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正聚精会神地观察自家妹妹和布兰登上校的互动,就见达西先生搁下笔,主动询问宾利小姐是否愿意赏脸,给他来点音乐。
想来他终于不胜其扰,决定让一直绞尽脑汁和他搭话的宾利小姐安静下来。
“伊丽莎白小姐,你要演奏一曲吗?”已经走到钢琴前的宾利小姐问。
“我就不献丑了,”伊丽莎白微笑,“还是由宾利小姐你来吧。”
宾利小姐的水平不差,她铆足了劲要在达西先生面前表现,因而挑选的音乐既能适当的炫耀技巧,又能流露其中的感情。奈何,她的这番努力并没得到应有的回应。
和认真聆听表演的其他人不同,达西先生频频抬眼,令伊丽莎白不敢置信的是,他目光的焦点是她自己。
总不能是她得到了达西先生的爱慕?
伊丽莎白为这不切实际的猜想暗自发笑。按照常理来说,厌恶一个人的话,巴不得视对方如无物,又怎么会像达西先生这样一连几支曲子都暗地里注视她。伊丽莎白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更让人出奇的是,当宾利小姐转弹起苏格兰小曲时,达西先生来到伊丽莎白的身边,这回不是因为宾利先生或者是威廉·卢卡斯爵士的劝说,他问:
“班内特小姐,你是否想趁此机会跳一支舞?”*
“或许他正爱慕着你。”
夜间,艾莉丝一身白色棉质睡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帮忙拆辫子的伊丽莎白,她谈到白天达西先生的邀请。
家里几个姐妹各有各的气质,丽齐的温柔里还有着女儿家的调皮,哪怕她说些刺人的话,在听得懂的人眼里只觉得她聪慧可人。
至于听不懂话中深意的人,丽齐更不在意。
毕竟聪明人和笨蛋之间是有壁垒的,而丽齐和达西先生无疑都属于前者。
“不然怎么解释他的所作所为呢?”艾莉丝说,“他性格那么傲慢,几乎不拿正眼瞧人,除了你之外,梅里顿的姑娘可没有收到他邀舞的荣幸。”
她比出两根手指头:“还是两回。”
“我不认为今天下午的那句话算是邀请,我甚至以为他是想趁机蔑视我。”伊丽莎白不认同,“当初还是他亲口告诉我‘如果有选择,他能不跳就不跳’。事实上,他也身体力行的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