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gu903();曲岭惜又因为小少爷这三个字而皱眉,他想到了自己在家里佣人的称呼。

兰卡道:你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不懂我们这种曾经出生苦难的人。

曲岭惜看过所有兰卡的报道,当然知道兰卡的身世。他出身于A国的贫民窟,自小由一个做皮肉交易的女性抚养长大,而这个女性就是他的亲身母亲。

这种经历在他这位迷弟眼里,无疑更加增加了曲岭惜对兰卡的崇拜。当年他在陷入迷茫的时候,就靠着兰卡的作品振奋自己。

曲岭惜张了张嘴:我、我明白的。

兰卡叹了口气:你不明白。我很感激《米果花》这一作品,就是这幅摄影带给了我许多财富和荣誉,我才能够获得你这种富家子弟的喜爱。至于之前

只不过是我苦苦挣扎在泥淖的证据。

我曾经怀疑自己是没有才的,是《米果花》证明了当年的我。

曲岭惜涨红着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摇头否认说:不是的,您之前的作品也很好。

兰卡却自嘲地哼笑了一声:艺术是没有尺度的。唯一能证明艺术的,只有观众。无论我多喜欢以前的那些垃圾,没有人承认,就是我唔。按你们C国的话来说,顾影什么来着。

兰卡最后几个字罕见地用了c国话。

顾深幽幽道:顾影自怜、孤芳自赏。

没有才能却自以为是。

兰卡尴尬地一咳嗽:老顾啊。你C国话有很大的进步啊。

顾深没有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看着曲岭惜悲伤的表情,心情却不是很好我让你像个发礼物的圣诞老人一样来哄我的小宝贝开心的,而不是告诉他圣诞老人都是假的,都是你这种没情调的糟老头子变的。

最后曲岭惜还是陪兰卡吃完了一顿A国菜。兰卡吃得很满意,离席得也比较早。曲岭惜闷闷不乐地趴着。

顾深说:要不要带你去吃点别的,我看你没吃多少。

曲岭惜摇了摇头。

顾深闷笑道:怎么?偶像幻灭了?

曲岭惜更加郁闷地摇了摇头。

顾深叹了口气,像是拿曲岭惜没办法:世界上本就没有童话,兰卡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你们被八卦杂志都骗了。

A国一直没有其他国家有艺术细胞,好不容易出了个全球风靡的艺术家,报纸媒体都是怎么吹嘘怎么来。

要不是顾深早就认识这人,估计也会被浮华的表面欺骗。

曲岭惜抬起头,眨了眨眼,固执道:我没有觉得被欺骗。

顾深憋笑,也不拆穿他:哦?

曲岭惜耷拉着脑袋:我只是觉得很难过。老师他肯定是因为出身的经历,而对没被获得肯定的旧作品缺乏自信。可是那些在我眼里,也是很好很好的呀。我很喜欢。

顾深愣了愣。

曲岭惜道:他年轻的时候,肯定也对那些作品充满期待,可是没人欣赏,他就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那些作品是难看的、不好的,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顾深想了想,说:也许你是对的。

曲岭惜捧着下巴,叹了口气。

顾深问:你又在叹什么气?

曲岭惜道:老师的身世好可怜啊。

顾深失笑: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曲岭惜瞪了他一眼:可怜你什么?

家缠万贯,还是权倾网络?

别以为他不知道之前网上的舆论是谁盖过去的。

顾深笑了笑,也不生气,坐下来诱骗他:小朋友。我认识兰卡三十多年了。你以为我是怎么认识他的?你不会真以为A国只有鸡蛋那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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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曲岭惜笑话他:你今年也就三十出头吧,怎么就认识兰卡三十多年了。攀关系也不打草稿

顾深哑然失笑,也不反驳,只说:嗯。

曲岭惜还想笑话他翻车,说着说着突然住了嘴,脸色呐呐的。他昂起那张任谁看了都会心猿意马的漂亮脸蛋,小声问道:为什么是三十多啊。

顾深想要逗逗他,还乐意开玩笑:因为我还在我妈肚子里,就认识他了。

得,这还真是打娘胎里就认识。

曲岭惜已经猜到了一些。顾深曾经说过,自己是私生子,母亲是C国人。如果他现在的权势和财富都来自于他的父亲,那么没有被承认的这些年,他又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兰卡说过自己未成名前就生活在贫民窟?

那里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地方啊。贫困、饥饿、枪支,还有散不去的鱼腥味和卖|春女痛苦尖叫的求救声。曲岭惜只从兰卡的采访中窥探过这个地方的一点点面貌,就曾经被吓得心惊肉跳,心想偶像的身世可真悲惨。

原来顾深也出身于这样一个充满危险和痛苦的地方。

从小锦衣玉食、不知愁苦的曲岭惜气焰瞬间就低了一截,他圣母病发作,有点想安慰安慰顾深,又觉得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欺骗她数回,并不值得他信任或者可怜。

可他又转念一想,如果对方不是顾深,他反而会更宽容一些吧。

曲岭惜梗着脖子,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因为站不住道德制高点而心虚:你你你别卖惨,博取我同情心了。

顾深也不狡辩,只是嗯了一声,温声道:嗯?那小惜的意思是我确实有被博取到同情心吗?他坐得离曲岭惜很近,看到他唇边沾了一点酱汁,不动声色地用指腹拂去。

曲岭惜脸色涨红,又想批判顾深不懂普通交友距离,刚抬头就看到顾深微笑地把沾了酱汁的手指放到口中用舔去,脸色一下子更加涨红。

刚开始的恋爱就像初生的太阳,炙热、浓烈、不知疲惫。曲岭惜因为这个简单的举动,想起他们在凉城肆无忌惮的日日夜夜,房间里暧昧的气息、焦躁的空气、还有他睡到半夜偷偷抽的尼古丁,都像黑白胶卷一般,一点一点在他脑海里投映。

顾深失笑着摸了一下曲岭惜的脸,轻叹一声:臊什么?更离谱的又不是没做过。小惜你现在那么纯情,我会不习惯的。

曲岭惜只觉得喉咙都要被灼烧起来,咕噜咕噜地冒烟了。脸色的涨红逐渐退了下去。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一掌拍开顾深的手,很正常。我对待普通朋友就这个态度。顾先生,也请你放尊重点。

顾深笑了笑: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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