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心中一惊,匆匆想要制止铸剑师的无礼之言,却不想铸剑师这一句话反倒是勾起了延景明的兴趣,延景明已自行往下纠正,认真同这铸剑师说道:“素黄毛绿眼怪!”
温慎之:“……”
知州:“……啊?”
那铸剑师抬起头,认真看了看延景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跟着点了点头,道:“你这个人,有意思。”
延景明不想同铸剑师多说废话,他拿过温慎之画好的那张图纸,直接塞进了铸剑师手中,道:“窝想要一柄这样的剑!”
铸剑师低头一看,图纸上画的明明白白,描述很是清晰,也很有创意,只不过……
这怎么看,都不是剑。
铸剑师挑眉,道:“我只铸剑。”
延景明:“这就是剑哇。”
铸剑师:“……”
延景明认真比划。
“它和剑一样长。”延景明认真说道,“外表也差不多。”
铸剑师:“这东西哪有剑锋利!”
延景明:“剑没开刃之前,也不锋利吧?”
铸剑师:“……”
延景明又说:“泥看,它就素一把没开刃、比较沉、有点粗的剑。”
铸剑师:“……”
铸剑师用力摆手,试图驳斥延景明满嘴诡辩的谬论。
“不行。”铸剑师摇头,道,“我要铸的,是天底下最锋锐的兵刃。”
延景明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诉求,指着那画上剑身下暗藏的无数尖刺机关,道:“它不锋利吗?”
铸剑师迟疑了:“……好像,挺锋利的。”
“它有这么多锋利。”延景明觉得自己是数不清这剑究竟有多少刺的,“加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锋利啊!”
铸剑师:“……”
铸剑师坚持觉得这是诡辩。
在他心中,这天下的好兵器,应当削铁如泥,更能吹毛立断,如此方才能勉强合格,而这图纸上古怪武器的锋利,可同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他不由开口,想要驳倒延景明,道:“我锻造的剑,削铁如泥!”
延景明:“啊……”
延景明想起了知州昨夜送他的剑。
铸剑师以为他有异议,不由挑眉,问:“怎么了?”
延景明挠了挠脑袋,指着知州,道:“昨天他送了窝一把刀和一把剑,也说削铁如泥。”
铸剑师微微挑眉,道:“随后呢?”
延景明一脸深沉:“都断了。”
知州:“……”
铸剑师轻哼一声,道:“一定是劣等货。”
延景明这才转头看向知州,道:“拿上来给他看看?”
知州没想到延景明又提起此事,满头是汗,匆匆点头,领命而去,延景明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是武器,坚固是最重要的。”
铸剑师:“我铸的剑,不是那种没用的玩意,不可能会断。”
延景明挠挠头,道:“中原的武器,尊的都很脆。”
铸剑师听延景明如此说,心中难免愤愤,忍不住道:“我的剑庐就在此处不远,你可要去试一试?”
延景明:“算了叭……”
可延景明越是推辞,铸剑师越是抑不住心中愤怒,他一定要让延景明跟着他到剑庐中去看一看,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我的剑,不可能会断。”
延景明:“别人也是这么和窝说的……”
铸剑师:“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铸剑师:“我的剑!和他们不一样!”
铸剑师:“不要拿那种次货,同我的剑来比较!”
延景明:“……”
延景明不知如何安抚明显恼怒的铸剑师,他无奈看向温慎之,温慎之便起身要帮他圆场,可一句话还未开口,知州已拿着那卡在一块的长刀和断剑过来了,他跑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还不忘同延景明说话,道:“这就是次货,所以才断得这么快,太子妃放心,等大师为您铸上一把,一定断不了!”
铸剑师拿起了那断裂的刀剑。
铸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