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且温家又怎会有血脉流落在外?”
将手中的火折子吹灭,随意地丢在身后,东枝冷笑起来,再一次逼近举着刀的嘉月,狞笑着道:“温嘉月,你真是蠢得可怜。”
“崔知韵那贱人有孕的第二个月,我娘和温禾承有了露水之缘。”
“谁曾想这窝囊废连纳个妾的胆子都没有,只把我娘养外面。”
“后来那贱人知道这事早产死了,他就想用一笔钱把我娘打发走。”
“眼看着日子要熬出头,傻子才走,我娘在京城郊外的观里偷偷生下我就准备上门将事闹大,逼温禾承这废物纳了她。”
“结果刚进城就被安国公府的人抓住,毒哑了喉咙,废了双腿送进窑子!连我这个襁褓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温嘉月,你说我凭什么不能恨你们?”
“我又凭什么要稀罕你的施舍?!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你用命来偿都不够!”
东枝说的这些嘉月都不知道,若不是名字熟悉,她甚至觉得是她得了失心疯,在说胡话。
父亲,你当真糊涂至极,也让我们失望至极。
嘉月缓缓合上涌出泪花的眼睛,再睁开时里面依旧是一片平静。
“欠你的不是我,更不是我娘。”
“你娘背主爬床便已是大错,我父亲意志不坚,优柔寡断,同样是错。”
“而外公他们不过是做了父亲本该做,却一直拖着没有做的事情。”
“你若真觉不公,便去怪给你命的两个人。”
嘉月此刻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支撑一些剧烈的情绪起伏,她说完话后便垂下眼帘虚弱地喘.息了半晌。
“她们一个死一个走,我去哪怪!”
“你们这些千金小姐有的我原本也该有!我要你还给我!”
嘶吼着说完,东枝便猛然挥落嘉月手中举着的刀,从怀拿出藏着匕首狠狠朝她刺了过来。
而恢复了一些的秋玉立刻反过身扑向嘉月,将她护在自己怀里,锋利的刀尖割开她衣服的同时,二人也双双摔倒在地。
东枝扑了个空,看着将嘉月压在身下,死死护着她的秋玉,瞳孔里有一丝细微的波动,而后便举起刀要往她背上刺。
双臂紧紧环抱住秋玉的背,被护在底下的女子死死瞪着那满是血腥的锋利刀刃,余光扫到她狰狞的脸,情急之下又脱口而出一句:“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东枝许是被她们互相保护的模样影响,动作没有刚刚那般狠辣,而嘉月突如其来的似乎是关心的话语也让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一直紧盯她的嘉月险些跳出嗓子眼的心缓了片刻。
“在温嘉清手里狗一样卑微求生,爬过来的。”
“你倒是又找了条忠心的好狗,正好陪你一起上路!”
声音还没完全落下,东枝手里的刀便又猛地扎了下来,这次换成嘉月带着秋玉躲避,而那刀下一刻就扎进她铺散在地,湿漉漉的长发里,断了几缕。
冰冷的血气扑鼻而来。
这一次换成嘉月将秋玉护在身下。
“她不是狗,你更不是。”
她是我的婢女,而你连畜生都不如。
那刀再次落下,带起的疾风吹开了嘉月鬓边半干的一缕青丝,她猛地闭上眼睛,泪水滑落,唇瓣也无助地翕动着。
“陆凛......”
细弱的声音被前方飞来的一柄利剑破开,凌厉的来势斩断了地道里让人绝望的死寂。
血肉被贯穿的声音清晰可怖。
上一刻还在嘉月身前的东枝被死死贯穿,直直飞了出去,半悬空嵌在地上,而她的刀落在地上的人儿单薄的脊背上,又滑掉在地。
东枝当场毙命,一双眼睛瞪着,连惊恐慌乱都来不及有。
汹涌可怕的内息波动灭了两旁的烛火,地道重新陷入黑暗。
“死了,别怕。”
一身黑色战甲的男人如风一般刮来,将压在秋玉身上,泥泞斑驳,又染了血,全身湿透的嘉月抱进怀里。
陆凛抬手擦拭她冰凉惨白的小脸上的水迹,嗓音低沉,又透着一丝颤抖的哑意。
他要再晚一步,嘉月就没了。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几个手下则是将地上的秋玉扶起来,往地道口走。
“老子脱了就不冷了。”
陆凛身上的战甲沾了雨水和血,又冷又湿,他将嘉月揽在身旁,另一只手飞快地脱着,动作急促,竟似还有一丝罕见的慌乱。
“陆凛,有援兵,是不是有援兵了......”
攥住他抱着自己的手,嘉月眼眶通红,凄楚又焦灼,是她这惨白的脸上唯一一点鲜活的色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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