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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与娇娇 春眠欲晓 1802 字 2023-08-17

gu903();想过以后,周窈只觉自己好笑。皇后娘娘好好在皇宫里住着,又得天之幸,生下了唯一的皇嗣,当之无愧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自己与她,如何能比。

被天底下所有女人羡慕的皇后,此刻正倚在软榻上,神情懒懒。婴儿啼哭声断断续续从里屋传来,吵得人无法安眠,高媖不禁皱眉,心头没来由的烦躁。

“皇上驾到!”

宫人纷纷躬身相迎,唯有高媖,仍是一副娇无力的倦样,毫无起身见驾的意思。

皇帝进殿后,未见皇后来迎,也不恼,反而噙着一丝笑意,快步走到了床榻边。

“皇后近日身子感觉如何?小皇子可有闹你?”

皇帝立在床头,柔声询问,听到高媖耳中,更像是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高媖恍恍惚惚望着面前高高瘦瘦的男子,模样仍是那个模样,个头好似也差不多,可比之南巡前,又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在外面遭了险,又风吹日晒,肤色糙了些,面上不如出宫前光洁,倒是情有可原。然而一回宫,就要与她圆房,说是以往怠慢了她,有心补偿。

说来也是,她自进宫后,皇帝来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来了,也只是坐坐就走。她这皇后在皇帝眼里的分量,还不如他私苑里豢养的珍禽异兽。

所以,皇帝这是在外渡劫过后大彻大悟,终于意识到她这个皇后不是摆设,好歹还有个传宗接代的作用。

高媖这般思量过后,更是自嘲,贵为皇后又如何,还不就是个繁衍子嗣的工具。

伴着小皇子无休无止的哭闹,高媖愈发烦躁,顾不上皇帝,对着宫人责难道:“几个奶娘都在做甚,一个奶娃娃都哄不住,要她们何用。”

谁料宫人抖抖索索还未回话,皇帝就先一步道:“小娃娃也是有情绪的,既无血缘,非亲非故的,哪里哄得住。”

说罢,皇帝转身,自己入了里屋。

几个奶娘哪里想到皇帝亲自来了,小太子还没哄好,愈发慌乱了。

皇帝也不多话,抱了小皇子就出来,坐到床榻边,示意皇后哄哄。

一到了母亲身边,小皇子倒真不哭了,扭着身子吧唧小嘴,就往皇后怀里拱,似是要奶了。

皇帝瞧了,唇角笑意蔓延开来:“这喂奶的活儿,还得要亲娘来。”

一听到这话,皇后表情更怪异了。一趟南巡,也不晓得是巡到了哪里的穷乡僻壤,回了宫,皇帝官话都变得不那么正宗了,不时冒出几个土语来。

幸得只是私下这么说,不然被旁人听了去,又该如何想。

皇后有心提醒,可又不知怎么提,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是这心头的阴霾愈发挥不去了。

另一边,太后亦是彻夜难眠,醒来第一件事就问小皇子如何了,可有好好吃奶。

薛嬷嬷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回禀,太后一听,不禁皱眉道:“哪有皇后亲自喂养皇子的,叫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好像,好像是皇上抱过去,叫皇后喂的。”薛嬷嬷犹豫了下,才道。

太后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也没再怪责,良久过后,长长叹息一声。

“你说,当年那事儿,哀家是不是错了?”

所以,才会有此报。

薛嬷嬷心头一惊,扫了一眼四周,宫人皆被打发到了外头,方才弓着身子,小心翼翼道:“娘娘也是为形势所逼,那时舒贵妃处处与娘娘做对,且身怀六甲,娘娘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腹中孩儿着想。若不那么做,一个都别想保住,更不谈今日了。今日比之那时,也是一个道理,皇室宗亲们,可都个个盯着呢。”

太后哪里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到底心有不安,毕竟木已成舟,若哪天......

到了此刻,太后想也不敢想。

“桂公公如今到哪里了?可有与你联系?”太后话里带了些急迫。

薛嬷嬷轻轻摇头:“只在三月前来过一封密信,说是到了幽州地界,再后面,就没消息了。”

闻言,太后焦虑之下,又略松了一口气。

她是既盼着,又怕真的有消息,已经深陷两难境地的她,此刻更是矛盾极了。

薛嬷嬷留意主子神色,忽而又道:“信阳侯屡次递信求见娘娘,可否恩准?”

谁料,太后干脆了断地否了:“不见。”

就是这竖子,出的这么个鬼主意,她那时心烦意乱,稀里糊涂就同意了。

然而找回来的这个人,没成想,居然真的就是当年那个......

也使得事态愈发不可收拾。

太后拒了之后,又道:“你说,信阳侯是否有所察觉?”

不然为何那般巧合,偏偏找来的就是这个。

薛嬷嬷安抚地笑道:“依奴才之见,这是老天爷做主,歪打正着,了却太后一桩夙愿,皇家的血统也得以留存。”

只是可惜了真正的那位,生死未卜,叫人唏嘘。

听到这话,太后心里舒坦了些:“我又何尝不想两全其美,怎奈造化弄人,身不由已。”

“是的呢。”薛嬷嬷附和道。

再一次被太后拒不见的信阳侯立在廊前,眸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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