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做给谁看?!”他终于忍不了她的冷傲,这个女人居然比他还心狠,他掌中虎口如同一只铁钳,死死扣住她下巴,狠声低吼:“你就非得拿孩子撒气是吗?!你冲着我来!黎粹,你他妈有本事就要我去死,别拿我儿子作威作福!”
尽管下巴被他捏的发痛发红,她仍然抿紧唇瓣,仰起头看清男人双目里匍匐的血气,耳边尽是他低沉粗哑的怒吼。
“你不能老实生孩子是不是?好!”商琛怒气冲冲的点头,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抬腿走向地下厅的电梯。
旁边刚养好枪伤回来的阿昆吓傻了眼,连忙拦在电梯前面,劝阻道:“先生,先生,您消消气,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再刺激太太了。”
“滚开!”男人胸膛剧烈起伏,气汹汹地大吼。
阿昆不敢让,焦急地伸臂拦住他,转而对黎粹迭忙劝道:“太太,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先生为您杀了他大爷爷和表哥,不也是给您出气了。”
女人美艳脸孔平静无波,她还有一丝想笑,什么时候,他的残暴不仁居然能当做深情的证明。
黎粹深提一口气,另只手攥紧拳头,目光直视他宽阔后背,音线都有些颤抖,“你不是说爱我吗?爱一个人就得学会成全她。我说我现在不想生这个孩子,你听懂了吗?”
商琛喉咙底部传出两声粗噶低笑,声线好似砂纸磨过的粗糙,冷声道:“我当初让你救我,你说我罪无可恕,现在你教我怎么爱你,晚了!”
不顾阿昆的阻拦,他脸色黑沉硬拽着她走进电梯,下到昏暗阴森的地下厅,他将她推到沙发里,脱掉白衬衫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而后是皮带铁扣碰撞的声音。
倒进沙发里的女人听到他解皮带扣,才想到自己已经过了怀孕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她伸手抵住他压过来的结实胸膛,淡冷问:“不怕么”
他剑眉皱紧,两只手臂撑在她两侧,厉声反问:“这不正和你的意么?”
男人话放得狠,冷着俊颜伸手扒掉两个人身上的所有束缚,而动作却是不弄痛她的力道,暗色灯光里,他眼中只有她澄澈明亮的双眸,肆意享受怀里滑腻的身体带给自己的愉悦。
可女人对这幽闭阴暗的密室心生恐惧,她承受着每一次炽热的碰撞,泪水爬满精致小脸,连连摇头道:“不要,商琛,我不喜欢在这里,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粗重有节奏的呼吸着,耳边什么都听不见,弓起精瘦有力的腰肌,头埋在她温软怀中,仿佛一个迷途的孩子寻找归宿。
这个小黑屋才是他的全部,是他心里所有阴影的聚合。
商琛紧紧拥着她,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汗水和泪,粗声道:“粹粹,我爱你,可我不会爱,对不起。”
“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我不想在这里...”
黎粹哭叫累了,渐渐收了声,她能感受到他在轻柔的取悦她,但在这种幽暗的环境里,放不开身心,只会让这场久违的欢愉成为一场强*暴。
等他身心舒坦够了,才慢悠悠地提好裤子,精裸着上半身,走到铁架子旁边拿出一条毯子裹住筋疲力尽的女人。
他又走到桌子旁边,拿出一张纸条和一支笔刷刷写着什么,复又退回到她身前,把纸条搁到她旁边,上面只有两列数字。
“这是地下厅的电梯密码和防弹门密码。”他倚着铁架子低眸凝视她,停顿了三四秒,才道:“以后再有人问你,就告诉他,你和我儿子还能少受点罪。”
她指尖攥紧毯子,目光落到那张纸条,淡淡问:“这算是补偿吗?”
他眸中划过寂凉,薄唇轻翕道:“算不上,你是我老婆,我的一切在你面前都不是秘密。”
她问:“你就不怕我拿这个去报警?”
商琛剑眉扬起,道:“你能见到警察再说。”
是啊,她知道自己见不到警察,拿着这张密码纸也是毫无用处,但有总比没有强,她伸出手将那张纸叠好,谨慎小心的握在手心。
他将她收纸条的动作一览无遗,忽而自暴自弃地摇头,低沉哧笑两声,长腿半屈蹲到她面前,大掌抚上她侧颜,哑声问她:“粹粹,如果我不做这些事,你愿意再爱我一次吗?”
这一刻,黎粹望向男人深邃五官,她双目微瞠,咬紧红唇,却如鲠在喉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懂她的反应,唇角微微掀起,似笑非笑道:“别犹豫,别给我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有伏笔,男主攥拳。
不会弃文。
但结局真的太卡了。
我在be还是he天人交织。
我还不如去写小甜文暗黑系太熬人了不适合我……
第88章大结局上【是我输了】
黎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犹豫,明明应该脱口而出的“不会”却被自己硬生生咽了回去,她不能让他有希望,可又必须拿感情牵制他。
她曾经惨死在他的阴谋里,如今又因为他的罪恶,引得自己遍体鳞伤,现在被他逼到和父母断绝关系,连曾经与她有大恩的沈学长,也毁在这个男人手里。
再想到自己被他威胁,被他囚禁控制,被他强迫怀肚子里的孽种,黎粹不由得全身哆嗦,连牙关都咬的吱吱作响,恨不能将眼前这男人生吞活剥。
那些苦,那些痛,那些无辜的人连同她都在受尽这个男人的折磨,她不敢忘,片刻都不敢忘。
商琛反倒对她双目中迸射而出的怨怒不以为意,他高大身躯半蹲着,墨眸看向她小腹的位置,劣声劣气道:“粹粹,这是我的种,你没资格堕了他。如果你不想远在国外的岳父岳母被我的眼线盯梢,也别再想着用他来报复我。”
女人刚经历过一次强*暴般欢爱的身体酸痛不已,一听他用父母逼迫自己,她气都提不上,瞪向他,切齿喊道:“既然没资格,那你怎么不把我的子宫挖出来,把这孩子拿走啊!”
他淡淡轻笑,大掌合握她攥住密码纸的那只手,道:“因为你善良,会是个好母亲,不会把孩子当成夺取权力的工具。”
“善良的人有千千万。”她语气稍稍平静下来,睨着他,“但当恶人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敛起黑眸,自嘲的摇摇头道:“对,你说得对,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他一直选择纵容她报复自己,才会走到现在这步田地,才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成为伤害他的唯一利刃。
男人神形落寞,松开她的手站起来穿衬衫,沙发上的女人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袖口,微颤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的眼线从我父母身边撤走,他们年龄大了,你放过他们。”
他回头,俯视拉住自己的女人,硬声问:“那这孩子你是生还是不生?”
黎粹阖起双眸,沉重地点了两下头,应他,“生,我生。”
她的妥协让他既爱又恨,她那么在乎父母家人,为什么就不能给他的孩子留半分余地。
“黎粹,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弯腰给她裹好毯子,沉着俊颜抱她走出地下厅,来到三楼起居室的浴室,把她放到花洒底下,“洗干净,换好衣服去书房找我。”
她抿紧唇瓣,在他关上门退出去后,打开花洒任凭水流冲洗掉身上的汗。
既然爸妈还在他眼线底下,现在就不是动这个孩子的时机。黎粹明白自己必须退一步示弱,一旦将商琛逼红了眼,保不准父母会遭受什么。
快速冲完澡换好衣服,她忍着□□的不适走到二楼书房,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眼,向她招手,再拍拍自己大腿,示意让她坐过来。
她没理会他,搬了把折叠椅到他旁边放好,这股倔劲儿倒把商琛逗的勾唇,他绅士款款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应该再轻点儿,你也知道,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旦兴致到了,什么都能忘了。”
“你会因为这种事道歉,而不会因为满手人命悔过。”她低眸讥诮的笑,“果然,是我一直高估你的人性。”
黎粹话音刚落,书房门板传来两声响,阿昆站在门口道:“先生,您和太太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还没等她问个究竟,就已经和商琛登上飞往东南亚的私人小型飞机,关于南边的生意,他从来不会对她多言,但倒也从不避着她。
这次也并没有转直升机去贡港,而是在边境一处小国的村寨落地。
飞机刚打开舱门,迎过来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东南亚中年男人——上次在贡港船上见过的帕蒙亲王,黎粹对此印象极深,她还记得娜玛死在自己眼前,最后被扔进海里喂鲨鱼,尸骨无存。
帕蒙亲王走近,率先向商琛伸手,笑道:“陆老板,别来无恙。”
英毅沉冷的男人伸出手回握,用国际礼仪回应,道:“别来无恙亲王殿下,一段时间不见,您的精进不少。”
“和你们大陆人交朋友,用你们国家的语言是我最基本的诚意。”帕蒙亲王收回手,注意到商琛身后的黎粹,赞赏道,“你好,陆夫人,上次见面之后,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冷静,你的确是一个称职的女主人。”
她无法认同“称职”这两个字,对这夸赞说不出谢字,只双手合十向亲王行了个合手礼。
因为落地已是深夜,商琛和帕蒙亲王有话要说,便先派了两个保镖送她去不远处的竹楼休息。
竹楼距地面有些高度,里面倒还干净,房间里是用竹子堆砌的木床,上面铺了一层厚软垫,怀孕三个多月的女人很容易乏困,可她睡不踏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一旦真入了虎穴,她还是怕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整整一夜,困意和惧怕折磨的她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小睡了会,睁开眼便看到坐在床沿的男人,他一夜未归,下巴冒出青色胡茬,纯黑衬衫的三颗扣子解到前胸,露出健实的蜜色胸膛。
女人眉头紧蹙,她闻到他衬衫上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儿,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商琛也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心里难免虚上一虚,俊颜微红对妻子实话实说,“帕蒙请我吃饭,这是那群舞娘的味儿,东南亚这些女的香水儿喷的太多了。”
孕妇对气味异常敏感,她厌嫌地推开他,捂着鼻子咕哝道:“离我远点,闻着想吐。”
他咧嘴一乐凑过去,抱住她的腰,低下头去听她肚子里的动静,还带着训诫的口吻道:“儿子,记住了,以后得学你老子,结婚以后就算一堆女人在你面前跳脱衣舞,也不能在外面胡搞。”
黎粹听他念叨儿子,讥诮的笑了笑道:“成天儿子,儿子,你怎么知道就是男孩儿?”
商琛从她怀里抬头坐直上身,握着她的手,摇头否道:“我不想让你生女儿。”
她刚睡醒,困倦的不想搭声,眯起眼睛盯着他说下一句话。
他俊眸紧紧锁住她白皙面孔,沉声道:“我不想让我女儿遇见我这种负心汉。”
男人目光炯炯希望能从她眼神中寻找到感情的蛛丝马迹,可她作不出任何反应,只是淡漠的移开目光,转了话锋问:“帕蒙找你来干什么?又是交易?”
他神情从失望瞬间回到以往的冷戾,离开床沿,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三件套黑色西装,边换衣服,边对身后的女人说:“他们三天前抓到一个从国内来的卧底,那个条子手里有东西,请我过来帮他们处理干净。”
她问:“你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商琛套上西装外套,匪气地笑笑道:“那个卧底的眼睛已经被帕蒙毁了,一个瞎子可没法认人。”
她掀起薄毯走下床,故意挑拨两句,“上次抓娜玛也是你帮他,这次还是你,他会,你不会东南亚语,说不定他在你背后会说些什么。”
他捡起一条领带递给她,挑眉得意道:“我不说,并不代表我听不懂。”
黎粹接过他递来的领带,语气却沉甸甸的问:“帕蒙不知道你听得懂,是吗?”
高大英挺的硬朗男人弯下脊背,音色低沉的夸她道:“粹粹,你很聪明,希望我儿子能和你一样聪明。”
她面色伸手替他系好领带,心里清楚自己再聪明,也抵不上这个男人十分之一的心机算计。
“外面空气不错,一会儿吃完饭让人带你在寨子里转转。”商琛俊眸凝视她郁郁脸色,“我可不希望你得产前抑郁。”
她抚平他西装领的褶皱,仰头正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轻缓道:“陆老板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我得产前抑郁,你该负多少责任?”
全部责任,男人在心里承认。
阿昆守时站在门边,“先生,时间到了,亲王在等您。”
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出竹楼,在门外和阿昆叮嘱了几句,才放心离开。屋里留下她一个人洗漱用早餐。
黎粹没什么胃口,心里明白这个村寨大概是帕蒙和商琛交易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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