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风轻拍他后背:许默,我见过她的次数不多,但我能看出,她很爱你。甚至你外公,你离开后,他对我说,这么多年,他早已将你视为血缘至亲。他说那年楚婉君将你带回楚家的时候,他是不同意的。
大族世家,向来比寻常人家更看重血缘,有无亲情倒不重要,血缘与财产挂钩。楚秉均膝下两个女儿,注定要继承楚家家业的。
楚婉君的姐姐楚潇琴,楚秉均对她并不满意,当初楚潇琴为了嫁给新加坡富商,甚至在母亲重病弥留之际,都不曾回到生母榻前,更遑论衣不解带的照料。
这么些年来,家里老人有了事,都是楚婉君躬身操持。集团公司里,楚婉君从分部做起,将楚氏业务扩展到全球,为了谈生意,不会喝酒的大小姐,生生练出了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而楚婉君和许宏业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楚秉均看在眼里,更是心疼,连带着重视楚婉君的养子,将他留在楚家庭院。到他们这一带,楚家本族人丁越少,小孩不多,就一个许默,便养在膝下,经年累月,视为亲孙。
老去后,无论拥有多少权财富贵,光景不再的荒凉寂寞,终是难以遣去,唯有许默伴在左右,陪他解乏陪他弈棋饮茶,一老一少,足以尽天伦之乐。
沈凌风缓缓的说着,窗外不知何时开始落雨,两个人都没开灯,藏在黑暗里,嗓音温厚地流淌,蕴在光阴之中,四时流转。
许默,所有人都原谅你。沈凌风俯身,亲吻他眉心,缓慢地向下,喃喃低语:他们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只是你自己他贴着他唇侧:肯原谅自己吗?
许默扭头,沈凌风轻舐他侧颊泪水,咸涩。
心结是扭成乱七八糟的一团麻花,沈医生是经验丰富的执刀人,就像手术刀落在病灶上那样精准,捏出了线头,轻轻拉扯,缓慢松解。
许默翻身背对沈凌风,后背贴着对方胸膛。
然而煞风景的是,沈凌风反应太强烈,许默僵住身体,干干地问:你咋回事。
沈凌风苦笑:正常反应。
但你不是在说教吗?
我一亲你就这样。
割以永治。
距离两人上次那啥,过去四五个月了。沈凌风掰着指头一琢磨,不禁感叹,他可真能忍。
许默兴致不高,沈凌风小心翼翼地远离他,干脆松开手平躺。
许默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你做吧。
什么?沈凌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突然?
许默伸手按开床头灯:我睡不着。
沈凌风盯住他的眼睛,四目相对,许默没躲,就那样平静地注视他。
为什么?沈凌风坐起身,脱掉上衣,再抱起许默,帮他脱睡衣。
我怎么知道,就突然睡不着。许默举高两只手,露出白皙单薄的上半身,被沈凌风一一细吻,他抓住沈凌风的大脑袋,轻轻拉扯:痒。
叫老公。沈凌风威胁,许默嘴角抽了下:滚。
之前在我办公室里,叫那么甜,现在怎么不乐意了。沈凌风戏谑,低声唤他:我老婆这么善变的吗。
许默微笑:我要是能动,一定踹飞你。
细密的吻落下来,罩住唇舌,像蚌被细心的品尝者耐心开壳,露出其中温软白净的肉,叼入唇舌,便是回味无穷的咸鲜。
唔。许默唇齿愈紧,沈凌风紧张地问他。
许默环保他后颈,眼底水光泛滥,被暖黄光色氤氲,如朦胧大雾,浅声低语。
沈凌风翻身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许默拧紧眉毛,趴在他肩头倒抽凉气,沈凌风缓慢地抚摸他后背。
翌日许默张开眼睛,快中午饭点了。
他一扭头,沈医生意气风发,抱臂斜倚门框,窗外暖阳倾洒,照得他整个人神采奕奕,光辉流转,似天人下凡。
许默眯了眼睛,怀疑自己的情人滤镜有点过于厚了。
醒了?沈凌风步上前,抱起他:猜猜我在这儿看了你多久。
许默揉眼,软声嘟囔:看我干嘛。
看你好看。沈凌风抱着他到客厅,取来棉毛巾为他擦脸,漱口水刷牙,许默动也没动,被沈凌风全方位地照料着。
许默,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沈凌风在他身旁坐下,揉搓双手,略显急促。
许默张嘴打哈欠,屁股还有点疼,他弯身歪倒在沙发靠背上:什么事?
见家长。
许默顿时吓清醒了,坐起身:哈?!
什么时候跟我再回趟褚溪,咱俩的事,我爸妈总得清楚。沈凌风小心翼翼地瞅他脸色,顿了顿,继续道:他们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妈知道我那个额,喜欢同性,我想她应该猜到了。
许默:大白天不要讲惊悚故事好不好。
沈凌风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之前找你那阵,妈就说,咱俩不在一起,这事儿没法收场。
你妈妈还挺幽默。
沈凌风傻笑:我妈可时髦了,还熬夜给明星打榜。
许默垂眸:暂时不吧。再说也不一定
也不一定我们能在一起,而且
你真的不喜欢蒋铭轩吗?你要不许默发现沈凌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甚至夹杂了些微怒火,他哑声:再想想
我和蒋铭轩只是朋友。沈凌风强调道:不提过去,现在和以后,永远只是朋友。
你肯原谅你自己吗?
不再惩罚般对待自己,紧闭门扉,旁人勿近。而是丢掉那些沉重过去,卸下包袱,坦然爱所爱,恨所恨。
许默愣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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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蒋铭轩只是朋友。沈凌风强调道:不提过去,现在和以后,永远只是朋友。
你肯原谅你自己吗?
不再惩罚般对待自己,紧闭门扉,旁人勿近。而是丢掉那些沉重过去,卸下包袱,坦然爱所爱,恨所恨。
许默愣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推荐你们去听周深的江湖觅知音!!太牛逼了!!!神仙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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