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发抖的双手,章竟天猛然抓上仍拿着裙子的手,一把将她拉转过来,黑漆漆的双眼充斥着令人畏惧的暴戾。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在杂货铺不是一点面子也不留给我么?”章竟天的脸凑近了些,残暴的嘴脸倏然放大。
宋琳琳害怕得声音都在发颤:“我、我没有为难你啊!怎么、怎么没给你留面子了……”
章竟天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也是个特别好说话的邻家小弟弟,在和他发生关系后,宋琳琳才真正见识到了阳光帅气脸庞下隐藏的凶狠残忍,章竟天继承了章家人的自私。
章家人在权益遭受侵犯时,即便是女人、是儿子,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让他好过。
比如章竟泽,任性害死了章母,章泽天可以十年都不看这个儿子一眼,可以不闻不问他这十年来独自在外过得如何。
比如章老爷子,得知宋佳微和沈连华不清不楚的关系后,立马翻脸不认人,丝毫不给宋佳微留颜面。
再来便是眼前的章竟天,发生关系前一口一句琳琳姐,替她想方设法靠近章竟泽,现在不得不和他的婚姻生活绑上了,他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没有顾及她腹中的胎儿。
或者,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最高兴的莫过于他。
因此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维护章家少奶奶的身份。
贫民窟那种穷困潦倒、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上一次,她宁愿表面风光也不愿内里安逸。
她不想再被任何人瞧不起。
“你带着我女朋友的头衔在外面蛮横无理,让我丢尽颜面,宋琳琳,你可真行啊,看来回去得给你找个礼仪老师,让你好好学学上流社会的礼仪!”章竟天捏紧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她的脸都变了形。
“我说的也没错啊,这种破地方,我说不来你还非要来,老爷子也是,明知道我怀着章家的孙子,还要我来着山旮旯享受什么破新鲜空气,真是老糊涂了,万一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孩子怎么办!我看你们章家就是巴不得我和这孩子一起死掉,这样你们章家就不会落得不仁不义的骂名,还能完美解决掉我!你们这些侩子手!”
宋琳琳因为疼痛而急疯了,口不择言地说,等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她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见章竟天嘴角挂着的颤栗笑容。
“侩子手?”章竟天冷笑道,这个形容词还真是清新脱俗。“是么?”
他一把将宋琳琳推到床上,紧紧地掐住她的脖颈,眯起犀利的眼眸警告她:“宋琳琳,以后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不留情了,好日子是靠自己换来的,你不让我好过,你也休想有好日子。”
手指逐渐缩紧,掐得宋琳琳几乎要背过气去。
他语调阴柔凶狠地说:“知道了吗?”
一切影响他名声、利益的东西,即便是亲生孩子,对于章姓一族来说,都得毁灭。
这大概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家庭影响,所以章竟天很好地继承了章氏这一嗜血的血统,也正是因为接受不了这点,章竟泽才会毅然离家出走。
“知、知道了!”宋琳琳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章竟天满意后这才松开手。
有那么瞬间,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这才乖,老婆。”
躺在床上的宋琳琳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老婆”二字听起来格外刺耳。
正文第231章婉清姐回来你会和她
村里没有健身设备,但晨跑可不能废,早上七点,章竟泽身体里的生物钟唤醒了他,睁开眼,怀中的人儿还在熟睡。
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章竟泽屏气凝神地从床上离开,换上运动服退出阁楼。
楼下薛爸正在打着不标准的太极拳,看见章竟泽从楼上下来,便开口说:“小章,这么早起床是要跑步去?”
薛妈正烧火煮着豆浆,听见声音后忙取来一个瓷碗装上满满一碗豆浆递到他面前:“喝口豆浆再去,天气太热可别渴着。”
一天不开怼就不舒服的薛爸停下太极拳,走过来抢过豆浆说:“你也知道热,这么烫的豆浆怎么喝?还没开始跑步都要热出一身大汗了。”
“也是也是。”这回薛妈没有顶撞回去,擦擦微湿的手说:“那你到店里拿瓶水吧,万一渴了还能喝两口,回来再喝豆浆,纯手工磨制,香着呢!”
“切,就知道显摆你的豆浆,也不知道人家爱不爱喝。”薛爸把豆浆搁在灶台上。“小章来,叔给你拿瓶水,你喜欢喝什么?不是我吹,别看咱们店铺小,喝的还真是一应俱全,就是不通电,不能让你喝着冰的。”
薛爸说着就牵过章竟泽的手腕,拉着他往前门走去。
章竟泽霎时感觉一阵电流自手腕传来,不是男女荷尔蒙引起的那种电流,而是因为排斥感到不适的异样感。
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触他的身体,向来如此,并不是针对任何人。
连忙抽出手,章竟泽说:“不用了伯父,我不渴。”
手心忽然一空,薛爸长大了嘴望着他,章竟泽脸上有着明显的排斥,令得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哥哥,跑步去!”杂货铺门口的章竟天及时出现,缓解了连空气都泛着尴尬味道的情景。
他朝杂货铺里的章竟泽扔去一瓶矿泉水,勾勾手指让章竟泽快点。
“伯父,我先走了,待会回来吃早饭。”章竟泽接过矿泉水,勉强扯出一个称之为笑容的表情,然后跨出杂货铺和章竟天往树林方向跑去。
“婆娘,刚才我是不是让小章不高兴了?”薛爸站在杂货铺内,远远地冲着内院的薛妈喊道。
走回内院,他帮忙薛妈盛起热腾腾的豆浆,心里有些不安。
小章该不会生气了吧?他是安安的朋友,万一因为这件事和安安翻脸,他这个当爸爸的不是成为千古罪人了?
薛妈用长勺盛着豆浆,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总说自己是城里人,不是吹自己有多潮流?这会儿不知道了吧!”
“啥?”
“上回安安跟我说,现在的城里人都流行一种名叫洁癖的毛病!我看呐这小章衣冠楚楚的,估计也有这毛病呢!”薛妈见他表情很是慌乱,宽慰他道:“你放心,他不会记恨你的,这毛病不是针对任何人,就是他本身觉得不舒服,别担心。”
“洁癖是啥玩意?这毛病能治吗?小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严重的毛病,真可怜啊!”薛爸不能理解洁癖是什么,心里怜悯着章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