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众人一惊,都抬眼看过来。
风听寒瞧见银宿脸上的红晕,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曲归竹,平静道:喝醉了吗?可否劳烦江家主找间空屋子,我和曲庄主带银宿去休息休息。
虽说他一滴酒都没沾,但主人发了话,银宿也不敢反驳,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
傅斯乾与风听寒对视一眼,暗暗拍了拍他的手,笑着看向江文一:劳烦江家主了。
见傅斯乾开口,江文一立刻吩咐人领路:就去偏院旁边的客房吧,那边安静,银宿公子身高体壮,风公子和曲前辈能行吗?要不要让清如陪同?
风听寒拒绝了他的好意,眼睛一转,笑道:我们自己过去就行,让江小少爷陪师尊聊聊吧,之前在无极山师尊还跟我念叨,说江小少爷天分极高,若是用上他独门的修炼方法,修为定能突飞猛进。
江清如本就不想和风听寒在一块,现下听了傅斯乾提起过他,还有什么独门修炼方法,更是激动不已,双眼亮晶晶的,紧紧盯着傅斯乾。
傅斯乾差点把手中的酒杯砸到风听寒身上,不能砸不能砸,这已经不单单是徒弟了,这还是大宝贝,于是他给了风听寒一个眼神:你等着。
风听寒不以为意,继续睁着眼说瞎话:之前我修为无法再进一步,就是靠师尊的修炼方法突破的,我能有今日,离不开师尊的教导。
修炼方法就够吸引人了,能使人突破境界的修炼方法尤甚,这下不止江清如,连江文一和江武一眼睛都亮了。
停滞金丹期多年的江武一尤为激动:仙尊真的有能突破境界的法子?
风听寒在一旁笑吟吟地点头,傅斯乾只能硬着头皮说有。
听他承认,江家的三人更是激动,一齐盯着他,这让傅斯乾觉得,自己好像一块肥美的肉,而眼前三人是眼冒绿光的饿狼。
那在下就带银宿去休息了。风听寒笑得意味深长,劳烦江家主照顾我师尊。
江文一丝毫没在意他话里的异样,大手一挥:你去吧风公子,我们定会好好照顾仙尊的。
被心上人算计是什么滋味?傅斯乾觉得,之前的锁链有必要加到三条了。
傅斯乾目送着他们离开,打起精神应付江家的一窝狼,他能有什么修炼方法,若是把之前为风听寒设计的修炼方法拿出来,眼前这三人会相信吗?
愁,太愁了。
所以他究竟哪里又得罪风听寒那个小妖精了?
风听寒冷笑一声,睨着曲归竹:他哪里得罪我?
曲归竹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后背全是冷汗。
先前江文一认错徒弟,也不见他反驳,我就想试试看,看他是不是个哑巴。
他是不是哑巴,还用试?
先前仙尊没反驳吗?他不是还直接骂了江文一有病?曲归竹不敢触风听寒的霉头,默默把这话咽了回去。
风听寒出了气,又有心情调侃起别人:曲庄主怎么我家小青龙了,瞧把人家脸都欺负红了。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曲归竹推了推银宿,示意他解释一下,结果银宿无动于衷,哼了声便躲到一旁去了。
曲归竹:?
正好到了客房,风听寒哼笑出声:得了,你俩的事自己处理,我先回去了。
下人将他们领到客房就离开了,风听寒往回走了一段距离,见四周无人,突然闪身,循着那栅栏进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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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涅槃听清雨3
江家偏院是江武一的天地,他喜好酿酒,偏院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还有不少新奇难得的品种。
风听寒打眼一扫,心中微讶,都说江武一在江家不受宠,现在看来那怕只是外人的看法,看看这里虽然是偏院,但灵气却比其他地方浓郁数倍。
若说江文一完全不清楚偏院的情况,那怕是说不过去,一家之主掌管族中事务,怎会不知道宅院里的情况,更何况还是一墙之隔,朝夕相处的亲弟弟的住所。
偏院里侍奉的人少,为防意外,风听寒特意隐了身形,谁知一路走来就没见到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
静得不像人住的地方。
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明显,沿着栅栏过去,是一片开阔的灵圃,也就是他说的灵力最浓郁的地方。
灵圃旁边只有两间小木屋,与乡间田园里的房屋无二,风听寒恍惚间竟有种感觉,他是在田野里漫步,而不是在淮阴名门大族的祖传府邸中。
木屋中传来轻微的响动,风听寒连忙甩开思绪,朝着那处走去。
还是个熟面孔。
江清婉挽着袖子从屋内出来,她头上的伤已经处理了,撒了不知什么药粉,和着血显出一种狰狞的青紫色,隔远了看起来就像一块胎记,十分可怖。
她抱着木桶出来,慢吞吞地往灵圃方向去,因为木桶太重,她走两步就得停下歇一会儿,短短十几米距离,她硬是走了足足一刻钟。
风听寒视线落在她手腕上,因着擦汗的关系,她把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的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反光,但也更显得上面的青紫色伤痕扎眼。
那像是用棍棒打出来的伤痕,一道叠着一道,有的颜色深有的颜色浅,风听寒十分熟悉这种伤痕,知道这是经年累月受到虐打造成的。
他想起之前听到的话:
二爷非打即骂。
活得还不如畜生。
江二将她捡了回来,她在这江家无依无靠,纵是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诉苦,如此看来,这江清婉过得真的是十分凄惨了。
风听寒想起之前江清如替她出头的事,微微一哂,若真想摆脱现在的生活,只是靠别人的帮助怎么够?
江清婉坐在灵圃旁边歇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拿着水瓢给灵圃中的花草浇水,全程面无表情,宛如没有灵魂的傀儡。
这与他们在街上见过的江清婉不同,能大着胆子往他身上撞的人,红着脸期期艾艾,在私下里竟是个冷漠深沉的性子,风听寒只觉自己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忍不住又观察了一会儿。
看着看着就看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了,也许是经历过差不多的事,他格外理解江清婉的心情,同样的,对于江清婉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他也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风听寒歪头笑了下,心里突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软弱?会不会是所有人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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