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我就是看着金东的份上才搭理她的,我真不知道她会靠过来,你放心,回头我就让她滚蛋。”他在心里给王丽丽记上了浓浓地一笔。
丁金宝小心地瞅着媳妇的脸色,心里半是高兴半是担心,高兴媳妇吃醋,又担心媳妇误会自己。
林平安还没说什么,一直在屋里的林守成到是吱声了,“咋了?谁滚了?金宝你又干啥了?平安,你咋就这么快回来了,医生咋说的?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他后面的话是看着林平安问的。
丁金宝去送方秀云后,林守成又一次提起出院的事,这话自打他住院以来,他就没少说。在他看来,他现在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在哪养不是养,又何必花这冤枉钱呢?再说了,他在医院,连带着孙女都没得休息,白天上学,下了学还得伺候他,这才几天,他费了这么多年,花了不少心思才养的肉又瘦了一圈,瞧着就让他心疼。
其实林平安并没有瘦,没睡好到是真的,虽然眼下林守成没啥事,可夜里林平安也不敢睡的太死,时不时地爬起来瞅一眼,这样一来,脸上难免有些憔悴,看起来气色就不大好,这不落到林守成眼里就是瘦了。
林平安磨不过林守成,只好点头答应说去问问医生,要林守成自己说,问什么医生,直接出院,只是瞅着孙女难得松口了,担心再说下去孙女会改口,赶紧催着她去问,没料到这才刚出去就回来了。
他在屋里不是没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跟丁金宝一样,林守成也没把那一声声的“丁总”往丁金宝身上想,所以对门外的事是一无所知。
林平安打从心底就没有怀疑过丁金宝跟门外的女人有啥,她就是觉得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不舒服,那想到这一举动让丁金宝误会了。
听着丁金宝的话愣了愣,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的动作让丁金宝想多了,刚想张口解释说她没有误会,林守成的话就传来了。
林平安瞪了一眼丁金宝,都怪他,自己一出去就碰上回来的丁金宝,医生没见着,又被丁金宝牵着往回走,开始还惦记着事,后来闹出个王丽丽,她就啥都忘了。
林守成还巴巴地等着孙女的回话,林平安只能再出去找医生。
出来的时候,林平安正好看到一男人搀扶着王丽丽离开。
本来林平安是没在意的,不过瞅了一眼,她皱起了眉头。
丁金宝跟着出来,见媳妇直愣愣地看着前面,他问:“咋了?平安…”那女人有啥好看的?
林平安指指那个前面走远的人影,“那人是不是王兴盛?”王兴盛当年为了高考,张老赖拖了人情帮他换了个轻松的岗位,跟林守成一块放羊,林平安去给林守成送饭的时候,没少跟他碰面,虽然这人瞧上去老了不少,可王兴盛的五官林平安还是记得的。
王兴盛?谁啊?丁金宝脑子快速地运转,林平安一见就知道他不记得,提醒说道:“张大妮的前夫,就是…”
“哦,就是那小白脸。”让林平安这么一提醒,丁金宝就立马想起来了,毕竟这年头倒插门的还是少见的。
其实王兴盛不是上门女婿,只是婚后吃媳妇娘家住媳妇娘家,当年丁金宝那一伙人都是这么叫的。
“他来干嘛?不是跟张大妮早几年就离了吗?”也不怪丁金宝疑惑,毕竟王兴盛老家是另一个地方的,那年离开红旗村后,就没听说他回来过。
“或许是来看女儿的。”张大妮离婚后,就带着女儿回到这里,不过一直待在城里没回村里而已。
看不到人了,林平安收回目光,抬着脚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却不知在在他们看不到的拐角,王丽丽也在问王兴盛。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真小,王兴盛跟王丽丽还是堂兄妹,虽然关系有点远,但也是一个曾祖父的。
当初王兴盛要下乡的事定下来,他家费了老大的劲把他塞到这边来,就指望这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亲戚能照看一二,结果不用说了,王兴盛去了两回就没再往他们家去,还是后来王兴盛考上大学,眼见有出息了,王丽丽一家又巴巴地贴过来,这才两边逐渐开始走动起来。
“兴盛哥,你怎么来了?”王丽丽心里知道这个堂哥向来不喜欢这里,怕是不想想起当年落魄的事,所以当她刚刚跟人群中站着的王兴盛对上眼的时候,都顾不得脸上的羞恼了,惊得一时往了甩开一只咸猪手,还是王兴盛看到了走过来把人拦下,她这才没被人站便宜。
说真的,王兴盛来医院之前并不知道王丽丽也在,当时他看到王丽丽的时候,心里的震惊并不比王丽丽少,对这个堂妹,王兴盛是没有好感的,还瞧不上对方,当初这个堂妹没少跟着她妈奚落自己,在自己发达之后,又露出一副让人厌恶的嘴脸。
然而一想到刚刚看到的情景,想起张大妮几天前打来的电话,王兴盛还是走了过去扶起王丽丽,此时听了王丽丽的话,王兴盛非但没有回王丽丽的话,还反问道:“丽丽,你认识林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太热了。。房子暂时不找,去朋友家窝一段时间,跑了几天,人黑了一圈不说,还中了两回暑。。。
恢复日更。。。。。
下面应该是芳菲安的戏。。。
第94章
林国忠觉得身子一点点地变凉,枪打在胸口,他知道这会儿自己是活不了了,但他却没有半点的害怕,心里反而觉得一阵解脱,他是不是就能见到闺女了?
想到那个早逝的闺女,林国忠眼角滑下一滴泪。
“首长—”
“首长—”
“…”
一旁的几个小战士硬咽着嗓子,纷纷喊着林国忠,声音里满是悲伤与绝望。
“首长,你坚持住,医生就快到了。”一小战士按住林国忠的伤口,可胸口的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淌,雪白的纱布已经染成了猩红,让人刺目。
小战士赤红着眼,转头冲着人群外嘶声力竭地喊:“医生呢?医生到了吗?”
周围一片寂静,其实谁都知道,林国忠怕是等不了了,这里是国家的边境,向来人迹罕见,音讯不同,哪怕部队里跑得最快的战友出去找支援,短时间内怕也赶不回来,而见惯生死的他们都清楚,林首长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往日里一个个硬朗的男子汉们,各个都红了眼,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却不敢哭出来。
林国忠的手突然动了动,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手还没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
见林国忠动一下,胸口的血就跟泉水似的“噗噗”往外冒,跟着林国忠最久的战士忙按住他的手,“首长,你别动,求你别动了,你要什么,我拿给你。”
“安—”林国忠缓缓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安?
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唯有那个按住林国忠手的战士明白,他哭着音说:“我给你拿,我这就拿给你。”
说着话,战士手伸向林国忠的胸口,小心地避开他左胸上的伤口,艰难地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旧得发黄,现在又被染红了的老照片。
照片是旧里点,可边边角角却保存得完好,可见照片的主人平日里是如何的珍惜它。
那上面是一个四岁岁的小女孩,扎着一个冲天辫,圆嘟嘟的脸上露出一口小乳牙,瞅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