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2 / 2)

心机美人 阿扶光 4720 字 2023-09-03

gu903();云郦回了马车。

裴钰安瞥了眼坐回马车的某人,翻身上马,没回车内。

当夜大家到了个小镇,小镇虽小,也有客栈一间,便在此地借宿。

云郦从马车上下来,刚下地,她的表情就

微微有些扭曲。

她往前走了几步,裴钰安瞥见她的姿势,眉头下压,他站在原地没动。

常余和云郦关系向来很好,他没顾忌地上前,问道:“云郦,你怎么了?”

云郦苦笑了声:“我就是没想到骑马会膈到皮肤。”

云郦皮肤白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常余瞬间了悟,这是骑马磨到大腿根,“那你还是坐马车,别骑马了。”

云郦笑了下,“倒也还好,略有些不舒服,估摸一两天就好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很严重,常余摸了摸脑袋,没多问。

云郦笑笑,就回了房间,等云郦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裴钰安沉着脸走进客栈。

在客栈稍做休整,用过晚膳,天就全黑了,或许是因为来时云郦要充当他妹妹,她房间一直在他隔壁,回程时,扁余也是如此安排。

裴钰安瞥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拉开自己的门。

半晌后,他叫了声常余,常余扁余的房间就在他隔壁,常余的功夫尤其好,这点隔音关不住他的耳朵,片刻后,常余推开门进来。

“主子。”常余立在裴钰安跟前。

裴钰安手里摩挲个食指长的小瓷瓶,他垂下眸,瓶子往前一扔。

小瓷瓶落在常余手中,常余嗅了嗅,一股子药味,涂抹外伤的药味。

“主子?属下没受伤,你给属下这干什么?”常余满脸茫然。

裴钰安淡淡地看向左侧墙壁。

那面墙有什么好看的?没窗户没风景没挂画。

常余伸直脖子,学裴钰安那样看。

裴钰安深吸了口气:“给她送去。”

“她是谁?”不能说名字吗?常余茫然。

裴钰安磨了磨牙:“隔壁。”

隔壁住的不就是他和扁余吗?他们两个可没受伤,常余心里如是想,裴钰安的目光又往左侧墙壁看去,不对,世子的右侧住着他,左侧住的是……云郦!

“属下遵命。”常余朗声说。

他走向门口,几步之后,他忍不住扭过头,自家主子垂眸坐在圈椅上,神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有些晦暗。

常余琢磨了下,直接开口:“主子,以后你有什么吩咐能直接说吗?猜来猜去多浪费……”

裴钰安缓缓抬起头,目光诡异地看着常余。

常余

浑身一激灵,难得聪明道:“属下知道主子是想锻炼属下的反应速度,使属下才思敏捷,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一落,便飞快地窜了出去,裴钰安闭了闭眼。

而常余蹿出来,合上门口,按了按自己被吓得狂跳不止的心脏,他冷静又冷静,才去敲云郦的门。

云郦打开门,见是常余,轻声问道:“常余,找我有事吗?”

常余把瓷瓶塞给云郦,“这个给你。”

云郦低头看着手里的小药瓶。

常余说:“你不是骑马被磨到了吗?抹一抹这个。”

“谢谢。”云郦笑着推辞,”不过我抹了药了,你拿回去吧,明天就没事了。”

“那可不成,这是世子让我给你的。”

云郦朝隔壁瞥去,惊讶地问:“世子?”

常余颔首,又压低声音,“你收下,这是我的任务,你若是不收我没法对世子交代。”

云郦眼睛眯了眯,握紧小瓷瓶,“那行,谢谢你。”

等常余离开,云郦看着手里的药瓶,勾了勾唇。

这晚,云郦半夜就起了床,此时不过丑时,小镇还笼罩在一层层的黑暗中。云郦去了厨房,约莫两三个时辰后,大家才断断续续起身。

裴钰安去客栈大厅用早膳,刚坐下,扁余就端了早膳过来。

裴钰安瞧见早膳就是一愣,捏的圆润可爱的大肚烧麦,还泛着香甜的油香,熬煮得清甜可口的薏仁粥,光闻一闻,就能品到香稠和甜蜜。

这不是客栈做的早膳。

扁余自然是个贴心人,“是云郦姑娘一早起来为世子准备的。”

裴钰安拿起筷子,淡淡地嗯了声。

扁余窥探了眼裴钰安的神色,只见自家世子爷绷了一天的脸色变得和缓。

片刻后,裴钰安似是随口在问:“她人呢?”

“云郦姑娘昨儿半夜起的床,现在应该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半夜?”这么两样早膳用得着半夜起来?裴钰安眉心一皱。

“云郦姑娘做了上百个包子,还有黄山烧饼,她说大家赶路,本就疲累,只吃馒头干饼有些无味。”

上百个包子烧饼她那双手得累成什么样?裴钰安猛地起身,走了两步,他折身坐下,将面前的早膳用完。

扁余瞧

着自家主子略有不愉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云郦姑娘是第一个能不动声色地控制世子情绪的人。他是真有些佩服云郦姑娘,但不知为何,他又总觉得云郦姑娘不如表现出来的单纯无害,可如果硬要让他挑错,扁余又说不出一二。

裴钰安用过早膳后,车队已经整装待发,见云郦上了马车,他冷着脸也上了马车。

云郦瞧见他进来,叫了声世子。

裴钰安目光落在她面颊,果然瞧见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她的指节也有些泛红。

裴钰安坐下,片刻后,马车缓缓启动,云郦先笑了笑,“世子,谢谢你的药,奴婢今日没什么不适了。”

她语气带笑,似乎前两日因为他口气不好的不快都没了。这在裴钰安的意料中,小姑娘和他熟了后,胆子渐肥,但心里是个感恩的姑娘,他微微示好,她就能忘记不快。

但裴钰安心里却有巨大的不快,他淡淡开口:“你昨晚去干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云郦杏眸一弯:“奴婢昨夜起床做了些干粮。”

做了些干粮?上百个包子烧饼就叫一些?

裴钰安心底复杂,面色不改:“一路上自有负责采买的人,不用你操心。”

云郦怔了怔,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奴婢是想昨夜的镇子小,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客栈的膳食也一般,奴婢的手艺还可以。”

裴钰安缄默不语。

云郦又瞥了他眼:“而且奴婢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就很是不适……”

听到这句话,裴钰安袍子里的手动了动。

“大家一路骑马,肯定更不舒服,而且还要看押罪犯,奴婢没什么能做的,就只能做些可口吃食,大家吃得好些,路上也更舒泰些。”云郦声音越来越低。

云郦一直是个很能为人着想的姑娘,裴钰安心里想。

云郦等了半晌,见他不动,便扯了扯他的袖子,裴钰安眼神微动,云郦讨好地望着他,语气软绵绵的,“而且奴婢想着白天可以在马车上补眠。”

裴钰安低头看着她,云郦又凑到裴钰安身边,“世子,奴婢还做了豌豆黄,红豆糖酥,你要不要尝尝?”这两样是裴钰安最喜欢的点心。

裴钰安目光落在云郦泛红的手上,

虽他母亲偶尔脾气不好,但是个讲道理的人,她的性子讨母亲喜欢,这几年才没多受罪,但采容也一直欺负她。刚进府的时候,在厨房做事,听说很被管事嬷嬷穿了小鞋,这样善良的性子,如果离开国公府,离开他身边,真的不会受委屈吗?

尤其是外面的人心更加可怕。

裴钰安强迫自己冷声道:“不必了。”

他想,他必须得把云郦这个过分善良的毛病扭回来,他宁可她自私冷漠些。

思及此,裴钰安周身一僵,善良柔软不好吗?旋即他摇了摇头,这当然好,他不是让云郦变坏,只是想她能保护自己。

对,就是如此。

云郦一僵,小声地说:“世子,奴婢特意为你做的,只给你一个人做了。”

裴钰安忍住松动的态度,他垂眸不语,尽可能不去看云郦失落的表情,半晌后,云郦惆怅地低下头。

接下来,云郦温柔小意,裴钰安冷脸相向,不顾自己照顾别人就是她的错,冷她两天,再告诉她以后不准这么做,想必能让她长长记性。

如果只用说的,云郦记忆不深,就不容易改。

这样,就算以后离开国公府,她也能过得好些。

毕竟,他就算能照看她,也不能时时顾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等到夜间,又是在野外留宿,云郦小声叮嘱:“世子虽然身体好,但夜间也要盖厚些,免得着凉了。”

裴钰安神色冷淡。

云郦略显失落地回了马车,这裴钰安的行为出乎了她的意料,按理今日她的所作所为应该让他感动,激起保护欲啊,今儿这反应怎么回事?云郦头疼地拍了拍脑袋。

裴钰安扫了眼云郦纤细的背影,眼底略过一丝复杂,他沉吸口气,叫来扁余:“夜间巡逻的侍卫安排好了吗?”

“已安排妥当。”扁余说。

裴钰安颔首,望着漆黑夜色,他眸光沉了沉:“务必让大家打起精神。”

一夜无事。

云郦当夜没睡好,勾搭裴钰安是有风险的,可他爱上她后她的回报太高。虽云郦从不敢保证她能成功,但想到结果,云郦愿意赌一赌,且一直以来,裴钰安的行为都在她的意料中,而今天这类似的事她以前也做过,可他以前的反应在意料中,

今儿却完全不对劲。

云郦辗转反侧,第二天早上从马车出来,她眼神无助地看向裴钰安,裴钰安则避开她的目光。

云郦只好去河边洗漱,她戒备意识很强,尤其是大家看似不显,但队形井然有序,裴钰安也耳提面命过回程路上不如来时安全,有什么女子方便之事,她都会和翠屏一起去。

早晨去河边洗漱也是,河边距离扎营的地方约一公里,女子和男子略有不同,大家洗漱便拉开距离,不过就在百米内,目能所及。夜间和赶路途中最有可能出事,大家的戒备心都很高,可此时,早晨才醒,戒备心低,精神头也不高,当然,出事的概率也极低。

云郦刚打了水,身边的翠屏突然说:“小心。”

云郦狐疑地抬起头,便浑身陡然一僵,只见一阵剑风破空向她刺来。

翠屏一个闪身来到云郦身前,云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翠屏拔出长剑,挥退一个黑衣人。

这时,一个黑衣人再度袭来,翠屏闪身刺去。

一切快的云郦始料不及。

有黑衣人似乎看准她毫无反击之力,朝着她而来,云郦整个人绷紧。

而此时别的护卫距离她们还有一些距离,云郦心中一转,果断往旁边跑,才两步,冰冷的触觉袭来,云郦一动不敢动。

她垂下头,长刀架在她的脖颈上,只要她往前稍稍一动,便能割破她的喉咙。

翠屏也不敌四人围攻,胳膊受伤,长剑被击落在地,脖上架长刀一柄。

与此同时,黑衣人偷袭营帐那处,护卫猝不及防,陡然一乱,根本没时间支援。

“往前走。”挟持云郦的黑衣人如是说。

云郦深吸了口气,听话地往前走去。

裴钰安见黑衣人蜂蛹而至,片刻后,不由自主朝河边看去,便瞧见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云郦。

他手里的长剑差点都握不住。

江见寒眯了眯眼,营帐处虽然他们攻其不备,略占上风,但裴钰安一行极快地反应过来,他的人连囚车都靠不近,江见寒心里生急。这个时候瞧见裴钰安这个眼神,江见寒朝他的方向看去,便瞧见被挟持的云郦。

他猛地前走几步,到云郦跟前,尤其见他的人又被打到几个,他抬头看向对面的裴钰安,出声道:“裴大人……”

裴钰安眸光幽深地看着他,一个黑衣人袭来,常余一刀刺去。

扭过头,裴钰安目光幽冷地看向江见寒,“江大人。”

说话时,江见寒的几个黑衣人又被击倒。

江见寒凝向裴钰安,直接说:“裴大人,你若是不停手,这位姑娘……”

黑衣人会意,刀刃往里一靠,云郦深吸了口气,感觉到有血从自己的脖颈滴落,她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裴钰安背后冒出冷汗,但他没动。

黑衣人的刀刃又往里靠了点。

云郦则一动也不敢动,老实说,她就算觉得她在裴钰安心里有些地位,可万一呢……

裴钰安绷紧脊背,片刻后,他冷着脸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暂时停手,他看着数米外的江见寒,目光阴冷。

云郦抬眸望向裴钰安,裴钰安则抿紧了唇。

江见寒见他的人停手,心里松了口气,直接道:“陆纷呢?”

云郦脸色惨白,裴钰安扭过头,看扁余一眼,扁余会意,折身回到营帐中,片刻后,他的刀抵在陆纷脖颈处带了人来。

此时两人相隔二十余米,陆纷瞧见江见寒,愣了愣,而后低低地笑了一声,仿佛有些开心,又有些复杂,又有些伤心。

“陆纷,”江见寒浑身绷紧,叫了她一声,而后咬牙对裴钰安道,“你让陆纷过来……”

裴钰安冷冷地盯着他:“你让她们两个过来……”

江见寒摇了摇头:“陆纷若是不来……”他对控制云郦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手又往里靠了点。

疼痛袭来,云郦忍不住嘶一声,旋即她忍着疼,无所谓地看向裴钰安。

裴钰安目光从她身上转过,咬牙道:“江大人,赔本的生意我可不做。”

他叫扁余一声,扁余手里的刀也划破陆纷的脖颈。

“你……”江见寒忍不住身体前倾。

裴钰安眼神冷漠。

江见寒心绪飞转,刚刚看反应,裴钰安对这个婢女肯定不一样,可陆纷是朝廷要犯,和裴钰安的前程息息相关,这个婢女虽然美貌,可没了她还能有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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