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已经是日暮西沉了,府里的护卫都有些昏昏欲睡,近些日子大地回暖,都见不到雪了。
也就偶尔刮起的寒风还在提醒着他们这个冬日还没结束。
任衔月进屋后和任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皇兄呢?”
“什么?”任衔月这话让正在关门的任潭一愣。
任衔月抿了下唇,不容置喙的语气不似说笑,她道:“我皇兄死在这里,尸身却没有运回京都,据说是一把火烧了。”
“的确在王府里,你想现在见吗?”任潭本以为任衔月过来是和他商讨名单的事,谁料任衔月的话总是不按常理。
“现在见吧,已经耽搁这么多日了,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任衔月说这话时偏了下头,眼里隐有泪光,声音都小了几分。
任潭不由得怔住了,刚想开口安慰任衔月几句,就听任衔月说:“你们出去吧,让我待会儿。”
任衔月一反常态,情绪如此低落,脆弱得像是一句话就能压垮她,就连往日挂在脸上的笑也被疲惫所取代,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谢瑾知道任衔月就是这样的性子,心情变化得比这天气都快,每到这个时候任衔月就需要自己独处,旁人的话落在她耳朵里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走吧,”谢瑾出门前看了眼任衔月,“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这不会有事吧?”秦牧一向事不关己的性子也难得地问了一句。
谢瑾深深看了一眼,道:“不会。”
一句肯定的回答脱口而出,秦牧不知为何,听了这话竟也逐渐放下了心来。
任潭知道谢瑾和任衔月关系不寻常,但这几日见面谢瑾就像个贴身侍卫一样,虽然时时刻刻护在任衔月身旁,但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些距离,并不亲近。
今日见了谢瑾这个态度,任潭忽然觉得传闻不假。
任潭走到廊下,看了眼祠堂的方向,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去了。
回来时就见他手里捧着一个木盒,谢瑾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