了?”
平儿把那一大包药放在桌上,缓缓道:“姑娘刚才说没病都激出来,让我想到一件事。”
星河看她竟一本正经,心里略略有些虚:“什么?”
平儿道:“姑娘这两个月的经期没有来。”
星河身上发凉,勉强道:“是……所以我说不能吃药了,必然是先前吃药打乱了。”
“姑娘,”平儿抬眸,眼中已经含了泪:“好好想想吧,从青叶观回来后,就这样了,你又总是恹恹地没什么精神……”
星河起初有些疑惑,细品平儿话中意思,只觉着五雷轰顶莫过于此:“你在说什么!”
平儿上前握住星河的手,伏身在她耳畔:“姑娘……多半是有、有……了,难道你一点没察觉异样?”
那两个字,仿佛烫人,星河猛然震动,忙将她推开:“你胡说!我没有!”
平儿并没有立刻回答,而只是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并无异样,想来翠菊已经跟小丫头们都避开了。
平儿才低低道:“我也巴不得我是胡说的,我也真想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不要!”星河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却又断然地:“不用大夫看,我自己知道不可能……”
她摁了摁胸口,仿佛是要自己镇定,眼神却是慌乱逡巡。
终于她想起来,如同握住一根救命稻草:“对了!那些人……就像是大姐姐,不是会犯恶心要吐的吗?我可从来没有!”
星河虽然看过了庾清梦的那春/宫画,但上面可没写妊娠的人会是什么症状。
而对星河来说,犯恶,呕吐,便意味着有孕。
这一个多月,她虽然也想过这个,但又一想这些症状自己都没有,那自然不可能的。
“不是每个人都会吐的,是因人而异的,我私下里已经打听过了,”平儿看着星河,苦笑。
星河的双眸缩紧,不能呼吸。
胸口,突然就有点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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