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谡爱看的,也是小妇这一副被他宠出来,无所顾忌的爱娇模样,忍不住将人搂入怀中,闻着小妇怀孕后更多了点奶味的体香,只觉从身到心的舒畅。
心之所归,才是家。
周窈也喜欢被男人这般极为珍视地拥抱着,亲亲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再到她的唇,一沾上了,就没完。
不过,她肚子渐大,真要做什么,男人是不敢的,唯恐没拿捏住轻重,伤到了她。
一室温馨,亲热过后,渐渐恢复平静,周窈这才想到要说的事。
“南世子那边,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怀小姐最近找了我几回,提到南世子,说他想回南越了,但怀谦那边仍是不愿意放行。”
周窈局外人,说得比较中肯,但怀小姐告诉她时的那种语气,还有心疼的样子,明显已经被这个新婚夫婿牢牢握在手里了。
虽然对怀小姐观感还不错,但想到南凌夜可能也在套怀小姐的话,周窈不便多说,只告诉她一些夫妻相处之道。
出于私心,周窈也不希望南凌夜这么快就回去,毕竟,他已经见过周谡,知道周谡在这里,若是他通报给朝廷,在中间煽风点火,那就无异于放虎归山了。
男人在家对妻儿的好,跟外面做的事,扯不上太多关系。
怀小姐口口声声南凌夜待她有多好,周窈也只是听听,笑笑,当不得真。
因为她感觉得到,怀小姐话里的意思,有点指望他们去跟怀谦说说情,是以,周窈只能装傻,和稀泥。
“你们在外面做得怎么样了?”周窈从不干涉男人外头的事,可有时也好奇。
不然一有个什么,到她这里,一问三不知,尤其周父来问,她也为难。
最终,周谡并没有选择大举攻城,而是换了更温和的策略,以斗智攻心为主,选的几名口才极佳,又有武略的幕僚渗透进汴州府衙,在里头周旋了有两月,没费多少兵卒就拿下了汴州最机要的地方。
汴州刺史已被他的人控制住,各关卡的城防也重新布置,换上了自己人。
寨里的兄弟也在城中广纳贤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是以,周谡才会有更多空闲陪伴孕中的妻子。
周谡那些最得力的属下,周窈印象最深的便是游起,这人一路跋山涉水,护送自己回到清河县,途中也曾遇到险阻,但这人毫不畏怯,英勇挡在自己前头,是真正的忠臣良将。
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周谡有这样的魅力。
跟随他的人很少变节,都是誓死追随,忠贞不二。包括山寨里那些草莽,即便冒着生命危险,有可能瞬间倾覆,但也毫无怨言,撸起袖子,干就完事。
“这样看我又是为何?”
周谡虽然很享受被小妇关注的感觉,但一直这么盯着,久了也会有点,摸不到头绪。
周窈歪头看着男人,抿唇笑了笑,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道:“就觉得你特别好看,这天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人。”
当然,儿子除外。
“马屁精,别把女儿教坏了。”周谡嘴角翘起,但又克制着。
还不一定是女儿呢。
周窈哼了声:“上一回还说我嘴上裹了糖,是蜜糖精儿,这才多久,就成马屁了。”
孕妇的情绪,就似六月的天,孩儿的面,说变就变。
周谡拿这小妇也没辙,只把她的脸捧起,仔细端看,看得周窈直眨眼:“我肿了么?”
怀小馒头时,孕后期,她的脸就肿得特别厉害,连吴婶都笑话她,像被男人打了似的。
这回,还没到五个月,不会这么快吧。
周谡倒真是仔仔细细看了好半晌,才道:“肿了,也好看。”
周窈:......
她真不知道,是该谢谢他不嫌弃她肿了,还是叫他少说话,使劲吻就够,争取把她吻瘦。
隔日,心结难消的周窈逮着又要跟着李铁出去闯荡的儿子问:“你看娘,胖了没?”
小馒头急着要走,随口就道:“瘦呢,娘你多吃点,别亏了妹妹。”
周窈:......
儿大随爹,这话讲得,实在不中听。
周卓扛了一大袋衙门发的米油回来,见大姐直瞪着大外甥跑走的背影,哟了声:“大馒头又怎么得罪你了,瞧你那脸,都气肿了。”
肿,又是肿?
周窈现在听不得这个字,眼睛一转,改瞪弟弟:“我看你也气,二妹下个月就出嫁了,你呢,你的新娘子在哪,梁员外家的姑娘,你就是瞧不上,也犯不着背后那样说人家。”
周卓被大姐训得一脸莫名:“我说她什么了?”
“你说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周卓更觉委屈:“我说了那么多,哪里记得。”
周窈深吸口气:“你笑她嘴角那颗痣,像媒婆痣,一个年轻姑娘,哪里能由你这这般取笑的。”
“像媒婆又怎么了,多好,不愁将来没得营生,再说了,媒婆也算骂人的话,那媒婆该气了。”周卓一根筋,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周窈气得懒得搭理弟弟,榆木疙瘩,不开窍,好人家的姑娘,瞧得上才奇了怪。
周谡为了让媳妇顺顺气,当着她的面将榆木疙瘩狠敲了一顿,待媳妇气顺了,进屋去了,又把嗷嗷叫的小舅子拎到一边。
“别给你姐找不痛快,不想娶媳妇,那就去趟汴州,给我训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