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战士却并没跟之前那样露出个笑,他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地拭去照片上沾染上的血迹,首长往日里最爱惜这张照片里,没事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他应该不会想到照片被弄脏。
擦好后,战士把照片聚到林国忠的正上方,轻声地唤道:“首长,首长?”
喊了几声,林国忠没有反应,战士有些急,声音里是浓浓的哭意,“首长,你看,安安在这。”
或许是那声安安,林国忠吃力地睁开了眼,往日里明亮的双眼,此刻却暗淡无神,战士心头一酸,他知道这会儿首长怕是已经看不清了,贴心地把照片放到他眼跟前。
瞅着闺女那明亮的笑,林国忠神情变得更恍惚,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一天…
林国忠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当初他离开一岁不到的闺女去部队,这一离别就是十几年年,不是部队不近人情不准他回来探亲,实在是后来的是十四年,他一直捧在手心疼的闺女并不是他亲闺女。
说来也可笑,他们夫妻一个堂堂的部队团长,一个是银行的主任,却硬是把亲闺女给弄丢了,还认错了。
其实这事很好查,毕竟当时闺女走丢就三人在,方秀云不可能把亲生女儿给丢了,再说她还陪着当时生病的方父,那就只剩下钱芬媖了。
钱芬媖也没想着抵赖,见事情败露了,索性破坏破罐子破摔地交待了,林国忠当时真的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小舅子拼命拦着他,要不是老丈人抢先甩了钱芬媖一巴掌,当时被气晕了头的林国忠,还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他吃红着双眼,神情狰狞,拳头拽得紧紧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啊?”那是你亲外孙女你啊?
“姐夫,姐夫,我知道是我妈不对,可现在要紧的是还是把安安给找回来。”方志华使出浑身的力气抱住林国忠,他妈那禁得住盛怒中的林国忠的一拳。
方父更是在打完钱芬媖,就要朝他跪下,虽然最后被拦住了,但最后林国忠是在张素娥的惊叫声中,扳开方志华的手,重重地打了方志强一拳,毕竟前有方志华的遮拦,后有方父的那一跪,他能把钱芬媖怎么样?
再说了,哪怕方志华是为了护住钱芬媖,可有句话他是说对了,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赶紧找到闺女。
这一找,就找了快大半年,就在林国忠心越来越沉的时候,终于得到闺女的消息。
听电话那头的王兴盛比划着木牌,林国忠按耐不住连夜请好假赶了过去,在那个他曾经无数次插肩而过的那叫红旗村的村口,跟王兴盛,还有方秀云汇合。
有王兴盛的带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叫有可能是他女儿的张二妮家。
然而哪怕是那个张老赖拿出当年闺女走丢时的衣裳,哪怕妻子方秀云捧着衣服嚎啕大哭,林国忠拿着木牌,看着那个一脸怯意又拿眼偷瞄自己的张二妮,他却没有了来时的激动。
这真的是他闺女吗?对于这个既不像自己,也找不到妻子影子的张二妮,有过认错闺女的他,实在很难相信。
其实不光是林国忠,别看方秀云她捧着衣服在哭,她也是满心的疑惑,只是看到那身旧衣裳,她情绪控制不住,哪怕这张二妮不是,至少也有闺女的消息?
听着张老赖一边陪着笑说孩子不懂事认生,一边催促着张二妮喊爸妈,林国忠眼尖地发现张老赖安眼里闪过的一丝贪婪,他心里越发是有底,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错了错了,张老赖的闺女是亲生的…”
随着这句话,林国忠亲眼看到张老赖的脸瞬间变得灰白,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害怕,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那个时候他也没心思去跟张老赖计较。
只一眼,陈玉贵只瞅了那男人一眼,就知道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来了,实在是陈有弟那丫头跟这男人太像了。
当然了,他是不知道什么叫飞黄腾达,心里的小人一个劲地囔到发了发了,这下真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脉天性,哪怕是没有见到过跑来那个陈玉贵嘴里的陈有弟,林国忠却觉得他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听着陈玉贵激动的比手划脚地说着陈有弟跟他是怎么怎么的像,自己又是怎么怎么对陈有弟好,林国忠不耐地皱起了眉头,他心里迫切地想去看看那个据说跟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女孩。
他刚想说话打断还在不停说着自己功劳的陈玉贵,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的尖叫声,“死人了—”
林国忠不知怎么地,感觉胸口闷闷,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就看到刚刚还兴奋得满脸发红发光的陈玉贵,瞬间白了脸。
私人了?陈玉贵哪能听不出是自家婆娘的声音,他立马就想到了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陈有弟,顿觉不好,心里直骂娘,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迹象,小心地觑了眼林国忠的脸色,撒着腿就往外跑
林国忠心里一疙瘩,赶紧跟上去。
不成想还没出门口,就看到一中年老妇人屁滚尿流地跑了过来,人到跟前,林国忠就闻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尿骚味。
不用问,他就知道这中年妇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自在地撇了眼不看她。
“孩子他妈—”瞅着张金萍披头散发的模样,陈玉贵觉得怕是心中的不详成真了,他余光瞄了眼林国忠,抢在张金萍开口前说话,边说边朝对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可这会儿张金萍六神无主,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问题是那人好像是被她打死的,一想到自己会被抓起来关进去,她就差没被吓死,连吓得尿裤子都没留意,又哪看得到自个男人的眼色。
见到陈玉贵,就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扑了过来,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她紧紧拽着陈玉贵的手,慌里慌张地说:“玉,玉贵,死了,陈有弟死了,她被我打死了,不,是她自己死的,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别抓我…”
哪怕是已经猜到了,可真听到,陈玉贵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他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还有些理智,他用力地掐了一把张金萍,咬着牙说:“你说什么?有发病了?啥死人不死人的?咱有弟不是走亲戚去了吗?”
眼下他是不奢求杀杀发不发财了,只求能把这事糊弄过去,毕竟身旁那男人瞅着就不是一般人,那身气势,他刚刚也只敢看一眼就不敢都瞧了。
此刻他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他就来折腾这事了,就让张老赖出风头去,不,他方才在婆娘动手的时候就该拦着,哎哟,大好的发财机会就这么没了。
但张金萍体会不到陈玉贵的一番苦心,一听男人不信他,更是疯疯癫癫,“不,不,陈有弟死了,死了,真死人,我摸过,没气了…”
正说着,她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说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吗?
虽然这时候不应该写番外,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写。。。所以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怕再次食言,我都不敢说有二更。。。。
明天要搬到朋友家去,有更新,但会很迟。。。
不知道你们爱不爱看这前世的番外,不爱看的话我就一笔带过。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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