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李冷萦发起攻势的木卿羽,此刻正正立于碧阁最为雅致的厢房之中,窗外翠竹轻摇,室内茶香袅袅,一派闲适却暗藏玄机。晨光初破,他甫一踏出府邸,便有一陌生男子悄然递上一张纸条,其上寥寥四字——“碧阁约见”,字迹遒劲有力,透着不容小觑的意味。
木卿羽心中暗自揣摩,预设着即将会面之人的种种可能,却未曾料到,推门而入的并非昨日那风度翩翩的四皇子,而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太子殿下。
楚尧泽步入房间,步履从容,手中轻摇一柄精致的折扇,扇面上绘有山水,随风轻摆间,似有无尽风华流转。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目光深邃地望向木卿羽,仿佛能洞察人心。
“不知阁下是何人?”木卿羽故作不知,眸光微闪,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与谨慎。他深知,与太子会面,任何一丝疏漏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尧泽闻言,折扇轻合,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尊贵与从容:“孤乃东宫之主,楚尧泽。”
木卿羽闻言,心中虽已有所预料,但仍不免微微一震,随即迅速调整情绪,恭敬地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草民失礼了。”
楚尧泽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亲手扶起木卿羽,语气中满是亲切与赏识:“木公子,免礼免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木卿羽见楚尧泽态度诚恳,言辞间透露着对自己的赏识与期待,心中已隐约猜到对方的意图。他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轻声问道:“不知殿下今日约我相见,所为何事?”
楚尧泽微微一笑,直截了当地说:“孤昨日有幸观赏了灯会,木公子的风采与才识,令人印象深刻。以卿之才,目前之境遇,实乃屈才。孤有心为朝廷招揽贤能,故而特地请卿一叙。”
木卿羽闻言,心中虽已明了,但面上仍保持着谦逊之色,缓缓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微臣不过一介布衣,承蒙殿下抬爱,实感惶恐。只是,殿下此言,莫非是有意招揽微臣入朝为官?”
楚尧泽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正是如此。卿之才,不可埋没于市井之间。孤相信,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孤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
木卿羽心中暗自思量,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但也不愿轻易应承。他沉吟片刻,道:“殿下如此看重微臣,微臣感激不尽。只是,微臣自知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不知殿下以为,草民若入朝为官,能有何作为?”
楚尧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知木卿羽非池中之物,遂诚恳地回答:“卿之才华,孤深信不疑。若得卿相助,孤定能如虎添翼。至于卿能走到哪一步,全看卿之努力与造化。但孤可以承诺,必当竭尽全力,助卿登上中书令之高位。”
木卿羽在心中默默权衡着中书令这一职位的分量,正三品的官阶,对于他这样的出身而言,无疑是极为难得的荣耀与机遇。然而,他并未急于表态,而是选择继续探究太子楚尧泽的深意。
“太子殿下,草民感激您的赏识,但心中仍有一事不明。”木卿羽的声音平和而诚恳,目光直视楚尧泽,仿佛要穿透对方的内心,“您为何如此执意于帮助微臣?”
楚尧泽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深意又带着几分无奈。“木公子,你果然敏锐。不错,孤之所以助你,确有多重考量。京中人才不少,而你是断无可能与御史府交好之人,这正是孤所需的。”
楚尧泽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让木卿羽不禁暗暗点头。他深知,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斗争复杂而激烈,自己若能置身其中,或许能借此机会一展所长。
“原来如此,太子殿下的考虑果然深远。”木卿羽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然而,他并未就此满足,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么,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