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完成了现场的打捞工作,几人灰头土脸地回到警局,“这是一点都不想让我们休息啊,三起案子,在几乎二十四小时内连犯三起案子。”崔树垂头丧气地抱怨道。
“据救援队一个成员说,他认识这个死者,曾经是给成程做司机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在新开发区待了。”许柯铭拍拍崔树,开始在白板上贴照片。
严宁往沙发上一摊,“我猜肯定找不到凶手的任何线索,监控拍不到他的脸,车里也提取不到凶手的信息,或许我们找到了也没办法在数据库中对比,他就是一个透明人,一个幽灵。”
严宁越说越上火,闭上了嘴,开始翻看那本凶手给他们的“破案说明书”。
李楚钧靠过来撇了一眼,“严队,这不是安明自杀案的卷宗吗?”一年前的19岁少女自杀案,死者就叫安明。严宁吸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的香烟,“是她,但这份卷宗有两份,第一份基本信息和我们掌握的一致,另一份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安明考上了本市的大学,她是这个老城区家庭里的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只能点亮她和母亲两个人的生活。她很高兴,但是也充满忧虑,母女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已经持续了18年,几乎是步步维艰,她离开家就没人照顾母亲,虽然在一个城市,但不能每天都见面,督促母亲吃药的话也只能在短信上说。
安明离开家的那天母亲塞给她一张卡,里面是她这些年从节衣缩食的生活中抠出来的钱,母亲告诉她不要像以前那样节省,过正常孩子的大学生活。安明推辞不过,紧紧握住那张卡,在故作轻松的告别后洒泪转身。
大学生活很美好,安明小心翼翼地花着来之不易的每一分钱,努力学习,参加活动,课余时间去打工,在这个完全不同于原本生活环境的新世界努力地活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她回家发现母亲尿毒症三期转四期的诊断单,那个周末母女俩在医院度过,在安明的坚持下填写了肾移植配型申请。她偷偷地做了化验,遗憾的是配型失败。
和安明相依为命的母亲,现在要靠那张申请表活下去。回到家母亲跟她说不想治了,留下来的钱她可以好好过完大学生活,找个好工作嫁人,说着说着两个人都哭了。安明不同意,她开始比以往都努力地打工和学习,再也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不吃零食不买水果,再没有买一件新衣服。
有天安明打完工回到宿舍,发现大家正要出去,已经是要关寝的时间,她们和她说出去玩,要拉她一起去。她百般推辞,大家都知道她家庭困难生活拮据,但压抑自己太久不放松也不是个办法,一定要带她一起去玩,不要她花钱。
安明推脱不过,第二天又是周末,她想了想便跟着舍友来到了一家夜店。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震耳的音乐,亢奋的顾客,昂贵的酒品和华丽的装修让她头晕目眩。她坐在卡座的角落,小口吃着舍友递给她的果盘,始终无法适应这里,但这新世界的冲击让她从麻木的生活中游离,或许也算是一种安慰。这时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要和她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