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照例是没有好气,将贺九卿重新提溜起来,摆了个盘腿坐姿,这才翻身落于他的身后,两掌贴在他后面,替他输送灵力,逼出尸毒。
像尸毒这种东西,说厉害也厉害,说不厉害也不厉害。
一般来说,尸毒不深的话,在糯米上滚个几天,再喝几碗糯米粥就行了。厉害的,比如说贺九卿这样的,远远不是两碗糯米粥就能解决的。
华笙一边给他输送灵力,一般又要尽全力压制住尸毒,不让尸毒继续往贺九卿体内扩散,眉心处的神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顺着灵力径直进入贺九卿的身体。
贺九卿只觉得浑身一冷,像条垂死挣扎的咸鱼一般。狠狠哆嗦了两下。
“凝神控识,气聚丹田,不要让尸毒逼入你的气海,否则你的金丹就毁了!”
贺九卿心里一咯噔,赶忙照做。
简直开玩笑,金丹被毁,那以后岂不是就成了废人一个?那日后还怎么跟华笙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眷侣?
额间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贺九卿垂着头,一声不吭。他用神识查探,就见被困住的尸毒突然暴躁起来,在他的经脉和血管里横冲直撞,有的尸毒就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住他的骨头不肯松口。似乎一定要把他变成凶尸才甘心!
很快,肩胛骨处的骨头渐渐被尸毒占据,看着漆黑一片,分外恐怖。贺九卿慌得一批,恨不得赶紧将这玩意儿远远甩开才好。
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尸毒直接在他的气海外围盘旋。虎视眈眈地盯着气海中央的金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真的快要哭了。早知道就不跟华笙吵架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还有那个尾椎,说白了不就是屁股嘛,再说露/骨一点,不就是就是那啥嘛……
后半生的幸福,可全拴在华笙身上了。
贺九卿哆嗦着舌头,战战兢兢道:“师……师尊,咱们吵架的事先放一放,你要救救小九啊,小九还是个童子,不能被尸毒破了身子的!”
“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真的是童子!”
身后半天都没回音,贺九卿狐疑华笙又不高兴了,正要说几句什么,神识一颤,就见尸毒如同发疯的野狗,嗷嗷叫的撞了过来,直冲气海!
而先前华笙冲入他体内的灵气一瞬间抽离,消失得干干净净。那些尸毒终于挣脱牢笼,不再受任何束缚。肆无忌惮的侵略贺九卿的四肢百骸,甚至还不断撞击他的气海,试图吞噬他的金丹。
萦绕在气海上空的灵气逐渐减少,已经濒临枯竭。
贺九卿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手脚皆是一阵冰凉。若是气海前方的最后一层防线被突破,他的宝贝金丹,瞬间就会化作乌有。若是如此,今后同废人有何分别。
“师尊……你就这么巴望着我死?”
贺九卿心灰意冷,就见原本已经蔓延至全身的尸毒,眼下却在气海前方形成一团漆黑的影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气海上空盘旋的金丹。试图将之吞噬殆尽。
他想:纵然终将成为一个废人,也要拼死一搏!
于是将金丹周围流窜的最后几丝灵力抽了出来,一层层的加固防线。可他还未来得及准备完毕,尸毒猛然撞了过来!
神识狠狠一荡,贺九卿脑子一空,就听几声细微的咔嚓声,防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分崩离析,化作乌有。而他自己也全身无力,眼真真的看着自己要如何凄惨死去。
在尸毒即将攀上金丹之时,从脊背处迅速涌进两股凶悍异常的灵力,比起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瞬间将尸毒团团包围,疯狂盘旋挤压。
那些尸毒疯狂逃窜起来,可哪里抵挡得住这般凶悍的灵气,立马被打得节节败退。
是华笙,他居然又回来了!
华笙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带着素日冷漠的腔调:“活该!师尊的话都不听!整日就会惹事生非,你自己说一说,几回了?一定要别人把你拴在腰上,你才能安分守己一些?为师养你十二年,都养在狗身上了?动不动就要跟师风语跑,他有什么好?”
他一拍床板,震得贺九卿的小心肝乱颤,厉声道:“你说!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贺九卿吓得一哆嗦,感觉手脚渐渐的又能动了,赶紧往墙角一缩,十分柔弱可怜地哽咽道:“师尊,你别这样,小九好害怕……”
“害怕?你也会觉得害怕?”
华笙冷冷笑道:“在师忘昔面前你不怕,在你师伯面前你也不怕,尸山血海,行尸走肉,白骨死肉面前,你还是不怕。现如今单单怕我?你若是真的怕,又怎么敢不听师命!”
“我这辈子最怕的人,永远都是师尊啊!”
贺九卿赶紧装可怜,攥紧拳头抹眼泪,“徒儿再大,永远都是师尊的小九九。师尊以前对小九可好了,白天喂饭,晚上还会抱着睡。现在摸也不给摸,抱也不给抱,更别说是喂饭了。师尊就算养条狗,养十二年也该养出点感情来了吧?难不成在师尊心里,小九还不如一条狗?”
华笙上下唇一碰,面露森然道:“你还真说对了,为师纵然养条狗,莫说是看家护院,最起码对主人绝对的忠诚!而你,玩世不恭,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狼心狗肺!”
贺九卿一听,登时也收不住脾气,一下子跪直了上半身,手指着华笙大声道:“师尊又比我好哪里去?最起码我喜欢师尊,我还敢承认!可是师尊呢?连句喜欢都不敢说!师尊你这种人凉薄寡情,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知好歹!你就活该孤独一世,一个人在望曦峰喂你那些破鱼!”
“……说完了?”
贺九卿气鼓鼓道:“差不多吧,等我想到了再继续补充!”
他瞥了华笙一眼,忽然鬼使神差一般地扑了过去,两臂死死环住华笙的脖颈,咬紧他的唇,使劲用舌头撞他的牙齿,试图撬开他的嘴。
华笙虽说没有立马将他一掌打死,可牙齿咬得死紧,根本撬不开。贺九卿急得满身大汗,低声咆哮道:“我知道师尊肯定要杀我,在我死之前,我也要把师尊拉下水!即便我死了,我也让师尊永远记住我!”
“欺师灭祖的混账!”
华笙直接将人推开,挥袖冷漠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华南门规你都忘了不成?”
“我管他娘的什么破门规,华南门规还说了,不能收来历不明的人为亲传弟子,你不是也照样收我了?可见门规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改个门规,不过是你蘅曦君一句话的事情。可你从骨子里就是觉得我特别下贱,配不上你华南尊者半根手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贺九卿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来招激将法,“华笙!你不是觉得我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么?那太好了,你今日要是不杀了我,我现在就走,我去找我二哥,我要跟他结为道侣!”
“……说完了?”华笙眉头蹙紧,淡淡问道。
“嗯,这回说完了。”
贺九卿话音才落,身子猛然一沉,后背“砰”的一下撞在了床板上,险些没把他腰给磕断。抖着肩膀惨叫了一声,刚要逃窜。
华笙用空着的一只手捏紧他的下巴,然后往前一抬,冷冰冰道:“这样,你喜欢么?”
“我喜欢个鬼,疼死了!起来!”
“疼也是你活该!”
“你……你就会欺负我!你有本事你就欺负别人去啊,也就我道行低,换个比你厉害的,我就不信你敢这样!”
华笙似笑非笑地说:“普天之下,还没有谁敢在本座面前放肆,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想死还不容易么?满足你便是!”
“别杀,别杀!好汉饶命!我投降了,我认输!”
“晚了,受死吧!”
贺九卿不肯理他,眼泪珠子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总觉得华笙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明明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饶了,还说什么要杀要剐的。连怎么对徒弟好都不知道,师尊就是个傻子。
当然,贺九卿自己也不太懂,但是据他多年看小黄/书的经验,那种翻云覆雨之事,双方都是极致快乐的。哪里像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强迫。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九,不知道在华笙手里能安然渡过几轮,小九的腰那么软,不知道华笙用过之后会不会上瘾。
“我二哥特别厉害,他能一只手就把我抱起来转圈!”
贺九卿继续用激将法,试图把华笙逼到无法自持。
果不其然,华笙脸上如同覆盖着一层寒冰,眉头蹙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许久,才森然笑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听得让人想把你牙根砸断!”
华笙终究是舍不得砸断贺九卿的牙根,狠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贺九卿吓死了,一个劲儿的哆嗦。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总觉得一定要说些什么才好。贺九卿才刚一喘上气,立马服软道:“我错了师尊,真的,我认输了!”
“晚了!”
华笙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沙哑,在夜色下显得尤其沉重,他抬起脸来,双眸赤红,隐忍着怒火,捏正贺九卿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你若是喜欢,为师给你便是!可你若是再敢提师风语,我活剐了你!”
贺九卿“嗷”了一声,抬脸去蹭华笙的面颊,“消消气,师尊,消消气,咱们有什么事床上解决一下不行么?为什么非要打啊杀啊活剐啊,小九那么好,师尊怎么舍得……”
华笙冷笑:“你若是不信,只管试试便是。你,还有师风语,一个都跑不掉!”
他说完这句,就再也不肯给贺九卿任何的反驳机会。果真欺身压了上来,将人困在方寸之地,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压迫感。
贺九卿吓得心惊肉战,两腿直打哆嗦,待看见华笙真的开始脱衣服了,很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半是畏惧,半是欣喜道:“师尊,咱们……咱们是不是要那个……双……双修啊?”
华笙:“你想多了,为师只不过是想惩/戒你而已。”
贺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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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十七年,太子因病逝世,太子妃当场撞柱子殉情。留下年幼的皇长孙独守东宫,两眼泪汪汪。
皇帝视其为未来储君,千般偏宠,万般庇护,文武百官皆爱皇长孙。
后来,皇帝骤然驾崩,晋王逼宫造反,皇长孙孤立无援,正欲血洒金銮殿。
谁料……
皇长孙:四叔QAQ
晋王:不是亲的,我是异姓王爷。
皇长孙:夫君QAQ
晋王:没用。
皇长孙:晚上想去夫君家里次饭饭QAQ
晋王:好罢,今日不造反了。
☆、酆都鬼城(8)
惩戒?怎么个惩戒法?
贺九卿表面淡定,实际内心慌得一批,两条腿怎么合都合不拢——华笙下半身完全嵌在里面,只要稍微一用力夹,浑身就像是有电流窜过一样,手脚俱是麻酥酥的。
越是想挣扎一下,越是浑身燥热难耐,华笙这个人压根不懂得怜香惜玉,把他手腕攥得生疼,还不许他胡乱动。
当然,这么听话也就不是贺九卿了,他连脚趾头都直打哆嗦。明明华笙什么都没对他做呢,他就已经大汗淋漓,额发湿答答地黏在侧脸,越发显得眉清目秀,俊美明朗。
“师……师师尊,你也对我稍微温柔一点啊,小九的腰特别软,师尊摸摸。”
贺九卿双眸中蒙着一层浅浅的水雾,委屈十足道:“小九又不是什么行尸走肉,不禁师尊这么粗暴对待。明明小九那么好,师尊也舍得让小九疼么?”
“让你疼的还在后面。”
华笙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他眸色深邃,一眼望过去深不见底,面上如同染了一层九天清霜,连鸦青色的睫毛都似染上几分冷色。
他仅用左手便将贺九卿两只手都桎梏住,右手至光洁的下巴一直往下蔓延,随后便掐在了贺九卿的脖颈上,只要微微一使劲,这个让他牵肠挂肚,怒不可遏的混账东西就没了。
华笙一碰他,贺九卿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他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躺平等草,也是史无前例的乖巧懂事了。他心知华笙现在已经对他起了几分杀心,可还是想自欺欺人一下。
“师尊,小九都脱光了躺在你面前了,你都不摸一摸,抱一抱么?”
贺九卿半眯着眼睛,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师尊啊,这里可没有旁人,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小九都被师尊看光了,可师尊的衣服怎么还没脱完?师尊,小九今日顶撞师尊了,自知有错,任凭师尊处置。”
华笙蹙紧眉头,自知这样不对,很不对。可他听不得贺九卿再在他面前提师风语半句,哪怕明明知道自家的小九不敢跟师风语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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