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傅时雨尴尬的摆摆手,笑道:我的意思是先请。
好。
楚晏爽快应完,等会我派兵去。
顺便买些针线和麻布。
楚晏嗯了声。
傅时雨摩挲着下巴,想起什么,突然看向那个还清醒的匈奴,问道:你们在蜀州停留过?
那匈奴不屑的冷哼一声,扭过头不肯回答。
倒是楚晏回想片刻,沉声道:是在附近抓回来的。
傅时雨点点头,心里隐隐有了方向,那蜀州可能是根源地。
他又看向刚刚检查过的那个匈奴,这人其实已经断气了,刚刚他检查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发硬了。
傅时雨收回目光,淡淡道:把尸体烧了。
烧完后的地方记得雄黄熏烟消毒。
吩咐完,他眉眼升起些疲态,伸手按了按眉心,看向后面几个看守的士兵,蒙面随我来,我帮你们看看。
听到这话,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眼里升起几分羞赧,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站在旁边的楚晏冷着脸,帮他们问了。
跟刚刚一样?
傅时雨抬眼,反问道:不然呢?
楚晏轻轻攥了下拳头,忍着心里翻涌的烦躁,沉默不语地踏出了营帐。
傅时雨安排几个看守的士兵进了旁边的营帐,本想跟着进去,突然见楚晏背对他站着,齐腰长发垂在宽阔的背上,高挑的身姿显得挺拔卓群。
想起什么,傅时雨顿住脚步,玩笑道:世子您再这样,我可要乱想了。
见楚晏不言,他心知该止住话头,但又忍不住接着说:您吃味了?
楚晏回过头,幽暗的眼瞳觑不见底,傅时雨以为他生气,刚想张口解释。
这人却抽回视线,漠然开口:不是要我尊重你吗?
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挪步往中军帐行去,准备派兵去城里抓大夫。
傅时雨满头雾水,不明这人话里的意思,但现在情况容不得他乱想,转身进了掌着灯的营帐。
走出不远,楚晏对着如墨的夜色深处,轻轻地吁出一口浊气。
那姓傅的大夫生得可真好看。马棚边,两个士兵抱着干草喂马。
另一个士兵附和,可不是,比送来的娘们都好看。
扔完干草的士兵环顾四周,见没人后,一脸坏笑着说:上次我去找傅大夫看病,说下面痛得厉害,结果傅大夫还真帮我看了。
另一位士兵诧异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下次我也试试。
俩小兵聊的起劲,没留意到后面站着的高大身影。
待听到两道提醒的咳嗽声,他们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回过头,看到了脸色难看得仿佛要吃人的将军,立马面容惊骇的跪倒在地。
参见将军!
楚晏脸若寒霜,瞥了眼旁边的副将,冷漠道:抽一百的鞭子,死了扔乱葬岗,活着扔出军营。
俩士兵对上楚晏阴森诡谲的眼神,一时竟连求饶都忘了,待楚晏走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叩头求饶道:小的该死,将军饶命啊!
将军饶命!
是夜,掩着轻纱的水仙榻上躺了两道人影。
靠里面的人,侧着身,背对外面的人躺着,看着像是睡了。瀑布般垂散而下的墨发,如同是妖娆盘绕的黑色蛇尾,脊背微弓,两侧肩胛骨清晰得凸出,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暧昧的印子和咬痕,如同是腊雪红梅,显得清清冷冷,又很是萎靡美艳。
我知道你没睡。楚晏突然道。
里面的人不开口,鬓发边的耳朵小巧圆润,耳垂泛着淡淡的粉,楚晏骤然起身,含住他耳珠狠狠咬了一口,底下的人没吭声,但削瘦的肩颈还是忍不住轻轻颤了下。
楚晏环住他的腰,冷淡道:以后别当军医了。
一直沉默的人突然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哦。他不睁眼,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楚晏看着这人静静阖着眸的侧颜,心里窜起几丝无名的火气,硬憋着的话脱口而出道:你就怎么喜欢看男人的
说了一半,他察觉到未出口的话有些难听,又隐忍着闭上嘴,烦躁的翻过了背。
没想到里面的人却接过他的话说:这么喜欢看男人的势.峯.肾.囊,是吗?
他语气平静,隐隐听出一丝讥诮。
世子恐怕不知,除了喜欢看,我其实更喜欢这玩意儿艹.我。
正睡着的楚晏脑子轰的一声炸了,猛虎般翻身把这人重重按在身下,咬牙切齿道:行啊,那我今晚好好艹你。
底下的人眼尾一挑,生出几分凌厉张扬的美感。
可以,若艹不死我,你就是阳.痿。
话音刚落,一声难耐的闷哼从若隐若现的纱幔里泄了出来。
楚晏回过神,发现已经到了中军帐门口。
恍惚间又想起那人暗讽自己不尊重他的职业,他连职业二字都不明其意,又怎谈的上尊重,只是单纯替这人感到不值罢了。
可惜傅时雨永远都这样一根筋。
不知所谓得坚持着别人所不理解的事情。
在楚晏看来,不过是
匹夫之勇,愚不可及。
说完这句像是嘲讽的话时,连楚晏自己都没意识到坚冰般的眸里,开始一点一点得柔软下来,犹如春风化雪,不见寒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最后一更,明天还有三更。
第58章规定
果然如傅时雨所说,这场瘟疫迎来了大爆发,隋庆帝得到消息已经是半月后,当即派出宫里的十几位太医远赴边关,明日便会启程。
启程前晚,一辆马车驰过重重殿宇,宫墙相对的青石甬道,最后在森严肃穆的朱红宫门前停下来。
看守宫门的御前侍卫踏上前,检查了小太监的宫牌,问道:哪个宫里的?
小太监细声回答,荣和殿。
御前侍卫掀开帷裳看了眼,当瞅到里面闲适坐着的身影时,顿时脸色微变,忙不迭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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