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gu903();倚在床榻的郎君到底忍不住,唇角一弯,笑得温柔。这小兔子傻乎乎的,遇见这样笨笨的小兔子,最好的法子还是得哄着来。

他装作没有发觉,只幽幽叹了口气,面前的孙大夫还以为裴衡止被说动,忙又试探道,“这云崖草采摘不易,老夫多要些银两,也是情理之中。”

“那孙大夫想要多少?”郎君挑眉。

孙大夫面上红光闪闪,用手指比划道,“最少这个数!”

裴衡止一怔,“七十两?”

“非也非也。”孙大夫摇头,“公子的病可是关系到下半身,区区七十两怎够,老夫说得是。”

他停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七十两黄金!”

嘶——

冯小小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只一味云崖草就要七十两黄金,这孙大夫也着实心黑。

过去她听爹念叨过不少药材,独独没听到什么云崖草。

这味药难不成当真罕见?

从窗沿露出的水眸眨了眨,疑惑地看向正眉飞色舞,说着云崖草功效的孙大夫。

“够了。”裴衡止不耐打断,“孙大夫请回吧。”

“我说公子,这可关系到您下半身,又不是彻底没救,”孙大夫本就说得口干舌燥,这会随手端起放在桌上的杯盏,饮了口水,“您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我说不用就不用。”裴衡止眉间一冷,嫌弃地看了眼被孙大夫用过的杯子。

“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强人所难。”孙大夫冷哼,“到时候您使不上劲的时候,就算华佗再生,怕也是束手无策。”

他拂袖而去。

裴衡止唇角一斜,束起纱帐帷幔,坐起了身。他青丝半拢,似是渴极,拿起水壶对着嘴灌了几口。

冯小小进来的时候,水珠正顺着他上下起伏的喉结,滴溜溜往下滚着,落进衣领。

少女乌黑的水眸转了转,面上严肃,“裴公子,钱银乃身外之物,虽说七十两黄金的确有些漫天要价,可这毕竟关系到公子下半生.”

“咳咳——”裴衡止最后一口水还未咽下,就被她惊得呛住。

郎君眼眸沉沉,看向细心递了帕子过来的冯小小,“姑娘就这么担心我么?”

“自然。”

刚刚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要是缺了药引,裴衡止后半辈子都可会使不上劲,若是以后他因此站不起来,只怕心里会更加难过。

从鲜衣怒马少年郎到虚弱无力的青年。冯小小怎么想,都觉得唏嘘。

或者,她也可以去问问人,到底什么是云崖草。只要知晓了云崖草的模样,她也可以去采摘。

“你——”

裴衡止一叹,委婉道,“其实我的身子骨并没有那么虚弱。”

他话一说完,冯小小眼中怜悯更盛,瞧瞧,他都病成了这样,还不愿让旁人担忧。

少女咬唇,说得言不由衷,“嗯,的确不弱。”

她明显的宽慰,让郎君暗暗咬牙,恨不能现在就用麻袋套了满嘴胡话的孙大夫。他瞥了眼桌上被使过的杯盏,用废纸裹了,咔嚓一声捏得稀碎。

“冯姑娘,家中可有多余的茶杯?”裴衡止含笑,温温问道。

“有是有的。”刚刚那被捏碎的杯盏,孙大夫不过沾了一下,他都嫌弃的不行。

冯小小迟疑,“不过,是我用过的。”

不等裴衡止说话,少女又补充道,“我用了挺久的。”

“无妨。”

他如今的枕头被褥,哪个不是她用过的。

裴衡止随意扯了扯衣领,用帕子擦着刚刚偷溜进去的水珠,月牙儿白的肌理上,一对锁骨分明。

也不知是不是水珠儿顽皮,总有那么一两颗咕噜噜不断往下。

它们到底要去哪?

冯小小愣愣地站着,眼神追着那几颗小水珠,正要再细瞧瞧,裹了冷香的外衫忽得罩在她面上。

只听郎君声线不甚自在,却又惑人万分,“等过几日伤好了再看。”

第38章守株待兔啧,这回总算抓到你了!……

隔着外衫,裴衡止好心情地轻轻揉了揉小兔子的脑袋,“这会还丑得很。”

他腰腹上的伤,虽说伤得不重,却也结结实实被砍了一刀。

原本裴衡止也不甚在意,男子战场杀敌,哪个不留些疤,偏偏小兔子爱看的话本里,那些个郎君各个都被描述的俊俏非凡。

诚然,单俊俏这一点,他也是不惧的。可要说男子如玉通透,无疤无伤,裴衡止便有些不符。

郎君眼中微沉,顺手又揉了揉还懵着的小兔子,“今早可是来了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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