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二爷讨厌这样,欠谁都行,唯独大哥不可以!
他总有一天是要让大哥也知道失去下边儿反应的痛苦,欠了大哥人情他便下不了手,虽然这个报复计划从几年前就开始形成了至今未能实现。
二爷您想什么呢?东土发现二爷神情凝重,以为二爷只是厌恶大爷罢了,叹了口气说,二爷,您就别摆出这么为难的表情了,大爷看了也难受,我听府里下人说,昨夜有人要害您,所以大爷今天整顿了一天府里人事,该打的打,该赶出去的全部赶出去了,对您是实实在在的心疼,您又何必
燕千绪瞥了一眼东土,小声的切了一声,说: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他下面不行的事情,也就两个至交知道,赵虔嘴巴严的很,绝对不会说出去,王弟围更是讲义气,也不会出卖他,他当时痛苦的不行,不找人分担便能委屈的要死了,于是才和他们说。
是是是,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您总那么明目张胆的挤兑大爷,大爷要是哪天觉得忍不下去了,那您东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说完便是对自己主子的不敬,可也的确是一种隐患。
燕千绪从未考虑过这一点,突然听到,便觉浑身犹如被冷水浸泡,无力又窒息。
本来便怕了大哥的所作所为了,若是大哥当真对自己不再如从前那般在乎,那么自己这些年的不尊重和打骂指不定就是大哥针对自己的理由!
燕千绪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他不是大哥的对手,大哥若是想要赶自己出府,还不给自己一点儿家产都容易的很,更何况大哥说不定会喜欢把自己留在身边折磨自己呢。
燕千绪顿悟了,后怕了,一面思索一面咬着拇指的手指甲,忧心忡忡,想着自己现在委曲求全还不算太晚,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靠着爹爹就无所畏惧,有时候爹不会保他,爹更喜欢有用的人
那么要和大哥假意和好到底该怎么做?!
燕二爷毫无头绪,大哥和赵虔不一样,赵虔是喜欢他的,喜欢的上辈子能发疯,所以只要不刺激到赵虔,他让赵虔做什么,赵虔都会答应,或许叫赵虔去死也会欣然接受。
大哥的话
燕千绪很久没有了解过大哥喜欢什么了,也不喜欢和大哥单独呆在一起,看见就烦,尤其是看见大哥现在英武不凡的样子就糟心。
已经决定暂时丢掉面子找大哥和好的燕二爷依旧毫无头绪,可现在他已经到达了花厅外头,花厅里坐着的两个人也自然看见了他。
燕千绪原本下意识的就要低头,避开大哥的眼神,可下一秒就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与其对视,而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后又移到他颈间有着吻痕的地方
燕千绪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夜大哥和自己做的荒唐事,抿了抿唇,后说:大哥,你找我?
燕千明眸色微动,仿佛是察觉到弟弟言语间的柔和,没有往日的针锋相对,于是也是一怔,随后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收敛,指了指右边的桌位,说:小绪,昨夜大哥回来,没有好好和你用饭,今日算是家宴,父亲临时不在,那么就由大哥来主持,因此叫你回来,希望没有打搅你与赵家那小子。
没有,不打搅燕千绪坐到大哥右边位置,十分乖巧。
若是从前,燕二爷肯定是要和大哥对着干的,也绝对不愿意和大哥坐这么近,会白大哥一眼,然后空一个位置坐下,而哪怕是爹爹在场也不会说燕千绪什么,顶多笑笑,摇摇头,溺爱的说绪儿又闹脾气了。
燕千律更是在旁边坐如针毡,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古怪要整自己,或者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那该死的王弟围根本没有帮他!
三人各有心思,这场家宴便进行的比平日更安静些。
当天色渐晚,有奴仆提着漂亮的花灯挂在花厅附近,花灯点缀了无数桃色花瓣,灯下的红穗子随风扬起,燕千绪多看了一眼,那花灯的光亮便在他那双漂亮的眼里摇晃,好似闪烁的群星。
有橘色的光辉打在燕二爷身上,他穿着浅色,戴红腰带,配滴翠坠子,发如墨,唇如染血,竟是比外头的风景更醉人三分。
燕千明心间一动,波涛骇浪乍起,满脑子都是昨夜之事,是小绪搂着自己亲吻的画面
燕千明深呼吸了一下,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起昨夜的事情:昨夜害你之人已经找到,是小厨房的监工,趁着厨子不备,放进去了一些东西,他亲口承认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没说便咬舌自尽了。
燕千绪距离那些死人的事情很遥远,听了也没有感受到一个生命离开的惨烈与血腥,倒是茫然和不悦更多,茫然自己对那监工没有不好的地方啊,不悦大哥居然这么快就找到,完全不让赵虔掺和进来和大哥打擂台。
是么?谢谢大哥。燕千绪装出感动的样子,露出个笑脸给大哥,真的很谢谢大哥,今天我也想过了,大哥总是对我如此好,绪儿再不懂事也该明白继续这样和大哥闹别扭不对,从今往后大哥叫我做什么,绪儿都听话,不然绪儿就太对不起大哥了。
燕二爷实在想不到委婉和好的法子,只好直白的说出来,说完还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眼睛直直的盯着大哥,生怕对方不信。
燕千明则是完全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捏着酒杯的手都紧了紧,随后捏着燕千绪那柔软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的手,说:如此甚好。
一旁的燕千律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还高兴自己没有被抓到,现在却被这两个人的和好气的饭都吃不下去,匆匆告辞离开。
等饭桌上只剩下燕千绪和大哥两人,大哥屏退左右,说:其实主谋尚未抓到,方才那么说不过是说给燕千律听的,有人送了个替死鬼过来酒以为能蒙蔽过去,也太小看我了。
燕千绪欸了一声,他就说自己和那监工没有过节来着:那大哥以为是三弟?
他不过也是个棋子,那个帮他送替死鬼的,才是最后大哥要挖出来的。燕千明说着,看向弟弟,总觉得许久没有和弟弟这么平静的交谈了,心中颇为感念,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其恢复到从前的关系,而从前的他和小绪亲昵的仿若一人,同吃同睡夜里还能抱着弟弟撒尿去。
小绪大哥薄唇轻轻张合,拍了拍自己腿上,上来。
燕千绪没想到自己一求和等待自己的就是这种事情: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不妥。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总往大哥身上爬要抱抱的小孩,他都能娶亲了!
有何不妥?燕千明声音平淡。
燕二爷心里纠结的要命,最后还是屈服了,现在他没资格拒绝,所以随便吧。
骨架稍小的少年僵硬的坐过去,双手圈着这个他又怕又恨的人,被这人拥入怀里,亲吻发顶,耳边是大哥低沉温柔的感慨:欢迎回来我的小绪,大哥爱你。
燕二爷耳朵都被大哥嗓音里的磁性震的发痒,喉咙都紧了紧,他本从不撒谎,也开始笑着回应:绪儿也爱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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