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出我心中有遗撼,笑了笑说道:“不必纠结清冥界是什么样的地方,还是想想你在清冥界的收获,你不觉得赢政的那些施政策略具有实践的价值,他提出的民安、君贤、官仆、军护和法督五种治国策略不正是徐福送你们八个人到现代社会的目的?你觉得赢政的那个榆木脑袋能想出这些突破了时代局限的治国方略,即使智慧通达如墨翟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凭空想到这些方略。你熟知历史自然知道思想进步才能促进历史的发展与进步,但是思想的进步需要点滴积累,是对历史经验的总结,一个认识不断提高的过程,绝不可能凭空产生”。
我心里一惊,越?说的没错,我被赢政的治国方略惊到,感慨他提出的策略和我的想法非常相象,却没有站在这个角度去思考缘由。在大汉以及大汉以前,那些创造华夏文明百花齐放的老子、墨子、孔子、管子等先贤智者都不可能凭空冒出这些具现代民主意识的治国方略,只有人类社会进入工业革命,人们对于自身权利意识的觉醒才有了萌芽,这些思想萌芽经过数百年的积累发展才渐渐的发展成一种治国理念。这些人类积累了数百上千年才发展起来的思想怎么可能从一个死去已经75年的人的意识中凭空出现。不过,越?分明话中有话,他想要说什么,或者他知道什么,只是由于天机不可泄露的原因不便明说。我可顾不上是不是会泄露天机,直接问他想到什么就说出来,别让我着急。
越?白了我一眼,“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说破吗?”
靠,我心里骂了一句,看来这个老家伙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怕不经意间泄露了天机遭到天谴。不过他说的也没错,经他的提醒我的确想到了赢政的这些治国方略或许与徐福有关,只是在清冥界中赢政提到徐福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除了我们这些人,只有他才有可能给赢政说这些观点,不对,还有赵棋,莫非赵棋也到过清冥界?想到赵棋,我又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太佛系了,前往未来也是碍于徐福的情面,也正是他把徐福的一盘好棋给搅成了半生不熟的夹生饭。如果不是他,有且仅有一人,即徐福也可能到过清冥界,他见到的不一定是赢政,而是墨子。赢政又从墨子的日常言谈中学到这些具有现代民主意识的政治思想,继而产生了回去延续大秦国祚的念头,然后满世界寻找老子的下落。想到老子,我想起了方琼太极宫广场上的生门,正是从那个生门出来我才醒了过来。莫非,清冥界方琼太极宫前广场上的那道生门能让死去的人复生,如果是这样就能得出一个令人疯狂的结论:人的死亡本就是意识与肉体的永久分离,那么肉体消亡了,意识又到了哪里?
想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能够解释我从生门而出便醒了过来,也能解释赢政寻找老子的决心。于是我急切的对越?说道:“我明白了,死亡的本质是意识和身体永远分离,如果人死之后其肉体被很好的保存起来,如其意识能够进入清冥界并物化为人,只要通过方琼太极宫前广场上的生门离开清冥界意识就能回到身体实现死而复生”。
我的话音刚落,晴空里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一道闪电击穿了茅草屋的屋顶不偏不倚的打在我和越?面前的小桌上,鼻腔里立刻充满了木头燃烧发出的焦糊味,继而整个屋顶的茅草都烧了起来。外面乱哄哄的响起了村民走水的呼叫声。我拉起越?,忍着刺鼻的烟气,打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由于正值白天,这道惊雷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力,一见茅草屋起火,村民们自觉操起木盆装水向屋顶上泼去,好在火势还没有完全起来,几十盆水将刚刚窜起的火苗浇灭。村民仍不放心,又来了一轮,直到屋顶开始向下滴水,才停了下来。这时我才注意到越?花白的胡子被烧得卷曲了一缕,脸上也有烟熏的黑色,不觉哈哈笑了起来。齐珏走过来,递给我们一人一块沾着水的布,“擦一下吧,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看起来比越老更狼狈”。
我擦脸的时候,才发现脸上有点疼,齐珏说有被烧烤的痕迹,好在不算严重,不至于破相。擦脸后回到屋子里,抬头看着屋顶上的燃烧痕迹、炕桌子碗口大小,依然冒着烟气的大洞,一股凉气直冲脑门,如果这道惊雷直接打在身上,自己肯定就像眼前的炕桌一样开个大洞,肯定就嗝屁着凉。站在身后的越?叹了口气,说道:“自己清楚就行,为什么要说出来?还好是白天,要是晚上村民都在熟睡,茅草屋连着茅草屋一烧一大片,可真是罪过,不过也好,让你长长记性还有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禁忌,况且无论在哪个空间,这种违反了天道的禁忌都得遵守,当然有些事情对你们而言不属于禁忌的范畴,而仅仅是历史知识,但有些事情,知道就行,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今天幸运,天雷只是警告了你,否则这记天雷打在你身上,神医在场也束手无策”。
“我知道了”,嘴上说着,心里却在埋怨越?应该提醒一下,我哪里知道泄露天机会遭雷劈。不过这记天雷证明我的猜测千真万解,否则不可能落下天雷。同时确信对于越?而言清冥界绝非如他所说闻所未闻,而是清冥界涉及许多不能泄露的天机,稍有不慎就可能引雷焚身。
屋顶遭到雷击由我而起,主人家维修屋顶的时候,我让齐珏从我包里拿出数百钱交给主人,完成这件事后,齐珏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引来晴空霹雳。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说啊,再说一遍你老公绝对引雷焚身,嗝屁着凉了”。
过了一会,越?来向我们辞行,他说和我们这伙没有禁忌观念的人在一起太危险了,他会时时为我们卜卦,遇有难处需要他的时候他会来找我们。我拉住他说问他最后一个问题,越?马上与我拉开了距离。我笑着说道:“放心吧,不会害你,我就想知道徐福去了哪里,我找他纯属个人恩怨,绝对不涉及天机”。
越?点了点头,低头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见无极山火起他就在客栈的桌子上留下一个遁字不知去了哪里,他要远遁避世没有人能找到他的下落,不过我已经算定你们之间还有一面之缘,时机一到他会出现。我走了,你们也该去做该做的事情,不过要记住今天的教训,切不可口无遮拦再犯类似的错误”。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院子向村口走去。这时齐珏问我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我点了点头,“等雨儿睡醒了,咱们就离开这儿,先到附近的城市,看姬霖能不能联系到姬虎把我们的马匹送过来,咱们得兵分三路,我与姬霖回一趟高都看看约见中行月的事情有无眉目,你和墨雨前往雍城墨家”,说着我把齐珏拉到一旁说道:“从时间上看,此时齐家的齐柘要么已经在墨家,要么正在去墨家的路上,他应该是去寻找墨家商谈寻找月光之门的事情,你见到齐柘的第一件事是说服他在月圆之夜把月光之门雌佩投入河湖之中,记得带上那块证明你是他亲妹妹的玉佩,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把月光之门雌佩处理了,要知道在玄境里面那可是一颗星球”。
齐珏明白其中的利害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又对墨霏说道:“你去长安城中的安平驿,我想其他几人应该有人到了安平驿,高都的事情一了,我马上到长安找你,齐珏和雨儿在雍城的事情办好,也赶往长安,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在长安落脚,所以到长安后,墨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院买一处,咱们这么多人住在客栈,日子久了难免不引起官府的注意,别事情还没有做,却惹来一身骚”。
到了中午墨雨醒了过来。我们吃过午饭出发前往武功县城。古顺属于武功县管辖,出村子向北约五十里就到了武功县城。至今我都没有搞清楚,从长安城东一百多里的骊邑进入地下洞府,在地下一直向北行走进了止妄墟,又从止妄墟到太薇垣,再到紫薇垣出垣门,结果到了武功县南一百多里的太白山,这个方位离我预计的方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时间也对不上,记得墨霏和墨雨发现官兵押解齐珏的时候正值初冬季节,我们连夜出发第二天晚上就把齐珏从骊邑军营救了出来,在客栈的地下藏了一天,藏不住才进了地下洞府,龙脉迷宫20天,止妄墟3天,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个月,结果出了垣门却发现已到了农历四月,比预计的时间多过去了两个多月。如果非要一个解释,只能说太薇垣向西一天的路程,在现实世界应该有数百里之遥,而且无论止妄墟、还是天市街、太薇垣和紫薇垣的时间和现世世界也不同步,比代表现实世界的山海墟快了数倍。不过这些现象虽然令人着迷,但是无法得到正确的解释,为今之计还是要在天黑关城门前进入武功县城,让姬霖向玄雨的门人发出信报,让姬虎把马匹送来。
在武功县城里等了一天,没有等到姬虎的消息,姬霖判断姬虎等人一定还在骊邑,与其在此傻等,不如先行出发,反正前往高都需要经过骊邑,于是我们兵分两路,齐珏和墨雨出西门前往二百里外的雍城,我和姬霖墨霏出东门向东,一天后来到大汉的都城长安,想进城去安平驿看看魏玥等人有没有到,又怕失望,同时也怕她们找不到我们去了山阳齐家,如果把齐家大小姐招来,加上齐柘要去墨家,如果他与月光之门雌佩主人同行,万一遇到两颗星球一撞一切都结束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让墨霏进城去了安平驿,我和姬霖则直接向东前往骊邑。
姬霖的分析没错姬虎果然还在骊邑等我们,玄雨的左右护法和雨珠、雨荷以骊邑为中心四处打探我们的消息,此时还没有回到骊邑。只有姬虎守在被官府搜了个底朝天的驿站附近,当然这时的骊邑城已经回复平静,好像三个多月前搞得全城百姓惶恐不安的妖女事件从未发生。不过对于姬虎以及雨珠和雨荷来说门主进入地下洞府不见足迹自然非同小可,他和左右护法守在骊邑,还从玄雨西北分部抽调数十位好手,不仅在骊邑方园一百多里的地方逐村寻找门主下落,而且还秘密开挖坍塌的地下洞府,结果挖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挖通连接地下洞府的通道。姬虎心急如焚,突然看到门主来到了驿站,自然惊讶不已,别说是他,我们这些当事人至今还是一头雾水,进入地下洞府一路向北到了止妄墟,天市街在止妄墟以东99里的地方,太薇垣又在天市街正东约一天的路,紫薇垣在太薇垣的西北方向也是一天的路程,从方位上看怎么也不可能到达骊邑城西南四百多里的太白山中,只能用空间不同时间和方位也不同来解释这一现象。
姬虎告诉我们,姬霖进入秘道不到一天,负责搜索驿栈的求盗廉江就发现了驿站有两处秘道入口,而且每处秘道都是刚被堵死,于是上报义纵认为妖女从秘道潜逃,于是义纵派来一营的官兵挖掘地道,结果挖了好七八天没有挖通地下洞府。义纵认为妖女要么已经逃离骊邑,要么在地下洞府迷路而丧命,结果挖了十五天还是没有找到秘道入口,义纵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