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春秋小吏 长生千叶 2418 字 2023-08-28

祁律的话还没说完,姬林越听越觉得糊涂,越听越觉得糊涂,不过这糊涂到了极点,突然明白了什么,抬起手来,一把捂住了祁律的嘴巴。

唔祁律还没说完,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捂住了嘴巴,差点连鼻子一起给捂住,眼眸眨了眨,一脸不解看向姬林,难道天子爱见鄫姒爱见的不可自拔,连坏话都不叫说?

姬林已然捂住了祁律的嘴巴,不让他再说胡话,哪知道祁律眼睛通透的厉害,简直会说话,眼眸不断的滚动着,一看便是在乱想。姬林赶紧阻止了太傅的发散思维,苦笑说:太傅,你不会以为寡人爱见上了那鄋瞒逆贼了罢?

祁律还被姬林捂着嘴巴,姬林不敢把手放下来,唯恐一放下来,祁律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儿来。

祁律无法开口,因此只能点点头。

姬林这才无奈的把手放下来,揉了揉额角,说:寡人为何无端端的要去爱见那个鄫姒?难道不是太傅你对那鄫姒心生爱慕么?

爱爱慕?祁律发懵的时刻十足难得,一脸迷茫的看向姬林,似乎姬林说了什么拗口的文言古语,竟是令他听不懂了。

祁律指了指自己,说:天子怎么会误会如此?

误会?姬林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说:太傅并不爱慕鄫姒?

祁律摇了摇头,说:律不敢欺瞒天子,律对那逆贼确无半分多余之心。

姬林一听,更是欢心,脸色瞬间欢愉起来,仿佛是偷吃了糖的小孩子,又仿佛是偷吃了冰激凌的大狗子,恨不能摇尾巴。

姬林恍然松了口气,说:原是误会。

祁律十分不解的说:天子不是对鄫姒有意,所以才把鄫姒从律的身边调遣过去?

姬林顺口说:如何是寡人爱慕于她?太傅身边一直没有宫女伺候,突然多了一个鄫姒,寡人是因着以为太傅爱慕鄫姒,这才把故意把鄫姒从太傅身边调开的。

等等

祁律脑袋里又有点懵了,天子以为自己爱慕鄫姒,所以把鄫姒从自己的身边调开,放在了天子身边?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逻辑?祁律突然有点子不明白了,只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十足在理君心难测!

姬林顺口说完,突然一愣,他和祁律似乎在想同一个问题,为何自己会因着以为祁律爱慕鄫姒,所以便把鄫姒从祁律身边调开?

因着姬林不想让太傅的心里装着别人,只能装着他姬林一个人。

姬林想到这里,心头突然一惊,自己为何会有独占祁律的想法?而这种想法,仿佛是滋生的草芥,怎么割也割不完,又有如发酵的怒火,疯狂席卷着他的五脏六腑

天子?天子?

姬林正在发呆,感觉有人碰了自己一下,是祁律,祁律唤了他好几声,姬林却仿佛入定了一般,怎么也叫不醒,只好斗胆轻轻碰了姬林一下。

祁律的体温有点低,触碰在姬林的手背上,酥酥麻麻的,那股酥麻的感觉瞬间冲上头顶,不断的放大回荡。

啪!姬林猛地一抖手,竟然下意识甩开了祁律的手掌。

祁律一愣,没想到天子反应这么大,以往也不是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不过天子的心思不要猜,如今的姬林经过王子狐篡位、卫州吁谋反、鄋瞒入侵这三件事件,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天子,而不是祁律刚刚认识的那个大男孩了。

祁律赶忙拱手说:律失礼,还请天子责罚。

姬林方才只是突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极其后悔,说:是寡人失态,太傅,没有弄疼你罢?

祁律摇头,依然十分恭敬的说:律无事。

姬林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时候:鄫姒的事情,寡人既然已经发誓,便不好毁诺,寡人以为,这最想要将鄫姒千刀万剐之人,非祭相莫属了正好,便当是寡人送给祭相的一份大礼罢。

此时的祭仲正在郑伯寤生的营帐中,郑伯寤生亲自去看望了祭牙,但是祭牙一直没有醒过来,郑伯寤生便找祭仲单独说几句话,祭牙便由公孙子都照顾,两个人往营帐去说话。

营帐之中再无第三个人,郑伯寤生坐在系上,说:祭卿也坐。

祭仲却恭敬的说:君臣有别,仲不敢。

虽平日里祭仲也很恭敬,但往日的恭敬充满了体贴和唯命是从,而今日里的恭敬则是充满了各种疏离,和浓浓的冷漠。

郑伯寤生听到他的语气,心中十分不满,身为国君的火气瞬间又要爆发出来,只觉得头疼不已,却硬生生压制下来,说:如今牙儿已然找到,祭卿便不要辞官了。

祭仲听罢,只是轻笑一声,说:君上大才,必然可以培养出第二个忠心耿耿的祭足。

你非走不可么?郑伯寤生的怒火全都写在脸上,说:你我年幼便相识,你可曾记得当时许下的诺言,要助孤安国,要助孤成为令天子诸侯都朝拜的霸主!可如今你却要撒手离开!

祭仲的表情仍然淡淡的说:是仲当时年幼,不知轻重,夸下了海口。

郑伯寤生听他油盐不进,深吸了两口气,终于收敛了怒火,站起身来,走到祭仲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说:是孤错了,孤给你赔不是,牙儿的伤势你放心,孤会用宫中最名贵的药材为他医病,请天下最厉害的医师为他诊脉。算孤求你。

祭仲一震,慢慢抬起头来,郑伯寤生的言辞十分恳切,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国君的身段和威严,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营帐外面的寺人说:君上,周公求见。

周公黑肩这个时候来了,也不知为的什么事儿,周公乃是公爵,而郑伯寤生是伯爵,中间还差着侯爵一个等级,尤其郑伯寤生现在得罪了天子,被人抓了一手的把柄,也不好耍大牌,便说:请周公。

周公黑肩很快进来,脸上带着温柔又亲和的笑容,配合着一身黑色的官袍,显得体态高挑又风流,果然是一派风流倜傥,但却是奸臣挂相的风流倜傥

黑肩走进来,拱手说:郑公,黑肩叨扰了!

郑伯寤生换上笑脸,说:不知周公深夜前来,可是有甚么急事儿?

黑肩笑眯眯的摆手,说:并非甚么要紧的事儿,只不过天子催促的紧,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好受累跑腿儿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祭仲,说:其实是这样儿的,黑肩斗胆前来,并非有事儿与郑公您说,而是天子让黑肩带话儿给祭相

郑伯寤生眯了眯眼睛,黑肩假装看不懂他的脸色,笑着对祭仲说:祭相啊,天子说了,他已然在众卿面前许诺,放鄫姒离开,所以不好毁诺,一会子在行辕门口,天子便打算放人。天子又说,只要鄫姒离开行辕,是抓是杀,那便挨不着天子的事儿了,一切还请祭相看着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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