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娘子没有说话,没什么表情的套上放在一边的葛布鞋。
怀里的孩子轻轻动了动,扁嘴欲哭。
辛娘子垂头看了他一眼,慢动作一般,解开了衣衫,就这样无遮无掩地坐在巷中给孩子喂奶。
婴儿使劲吮出了几滴乳汁,就再也吸不出来。
小巷之中顿时传出婴儿的啼哭。
家中老小至今没有粒米粘牙,辛娘子又何尝不是。
只是此时她就像无知无觉的木头人,怀中孩子哭泣,她也没有反应。
“月娘,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她这模样让咳嗽的老妇人害怕极了,那老妇人一边喘着粗气,勉力撑坐起来,给辛娘子将衣襟拉拢。
“等明日,明日我们出城,去乡下寻我娘家兄弟,总能活的,总能活的。”
老妇人常年卧病,身上味道难闻,面上的沟壑里填满了黑灰。
她喃喃自语着,也不知是宽慰辛娘子还是宽慰她自己。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一扇门打开来。
辛娘子一震,眼中猛的迸出一丝光芒。
陶家嫂子立在门边,面无表情走了两步,将一块巴掌大的干饼塞进辛娘子怀里。
“大家多年邻居,不是不帮你们,实在是没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